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不一樣的成年生日
剪完頭髮他們就去吃飯了。
周昀湛已經預定好了吃飯的地方。
餐廳有兩層，一層和普通餐廳一樣，一層在屋頂。
為了防止天氣原因影響進餐，屋頂止設有五張餐桌，每張餐桌的中間都有一把自動傘，以備不時之需。
當然，周昀湛預定了屋頂的一張餐桌。
“哇，我都沒來過這種餐廳誒！”沐奈興奮地打量這一層的環境，地板不是光禿禿的水泥地，而是帶有裝飾的，但是裝飾不多，也許是怕颳風下雨吧。
“特別吧。”周昀湛笑着幫沐奈拉開椅子。
跟上一次一起坐在一桌上，周昀湛態度變了很多呢！
因為時間尚早，才五點多一點，所以屋頂的客人才三桌，他們是其中一桌。
“到底是你過生日還是我過生日啊？怎麼反而好像是我驚喜連連呢！”沐奈笑嘻嘻地在周昀湛幫自己拉開的椅子坐下。
“我們一起過。”
“你說什麼呢，我生日早就過了好不好，今年的生日還早呢！”
“就是因為沒有跟你一起過生日所以很遺憾啊。”周昀湛撇嘴。
服務員給了他們一人一份點單平板，“二位請點餐。”
沐奈一邊翻着菜單一邊問周昀湛，“誒，男神，為什麼你生日沒有和家裏人一起過啊？”
“我中午跟他們一起過過了，他們說把晚上的時間留給我和朋友。”
“誒，那你其他的朋友呢？”沐奈看了看他們的餐桌，小小一張，坐四個人都略擠。
沒想到沐奈居然會問這個。
周昀湛翻菜單的手頓了頓，腦海里涌過萬千思緒，為自己找起了借口。
“他們都畢業了，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了，好多個都去別的省生活了，哪有時間陪我過生日。”其實從中午開始和周昀湛玩的近的同學就開始問周昀湛生日的事情，周昀湛一律說明天過，就想着今天跟沐奈單獨相處呢……
周昀湛的成績還可以，他想考C大，這幾天錄取就出來了，成績已經出來了，錄取基本上沒有問題了，他也許馬上就要去C大了，后三年和沐奈相處的機會就不多了。
“也是。”沐奈完全沒有懷疑周昀湛的話，“誒對了，你以後要去哪個省啊？”
她對大學不了解，他只能憑他去哪個省來判斷未來三年他們之前相隔多少距離。
“C省。”周昀湛在點單平板上勾選了最後一道菜，將平板交給服務員，光顧着聊天還沒點什麼菜的沐奈一慌，趕緊勾了幾道菜然後將平板交給服務員。
“不用急啊，沒點好可以慢慢看。”周昀湛看着沐奈慌張的樣子輕聲安慰。
“沒事沒事，我不挑食，隨便勾幾道菜我都喜歡。”沐奈把平板遞給服務員后給了周昀湛一個笑。
“C省好像不會很遠誒，你報的是C大嗎？C美術專業好像很好誒。”沐奈喝了一口放在餐桌上的熱茶。
“是啊。”
“我跟你說，我以後想寫小說，C大中文系好像也很好呢，我也去C大好不好，等我大一了，我們繼續做校友！”沐奈眼角一彎，開心地對周昀湛笑。
“好。”周昀湛也對沐奈笑，眼裏是不易察覺的寵溺。
“你昨天跟我說你沒收到錄取通知，還沒收到嗎？”周昀湛突然想起來沐奈昨天說的話。
“啊……”一提錄取沐奈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我媽媽手機上目前是沒有收到……我爸爸就不知道了……我爸爸工作比較忙，手機上天天一堆信息，這兩天又比較忙，也不知道有沒有錄取信息……”
“不要擔心，有句話說，愛笑的女孩運氣不會太差，不過，這次考的怎麼樣？”
“噗，你還會講這麼老套的話呀！567。”
“挺好的啊，我當年才考了五百三十呢。一中錄取線是555吧。”
“對啊……可是……沒有錄取信息……”
“你好，二位你們的菜。”
伴隨着濃郁且誘人的香味，五道菜被服務員斷了上來，他們一共點了七道菜，雖然只有兩個人，但是沐奈完全不擔心能不能吃完，因為沐奈的胃容量可是……
“兩位，你們的菜總共七道，已經上了五道，有一道大概還需要十五分鐘，最後一道是甜品套餐，待用餐結束連按桌上的鈴兩次我們就會為你們奉上。請享用。”說罷服務員便離開了。
“哇，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哦！”
沐奈點了三道菜，周昀湛點了四道，當然甜品套餐也來自周昀湛。
“我要拍張照！”沐奈轉身在背後的背包里翻找被自己隨意丟進去的手機，突然看見在背包的黑暗中有一個裝項鏈的盒子。
哦對了……生日禮物……等一下吧。
沐奈劃開手機屏幕，欲點擊相機，突然發現信息的圖標上有一個小紅點。
沐奈當然點進去了，結果開心到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信息內容：
“寶貝女兒！你猜爸爸看到了什麼！一中錄取通知！都怪爸爸前幾天都沒有仔細看，今天才發現！寶貝女兒恭喜你！”然後附圖教育局發來的信息。
沐奈輕聲歡呼了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
“怎麼了？”周昀湛拿着筷子正等着沐奈先開吃，看到沐奈的反應一臉疑惑。
“我考上了！”沐奈因為激動有點大聲，反應過來忙打量了一下同一層的兩桌客人有沒有人看自己，然後把手機屏幕里的信息給周昀湛看，周昀湛結果手機之後沐奈忍不住開心地在原地跳了幾下。
周昀湛看完也超級開心，其實也像想沐奈那樣原地跳幾下，但是為了自己在沐奈面前的形象，把自己這個想法打碎咽下去了。
“太好了，我就說你可以，這個消息雖然來的晚了些，但是非常巧！咳咳，簡直是雙喜臨門了。”周昀湛笑，一手撐着臉頰還給沐奈手機。
沐奈立刻接過手機恢復沐爸爸，“開心！！！！爸！！！！我愛你！！！！”
要不是因為保持形象，沐奈就會發一段長達一分鐘並且有一半都是尖叫的語音最後還會送給沐爸爸一個飛吻。
於是這頓晚餐吃的非常愉快，沐奈邊吃還邊晃頭晃腦的全身上下寫滿了我超開心。
吃了近一個小時，兩個人美滋滋地解決完了主餐，決定休息一會兒繼續吃甜點，而此刻沐奈正把腦袋移除桌子一點觀賞天空孤單閃爍着的幾顆星星。
天已經黑了。
今天的風景不是很好看，不知道為什麼，天上空蕩蕩的，只有孤零零的幾顆星星在倔強地發著光，明明昨天還滿天繁星的。
也許這幾個星星的閃耀也跟沐奈一樣來晚了幾天吧。
想到這裏，沐奈莫名覺得感動，甚至想做作地抹一把眼淚，結果沐奈的眼角居然真的濕了。
但是那眼淚不是溫熱的，而是冰涼涼的。
“咔咔咔……”桌子的中心有一小塊地方凸起來一小塊，所以沒有擺放任何菜品，但是此刻這一小塊地方突然開始躁動起來，起初沐奈還不明所以，等發現問題所在的時候桌子中心已經立起一把未撐開的大傘。
當大傘升到了大概兩米的高度，猛的撐開了。
“誒誒？怎麼回事？我們按到什麼了嗎？”
“沒有，你看周圍那幾桌，也撐起傘了。”
“為什麼啊？”
“你怎麼傻傻的，還考了一中呢，估計是要下雨了。”周昀湛忍不住想輕輕彈一下沐奈的額頭。
“不可能呀，我今天出門看了天氣預報，不會下雨啊！”
結果沐奈打開天氣預報，突然顯示六點到七點會下陣雨。
啊，難怪大夏天的才六點半天已經黑了……
“叮叮。”沐奈的第一個反應是要趕快把甜點給吃了，趕緊按了兩下鈴。
“這麼快就吃嗎？”
“對啊！等等雨要是大了吃甜點就不美好了。”沐奈認真地看着周昀湛。
可是周昀湛卻莫名有了點笑意。
他怎麼沒發現她腦迴路還有點清奇。
五分鐘內，甜點剛剛上來沒一會兒雨就真的下了起來，還好這把傘不小，遮得住整張桌子，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傘有點騙了，不能遮住桌子周圍一圈的人。
周昀湛被好好地罩在傘下，可是瘦瘦的沐奈卻只能不停地把椅子往裏面移。
“過來吧。”周昀湛把椅子往左邊挪了挪，示意沐奈把椅子搬過來。
“啊？”
“你那邊會淋雨哦，如果不想淋雨做到我旁邊來。”周昀湛把語氣放的更柔了。
其實沐奈是有點不敢……怕自己會緊張……緊張到不能呼吸……
但是看眼前這個情況，拒絕也不好……
周昀湛站了起來，想幫沐奈把椅子移到周昀湛的椅子旁邊，“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了。”
她不敢坐的太近，他怕周昀湛把椅子移得太近。
“你怎麼坐那麼遠啊？”周昀湛打量了一下兩人間還能放下一張椅子的距離。
平時聽來普普通通的一句話，此刻的沐奈聽了卻身子一僵，“啊，啊我……”
沐奈好像突然喪失了語言功能，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說，突然想起來放在包里的禮物，趕緊去翻。
“我給你生日禮物！差點，差點忘了。”
“是什麼？”周昀湛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了。
“一條項鏈！”沐奈咧嘴，拿出一條銀色的項鏈，上面是一個字母Z。
“好看，你幫我帶上吧。”
沐奈一愣，“啊？不要！你自己也可以帶呀！”
“不行。”周昀湛耍賴，把自己沾了奶油的手露出來，“快，不然這個生日禮物我不收。”
“你怎麼這樣啊！”沐奈不知所措，只能抱怨。
“沒辦法呀，洗手間在一樓，你看現在下雨了，我也下不去。”
“好吧……”
沐奈站起來，走進周昀湛，因為沒戴眼鏡，她有點看不清楚，不得不走近一點。
她將手繞過周昀湛的脖頸，不知道周昀湛是不是故意地，故意把椅子貼着圍欄，如果非要繞道周昀湛脖子后就要淋雨了，沐奈只得硬着頭皮把身子微微傾斜。
沐奈還從來沒有為別人帶過項鏈，笨拙的手法讓一個普通的動作背無限延長。
因為人微微傾斜，雙手還沒有地方可以扶，體力不佳的沐奈漸漸開始感覺累了，溫熱的呼吸一點點打在周昀湛的脖子後面，天氣本就炎熱，周昀湛的臉逐漸由有點白的膚色一點點轉為粉嫩的顏色。
“你，好了沒……”
“快、快好了……”
這樣的姿勢，真的讓沐奈窘迫。
終於，項鏈相扣，沐奈準備起身，腳底一滑，沐奈的手環住了周昀湛的脖子，周昀湛下意識接住沐奈，身子向後傾，沐奈倒在了周昀湛的懷裏。
周昀湛雖然談過一次戀愛，但是也僅局限在牽牽手，聊聊天，僅僅抱過幾次，更還沒有……像這樣以半躺着的姿勢擁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