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問了之後，楚秀這才想起來衛衍不能說話，楚秀又往外走了一次，再次回頭，衛衍並沒有像剛才那樣邁出步子，就連視線也收了回去。
楚秀抓着今日衛衍的異樣不放，一邊回月華宮，一邊想着衛衍的事情。
翌日一早，楚秀盯着兩個黑眼圈出來，守在政殿下朝的必經之路上。
楚秀無聊地看着盛開的繁華，直到餘光瞥見走來的楚旭，笑着迎了上去，“皇兄！”
楚旭停下腳步，看她眼底泛着的烏青，“你昨晚去哪做賊了？”
“就是沒睡好而已。”楚秀不甚在意地回了一句，然後看到跟楚旭身後，寸步不離的衛衍，道，“皇兄，我今日想出宮玩玩，可以讓楚宴陪我一起嗎？”
在王宮裏，大家似乎都已經忘記了楚宴原本的名字，留下的就只有楚旭賜給他的楚宴之名。
“之前你出宮玩，也沒見你要帶人，現在怎麼突然想要楚宴了？”楚旭一眼就能看出楚秀別有目的。
楚秀嘿嘿笑了兩聲，道：“越臻家的小小姐不是對楚宴芳心暗許了嗎？我前些天和她吹牛，說等你們回來以後，我能帶楚宴出宮去見她。”
楚旭目光微沉，也不知信沒信楚秀的話，他道：“朕不是早告訴過那些打楚宴主意的人，別愛他，沒結果的。”
“但是感情的事情誰控制得住呀。”楚秀一邊跟着楚旭走，一邊接話道，“而且皇兄，楚宴這一天到晚和你形影不離的，宮外還有流言傳你和楚宴斷袖呢，說你不喜女色，好男色……”
這種懷疑其實也不是沒依據，畢竟後宮那麼多女人，這麼多年來，竟然沒一個懷上龍種的，而且楚旭也不喜歡去後宮轉悠，女人對他的吸引力，還不如一隻從外面撿來的蠍子吸引力大。
“誰說的，朕親手拔了他的舌頭！”楚旭怒道。
楚秀回道：“這我哪裏知道，不如就讓我帶楚宴去宮外轉轉，見見那些小姐，到時候流言不攻自破。”
楚秀一副為皇兄的清白操碎了心的樣子，楚旭心想着要不是楚秀是他親妹妹，他早扭了這人脖子去了！
“楚宴，今日你隨公主出宮，聽她吩咐。”楚旭像是怕楚秀再說出什麼讓他生氣的話，直接吩咐了一句，便離開了。
“皇兄慢走。”楚秀在後面招了招手，衛衍就立在她身旁。
楚秀臉上討好的笑意收了起來，她看着衛衍，問道：“世子爺昨晚是想出去嗎？”
楚秀有些緊張地舔了舔唇角，道：“那今日我便帶你出去。”
自從臉上被用刀劃了“惡”字以後，楚秀的人皮面具就沒有摘下來過，楚秀花了不少力氣才做了一個與自己容貌相近的人皮面具，之後便一直戴着。
久而久之，當初楚秀公主奇醜無比的傳言也就漸漸消失了。
當時楚秀聽到之後，還自嘲地笑了笑，面具之下的她，確實奇醜無比。
楚秀有楚旭給她的出宮令牌，輕而易舉便帶着衛衍出了宮。
楚秀給衛衍的容貌也稍作了些修飾，兩人便大大方方地走在街道上，衛衍一直跟在楚秀身後，對周遭的一切都不感興趣。
“世子爺昨晚是想去哪裏嗎？”楚秀一邊走，一邊道，“要是有想去的地方，那便去吧。”
她昨天想了一晚上衛衍的異樣，這才猜想着衛衍可能是想出去。除了三個月前對沈鳶，楚秀沒有再見過衛衍因為什麼而主動行動過。
楚秀停了腳步，不再引領着衛衍，又問了一遍，“世子爺昨晚想去哪？帶我去。”
語氣里多了一分命令的語氣，像楚旭對衛衍平日裏那般。
衛衍身子似乎輕晃了一下，然後便邁開腳步往前走，楚秀默不作聲地跟了上去。
……
另一邊，林府。
林洛身殘志堅，昨天還被抽的下不了床，今天就繃著身子跑了出來。
“小少爺，您慢點，慢點！”旁邊的小廝看得膽戰心驚的，就怕這位小少爺摔了。
林洛憋了一口氣，強撐着直起身子，催眠着自己：我不疼，我不疼，一點都不疼……
“說，我阿姐呢？”林洛揪着管家的衣服，兇巴巴地問道。
管家一臉為難地道：“小少爺，老爺出門前特意吩咐過，您今日哪也不能去。”
林洛瞪了他一眼，然而管家還是一臉堅決地堵在門口。
“哼，不出去就不出去！”
林洛頭也不回地就往回走，就是因為臀上還痛着，那走姿還是讓人看得彆扭。
管家見林洛回去了，也算是鬆了口氣，他還以為要被林洛纏好久呢。
然而林洛顯然並不想就這樣算了，他跑到林府圍牆的一個角落裏，撥開牆角瘋長出的雜草，一個狗洞便露了出來。
這還是他上次偶然發現的。
“小少爺，您……您要……”鑽狗洞？
然而小廝的話還沒說完，林洛就一個眼刀讓他閉嘴，“你小點聲，快過來跟我一起拆，這狗洞不夠大，我還鑽不出去。”
那小廝立馬苦了臉，勸道：“小少爺，您可不能鑽狗洞啊，這要是被老爺知道了，小的我就慘了。而且您現在也不知道大小姐在哪，出去也不一定找得到。”
“誰說我找不到阿姐的，我和她心有靈犀，我肯定找得到她！”林洛回頭重重拍了一下小廝的腦袋，然後逼着他一塊拆牆。
不一會兒，狗洞就被拆到可以讓林洛爬出去的大小，林洛探了半個身子出去，確定可以出去以後，縮回來對小廝道：“一會兒我出去了，你就把磚填回去，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你要是趕去告密，等我回來就把你發賣了去。”
“……是。”
林洛出了府以後也沒個方向，想着先去沈鳶常去的酒樓里碰碰運氣，要是沒碰到，還可以和酒樓掌柜的打聽下消息。
……
“食滿樓，世子爺，你來這裏做什麼？”楚秀看了一眼眼前酒樓的牌匾，問道。
雖然知道衛衍不會回應她，但是楚秀還是習慣性地嘟囔了幾句。
衛衍一言不發地走了進去，現在還不到用膳的時間，樓里人不多，小二看到來了客人，連忙過來招呼着。
楚秀出手闊綽地給了些銀錢，道：“別打擾我們，一會兒要是有事，我會喊你。”
“是是是，姑娘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