第一百九十七章 馬尚封?馬上瘋?

第一百九十七章 馬尚封?馬上瘋?

()修養了半個月,葛錚總算可以自如的活動了。

從房間裏走出來看到陽光的那一刻,葛錚眯了一下眼。

“啊,舒服啊,再躺下去感覺身體都要生鏽了!”葛錚伸了個懶腰,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

他所在的位置,像是一個小島,但是面積小的可憐,只有不到五百米方圓,周圍是清澈的湖水。

湖水微涼,葛錚洗了一把臉仔細的盯着湖水,這湖水裏水草很茂盛,可是卻看不到一條魚。

極目遠眺,似乎可以看到彼岸一排排的樹木,看來這個湖並不大。

“老頭子,我要走了,再見!”葛錚在心裏嘀咕。

踏浪而行,離開這個小的可憐的孤島。

半個月的相處,葛錚覺得這老頭有點神經病,經常說一些稀奇古怪的話,每天都會有幾次,雖然大多數時候老者是正常的,可是發神經的時候就是痴痴傻傻的。

當天傍晚,葛錚再次回到了孤島,老者彷彿早就猜到了,坐在岸邊笑吟吟的。

“徒兒,今天玩的開心嗎?”

葛錚黑着臉,看着老人說到:“老頭子,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

老者暴起,在葛錚的腦袋上狠狠的敲了一下說:“要叫師父知道么?這裏是什麼地方你轉悠了一天還不知道么?”

葛錚想反抗,但是老者的實力比他強了太多,他離開只是因為他覺得老者腦子不大好使。

“師父!這裏是什麼地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老者笑眯眯的示意葛錚坐下喝茶。

葛錚以為這個湖並不大,其實就是不大。

葛錚以為湖邊的樹林也不大,其實真不大。

小湖不過十里方圓,湖心小島只有五百米方圓,湖邊的樹林也沒有多大,可是葛錚跑了一天都沒能跑出去。

無論他朝那個方向跑,最後都會回到這裏。

沒有空間壁障,沒有陣法之力,葛錚試了所有方向,上天入地,沒有一個方向可以逃離這裏。

這個湖,就像一個被封起來的牢籠。

雖然這裏並不大,但是就是跑不出去。

十間草房,一張石桌,一個棋盤,一壺清茶,小島上十分幽靜。

黑白棋子放在棋盒內,棋盤上十六條縱線,十六條橫線,葛錚和老者坐在兩邊。

“來,陪師父下棋!”老頭一揮手,一個燈籠出現在棋盤邊上。

下棋?下個鬼,葛錚只會五子棋,他也不知道老者下棋的規矩,圍棋的基本道理葛錚也懂,但是他並不會下。

沒給葛錚反對的機會,老者已經落子。

葛錚也沒有心思下棋,現在他只想知道這是什麼地方,老者到底是什麼身份。

“師父,這到底是什麼地方?”葛錚也跟着落子,很隨意,因為他壓根不知道規則。

這一局,老者執白棋,葛錚的是黑棋。

“什麼地方?鏡心湖,鏡心島。”

什麼鬼地方?葛鵬留給他的地圖中根本沒有記錄,這麼小的地方,也不值得記錄。

莫名其妙多了個師父,想跑還跑不掉。

葛錚有太多疑問,一邊下棋,一邊詢問。

“敢問師父的名號是?”

“神筆馬尚封!”說起自己名號的時候,老者十分自豪的樣子。

這個名字,葛錚真的想吐槽。

馬尚封!還真是馬上瘋,隨時可能發瘋!

一局下完,棋盤上被兩人擺的密密麻麻,黑白棋子交錯縱橫,看上去一團亂,完沒有任何頭緒。

老者看了一眼棋盤,忍不住驚嘆:“不愧是我的弟子,當真是天賦異稟,第一次下棋就贏了為師。”

葛錚看了看棋盤,滿臉問號,他贏了?怎麼贏的,為啥贏了?

正當葛錚疑惑的時候,棋盤上的棋子開始發生變化,密密麻麻的黑白棋子都跳了起來,竟然變成了小人彼此廝殺。

短暫的廝殺過後,白子部倒下,只有一枚黑子留下,這一局,葛錚勝一子。

事實上,葛錚壓根不知道怎麼回事,雖然老者在一臉認真的下棋,但是葛錚完不知道規則,他覺得這很可能是老者的障眼法。

“徒兒,你好好下,師父能教你的不多,記住這些棋局,以後說不定用得上!”說完,老者一揮手,黑白棋子重新回歸棋盒,棋盤上被清理的乾乾淨淨。

“再來一局!”老者十分亢奮。

“不行,我餓了,要先吃飯!”葛錚覺得不能繼續陪老者瘋下去了,他必須想辦法離開這裏,趕緊找個宗門才是正途。

老者取出一隻毛筆,跑到湖邊沾了一些湖水,然後直接在石桌上開始作畫,畫完,一桌豐盛的菜肴出現,葛錚差點被驚掉下巴。

“這也行?還真是神筆!”

葛錚見過太多手段,直接把畫變成實物的他還是第一次見,但是他覺得這東西可能就是障眼法,並沒有那麼神奇。

吃飽喝足之後,

葛錚無奈繼續陪老者下棋,這次他真的用心了,雖然還是在亂下,可是棋子的分部他都記在腦海中。

馬尚封雖然有點瘋瘋癲癲的,但是葛錚可以感覺到,這個瘋瘋癲癲的老人不簡單,說不定棋局中真的蘊含某些變化也說不定。

第二局下完,葛錚腦海里是剛才的落子方式,他一直沒有領悟的可以移動的方寸空間在這一刻竟然水到渠成的領悟了,彷彿棋局之中就蘊含神通的變化。

“果然不簡單!”葛錚十分驚訝的在心裏默念,隨後開口道:“師父,這局……”

“你贏了,你真厲害!”馬尚封揮手,棋子再次變成小人戰鬥。

這次戰鬥結束后,棋盤上剩下了五枚黑子,葛錚勝五子。

“再來!”這次不等老者催促,葛錚主動要求。

第三局,兩人下了一個時辰才結束,葛錚還是沒有看透棋局規則,但是他依然贏了,勝九子。

這次葛錚沒有領悟新的神通,卻依然牢牢記住剛才的對局。

“再來!”

馬尚封搖頭說:“不了,一天只能下三局,一個月只能下三天。”

葛錚有點失落,不過也沒什麼好說的。

“師父,您老人家一個人生活在這裏,就算我有心做你的弟子,可是您知道的,要想成才,必須經過戰鬥的歷練,這裏只有你我兩人,總不能您老人家親自出手做我的陪練吧。”葛錚還是想離開。

馬尚封的確給了葛錚很大的震撼,但是卻始終瘋瘋癲癲,而且還是正常情況,如果真的陷入瘋癲……

葛錚見過馬尚封陷入瘋癲,那一頭白髮會變成半黑半白,涇渭分明,眼睛也會變成一黑一白,魔氣繚繞又仙氣飄飄,很難理解那種狀態。

葛錚有點怕,怕馬尚封哪天不受控制殺了他。

“歷練個屁,你現在傷勢還沒有痊癒,還想着打架,從明天開始,跟着老頭子我插秧,今天先去睡覺。”

說完馬尚封自顧自的回了房間,留下葛錚怔怔的坐在那裏。

“老頭子,你……”葛錚還沒說完,一個石子兒從房間裏飛出來,把葛錚的額頭砸了個大包。

“叫師父!趕緊滾回去睡覺,不然明天有你好看!”

這還真是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

葛錚這麼硬氣的漢子,碰見了馬尚封這種蠻橫不講理的也只能乖乖區服。

一覺睡到天大亮,等葛錚走出房門的時候,他再次震驚了,五百米方圓的小島變成了千米方圓,十間草房也轉移到了邊緣地帶,在草房後面,是十萬平米的水稻田,在稻田邊上,堆放着育好的水稻苗。

本來葛錚還抱有期望,現在看來真的是種水稻啊。

“徒兒,我跟你說,你用心點,任何事只要用心去做就會有不一樣的體會,這水稻種植可不簡單,插秧裏面的學問大着呢,一行行一列列必須對齊,每株水稻的間隔必須是三寸,你聽明白了嗎?”

葛錚不想種水稻,他要修行!

“砰!”一聲巨響,葛錚直接被丟進水稻田。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以為你師父我瘋瘋癲癲是不是?那你是不知道我的身份,我跟你說,老子我可是幻羽宗大長老!你給我用心學,我跟你說,等你學有所成,我帶你回幻羽宗,我跟你說,直接當宗主候選人。”

馬尚封唾沫橫飛,一口一個我跟你說,讓葛錚聽的十分尷尬。

不過他覺得馬尚封說的應該是真的,這個瘋瘋癲癲的老者,很可能真的是幻羽宗的大長老。

長一千米,寬一千米的水稻田擺在葛錚面前,容不得他反抗。

葛錚是發現了,這個密閉空間裏,馬尚封就是道,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整個世界都在他掌控之中。

葛錚甚至懷疑這是一個小世界,類似於明須靈境那樣,煉化明須靈境之心的葛錚,在明須靈境內同樣無敵,這和修為無關,純粹是掌控了小世界,管你修為通天,也得老老實實的趴着。

水稻田裏,葛錚還在一步一個腳印後退,每一步都是三寸,退後一步,就是一株水稻插下。

再怎麼說,上一世的葛錚也是農村出來的孩子,插秧這等小事他從小便接觸,沒有親手做過,卻看過無數次。

馬尚封取出毛筆,粘好湖水,憑空作畫,畫出一個躺椅在稻田邊上看着葛錚勞作,嘴裏念念有詞。

“稻,是道,稻種亦是道種,稻秧亦是道苗,插秧和種道,何其相似。”

不着頭腦的話進入葛錚耳朵,讓他大為震驚。

本來他還不在意,此刻他終於明白馬尚封為何讓他栽水稻了,開始更加用心,栽下的是水稻,亦是大道,在靈魂深處根植一枚道種,他日成熟之時,就是葛錚成道之日。

“我說稻是道,他們非說我是瘋子,說稻非道,凡夫俗子,豈能理解其中意境,你是我的弟子,和我下道棋連勝三局者,你是第一人。”

馬尚封彷彿在自言自語,可是每句話都準確的進入了葛錚的耳朵,他霎時間驚醒,這哪裏是瘋子,明明是領悟的道不被認可的一個痴人。

馬尚封認為稻亦是道,只是這個理論不被別人認可,所以他才如此瘋瘋癲癲。

“呵呵,不認可我,排擠我,你們都是罪人!”

越說越激動,說完這句話,馬尚封竟然瞬間暴起,花白的頭髮瞬間變成半黑半白,衣服也跟着變化,黑色半身魔氣繚繞,白色半身仙氣飄飄。

魔氣和仙氣共存一體,馬尚封的神智瞬間陷入混亂,力量不受控制的逸散出來,葛錚好不容易栽種的水稻被直接掀翻,葛錚自己也岌岌可危。

葛錚急忙大吼:“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吾不知其名,強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濁,有動有靜;天清地濁,天動地靜。”

在元氣加持下,葛錚的吼聲如天雷陣陣,滾滾而來,馬尚封瞬間冷靜下來。

從葛錚來到這裏,馬尚封不止一次進入仙魔共存的狀態,從第一次開始,葛錚就以清靜經喚醒他。

“謝謝你徒弟,你這清靜經真好用。”這一刻,馬尚封有些落寞。

曾經,他也一心求道,卻不曾想太過執着反而墮入魔道,所以他才自封於此,萬世不出,在這裏只有他一個人,無論他怎麼爆發都不會影響到其他人。

葛錚的到來,完是意外,但是馬尚封認為這是天意,所以他才認真救治重傷垂死的葛錚,並且強行收徒。

事實證明,他是正確的,他自己都無法控制的魔性在葛錚的清靜經下被控制。

每次壓制,都是一次壓抑,馬尚封也知道,壓抑到極致魔性肯定會爆發的更加兇猛,可是這也是一種解決方法,等到無法壓制之時,他就把葛錚送出這裏,一個人肆意揮灑力量,完不用擔心。

葛錚沒有說話,稻田被摧毀,他快速整理好那些被吹散的稻秧,繼續安心插秧。

這些稻秧真不簡單,剛才馬尚封一瞬間的爆發葛錚都擋不住,這些稻秧卻安然無事,只是被吹飛。

看着認真插秧的葛錚,馬尚封滿意的點頭。

終於有人,認可他的道了。

稻,當然不是道,可是馬尚封認為,修道和種稻是一樣的,從育苗,到插秧,到抽穗,到成熟……

鏡心湖,照的是眾生,看的是自己。

馬尚封在這裏待了太久太久,一個人守着安靜的湖泊,安靜的島嶼。

本來,鏡心湖裏是有生命存在的,可是隨着馬尚封一次又一次暴走,這個空間裏所有的生靈部被他擊殺,已經太久沒有其他生靈出現了。

這就是一方空間。

葛錚找不到空間壁障是因為他境界不夠。

這方空間,獨立於元蒙界之外,比葛錚的方寸空間高級多了,葛錚的方寸空間是從元蒙界剝離出來的,而鏡心湖則完是馬尚封以通天徹地的手段凝練而出。

這個空間的穩固,就算大帝來了也束手無策,普通的破空符也無法融入這個空間。

所以葛錚來到這裏,完是因為意外。

小花和圖憲最後的碰撞逸散的衝擊讓這個小空間出現了短暫的不穩定,加上小花一直籠罩在葛錚身上替他抵擋衝擊,葛錚才突破空間壁障來到這裏。

如果沒有小花,葛錚就算是大帝修為也不可能小島這裏。

眾生不可見鏡心,鏡心卻可見眾生。

這是馬尚封的世界,有時他透過空間壁障看着混亂區域人來人往,他也渴望外面的世界,可是他不敢出去,不是怕死,是怕別人會死。

一直到傍晚時分,葛錚才把手中的稻秧插完,身上沾滿了黃泥,不像一個元修卻像一個農夫。

馬尚封畫出一桌豐盛的菜肴,又提筆一揮就是一道清澈水流落下,把葛錚身上的黃泥沖的一乾二淨。

“來吧,坐下吃飯!”

其實,兩人的修為都可以辟穀,但是他們吃的食物,並非食物。

三天後,葛錚和馬尚封站在稻田邊上。

“有什麼想法?”多日相處,葛錚逐漸習慣了馬尚封的說話方式,與其說他瘋瘋癲癲,倒不如說他說的話太過跳脫,導致旁人很難理解。

稻田裏,稻秧青翠欲滴,但是卻有不少稻秧倒下枯萎,本來整整齊齊的稻田變得稀稀拉拉,十分難看。

葛錚這時才想起來,插秧之後還有間苗。

插秧,也不應該是一株一株的插,而是一次插下數株,脆弱的幼苗不可能部存活,總歸有一些幼苗因為各種原因死亡。

一次插下幾株稻秧,可以保證每個位置基本上都有稻秧存活。

之後才是間苗。

間苗,就是等稻秧生長好了,把多餘的稻秧剔除,一次插下幾株稻秧,是為了保證存活,而間苗也是保證水稻不會太過密集而長勢不佳。

育種,移植,管理,這些步驟,只有親身做了,才知道會有怎樣的變故。

只靠理論,永遠不夠。

不過葛錚覺得導致這種現象還有一種原因,那就是馬尚封提供的稻秧不夠好,如果稻秧足夠好,也是可以保證百分百的存活率的。

不過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只能補救,葛錚下田,挽起褲腳和袖子,進行二次補苗。

這是馬尚封的道,葛錚只是初窺門徑,還未理解其中真意,只要老老實實去做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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