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八方美人
聽了陳九枝的解釋，我才漸漸明白來龍去脈。
我看了看被我抱在懷裏的女嬰，雖然身材不高，但好歹也是個長發及腰的小美人。鴉青色的眼瞳，五官精緻，膚如凝脂，渾身嬌軟。縱然她只有六十厘米的身高，是個徹頭徹尾的幼女，我這種剛正不阿的正人君子看了她一眼之後，也依舊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漂亮，這小女娃娃太漂亮了，是一種不屬於人間的美麗，像是無垢的小仙女，沒有任何煙火氣。她身穿純黑色的哥德式裙子，像是一個小小的公主殿下，又像是一個無比奪目的洋娃娃。
正常像她這麼大的嬰兒，大多是臉蛋又圓又肥，小鼻子小嘴。但這小蘿莉不同，正如我所說，她真的就像是一個洋娃娃——她的臉蛋，是貨真價實的美女臉。瓜子臉，睡鳳眼，樊素口，而且還擁有着完全不屬於嬰兒的及腰長發，簡直就像是把一個千嬌百媚禍國殃民的大禍水縮小成嬰兒大小。如果不是因為她只有六十厘米的身高，體型過分嬌小，恐怕我都會認為這是一個侏儒美女。她摟着我的脖子，傻傻地笑着叫我爸爸。
幸好我是個有底線有原則的男人，不然我可能還真的把持不住，化身為秋月孝三。
聽陳九枝所說，這個小蘿莉以及那個寫有“半斗書齋”的黑袋子都是在不周山——也就是帕米爾高原的一處秘境裏發現的。
不周山那是什麼地方？是天柱。在神話故事中，水神共工將不周山撞斷，導致天柱折，地維絕，天傾西北，日月星辰移焉，世間的活水皆往東南流動。當然這些都是題外話，想說的無非就是一句挨着金鑾殿，准長靈芝草；挨着臭茅房，准長狗尿苔。在天柱那裏發現的東西，沒道理沒有玄機。
聽說我爹在帕米爾高原發現她的時候，小蘿莉還是塊玉石，被放在黑袋子裏。我爹看了看布袋子裏的四根象笏，據說當時象笏上是沒有字的，我爹沒看出什麼名堂，姑且運回國打算另作研究。沒想到他剛到五台山，打算找陳九枝探親的時候，我爹的包裹里就傳出了小女孩的啼哭聲。
玉石變成了哥特裝小蘿莉，這他喵的說出去誰信啊！而且為什麼是哥特裝啊！
我爹和陳九枝取出“半斗書齋”那個布袋子一看，發現那四根象笏上居然浮現出了幾個古篆體文字，力能扛鼎、八方美人、大馬金刀、槍杆子裏出政權。最後一個有點意義不明，槍杆子裏面出政權是毛主席的話，不清楚為什麼會以篆體文字出現在不周山附近的象笏上。不過這種怪異跟那個哥特裝小蘿莉比起來，真的是小巫見大巫了。
就在我爹一臉懵逼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五台山老方丈看出了點名堂，老方丈是高人，也是陳九枝的熟人。方丈跟我爹以及小叔叔陳九枝進行了一番不可見人的交談后，不知達成了什麼協議，叫小叔叔把小蘿莉和半斗書齋都送到我手上。
“你知道這些都是什麼嗎？”陳九枝喝了口剛泡好的金駿眉，一本正經地說道：“這些都是稀世奇寶，如果落入歹人手中，這世界不知會被鬧成什麼樣子。”
“稀世奇寶？”我眨眨眼，一臉鄙視地看着小叔叔，“一個破袋子，真以為是後天人種袋啊？幾根破象笏板子，真以為是三寶玉如意啊？你以為這是西遊記封神演義么？還扯什麼奇寶。”
我感覺我的智商受到了嚴重侮辱。
我這麼聰明的一個人，為什麼你們總要把我當大山炮呢？
陳九枝搖了搖頭，指了指半斗書齋，“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你現在從袋子裏隨便取一根象笏。”
我將信將疑地從半斗書齋中摸出一根象笏，寫的是“八方美人”。
“你讓這小蘿莉舔一舔這根象笏的頂端。”陳九枝淡定地說道，“可以色情一點，比如把象笏插進她的嘴巴里來來回回地抽動。”
“……”
我黑着臉，將象笏湊近小蘿莉的嘴邊。小蘿莉獃獃地看着我，沒做什麼反應，我便用象笏撥開她的嘴唇，將它放進蘿莉的嘴巴里。
緊接着下一秒，白色的象笏板子上竟然閃爍其耀眼奪目的金光，八方美人幾個大字猶如一道煙氣，飄飛而動，凝聚成形，落在地上，化為女兒身。
是一個身高一米六五，黑色長發直達腘窩，身材瘦弱但胸部發育良好的美女。妃色的眼瞳，白皙的皮膚，神態無助，身體在微微發抖。身穿一套硃紅色和服，上面綉着漂亮的花紋和蝴蝶。手提焦黃小燈籠，腳踩木屐，身上散發出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我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死死盯着她。眼前剛剛上演了一幕大變活人，我震驚得有些喘不過來氣。這個美女好漂亮啊！是真的人嗎？不會是什麼黑科技投影吧？
“我……我叫天王寺……天王寺八方。”長發美女怯生生地開了口，低着頭，不敢看我，說話打顫音，“是，是「八方美人」一詞的具現化，主人，請，請多多指教。”
“嗯？？？”我的眼睛瞪得更大，愕然看向陳九枝，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具現化？難道說，這個半斗書齋，那些象笏板子，還有這個小蘿莉……能讓詞句具現化成人類？”
“是的，我們在五台山試驗過幾次，也摸清了一些門路。但是……”陳九枝點點頭，卻又搖了搖頭，“但是應該不止如此。五台山方丈說，他能感覺到這小蘿莉身上蘊藏着很強大的力量，說不定她還有其他的能力。或許我們看到的，只是她能力的冰山一角。”
我下意識地掐了掐肚皮，肚皮上的肥肉被我掐得生疼，看來不是做夢。
八方美人，這是個舶來詞，來自東洋日本。原意是從任何方向看都是沒有缺點的美人。后引申為八面玲瓏，四處討好的人，一般指女性，偏貶義。
陳九枝突然提醒了我一句：“天燈，你看看象笏板子的背面。”
聽到他的話，我翻轉象笏，發現板子背面不知何時出現了幾個筆力遒勁的漢字。
一天至少方八次。
嗯？？？
我一臉黑人問號。
“那個，是能力哦。”陳九枝不疾不徐地說道，“詞句具現化之後，具現化的人或物所具有的能力，或者是特性。”
能力是一天至少方八次？嗯？八方美人？嗯？
一天至少慌（方）八次？這就是能力？
這他喵的跟原詞意有個毛線的關係呀！根本就是水平極低的字面解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