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遇見
店小二微微一笑,望着眼前的俊逸男子又望了一眼旁邊明眸皓齒的麗人。戲謔道:“這位客官,又何必白白浪費了一間房間,明天還不是要退掉一間。”
追風剛要亮出手裏的鑄劍,店小二立刻會意道:“客官請隨我上樓,這邊請。小缸兒,帶這位姑娘去西廂房。”
江秋風跟着一個小夥計沿着迴廊,向西面的房間走去。
追風跟隨着店小二走上三樓,問道:“不知你可曾見到一個年紀約莫十三、四歲面容清秀的少女?”
店小二望着二樓剛要轉過迴廊的江秋風,感嘆道:“客官,剛才的女子小人覺得已經夠清秀美麗了,客官竟然還沒看上,客官的眼光真是高啊。”
追風想到望穿樓人滿為患,女子更是眾多,他又怎會記得清楚,只好自己慢慢地找了。
江秋風在小夥計離開后,獨自走出了房間,沿着迴廊一間一間的找,卻絲毫不見丁香的身影。江秋風的心裏很着急,一定要儘快找到丁香才行。
江秋風走到北面迴廊的盡頭,微微有些緊張,這是二樓最後兩間房間了,也不知丁香會不會在這裏。
江秋風不覺有些緊張,屏住呼吸,剛抬起纖纖玉手,想要戳破窗戶上的薄紙。
一個女子的尖叫聲突然劃破寂靜的夜空:“放開我,救命啊!”
江秋風在聽見了女子的尖叫聲的一瞬間,望着立在門口的掃帚,握在手裏,衝進了剛剛傳出聲音的那個房間。
只見房間裏漆黑一片,朦朧的月光照在地面上,遠處的卧榻之上簾幕輕垂,一個朦朧的身影隱隱約約出現在厚重的簾幕後。
江秋風手裏拿着掃帚輕輕地撩開了簾幕,揮動着掃帚使出全身的力氣朝那個黑影打去。
就在江秋風剛要落下掃帚的一刻,卧榻之上的人猛然睜開了眼睛,伸手打掉了江秋風手裏的掃帚。將江秋風一下子拉進簾幕,一個轉身,將江秋風壓在身下。
江秋風這時聽見隔壁的房間裏傳出一陣驚恐的聲音,“放開我,誰來救救我。”是丁香的聲音。
江秋風這才意識到自己一時情急,聽見了喊叫聲就衝進了房間,竟然跑進了隔壁的房間,真是大錯特錯了。
那這個男子又是誰,自己還是離開趕緊去救身處水深火熱之中的丁香罷。
江秋風剛抬起頭,就看見一雙清澈如水的雙眸正專註地望着自己,深邃如潭水的眼眸帶着巨大的漩渦好像要將自己的席捲其中,讓人不覺沉淪迷醉。江秋風剛想掙脫男子的懷抱,可是被男子重重地壓在身下,無法動彈。
蕭梧葉在江秋風進入房間的一瞬間睜開了眼睛,原以為自己的行蹤足夠隱秘,只有極少數隨行知道,可是沒想到刺客還是無孔不入,自己這才剛回到江城,還未回到江城就遇到了刺客。還是在自己的卧榻之上,可見有人並不想讓自己回到江城。
蕭梧葉仔細地打量着身下的江秋風,白皙的皮膚吹彈可破,明眸皓齒,一雙清澈純凈的眼眸泛着漣漪好像能一直流進到人的心裏,嬌小的嘴唇微微地喘息着。
蕭梧葉的眼神變得冰冷,想是江城的刺客竟然這麼張狂,直接追到住處,還真是匪夷所思。看來有人一定要置自己於死地,真是一刻也不讓自己休息。
江秋風望着男子如刀刻般銳利俊逸的臉龐在朦朧的月光下,如同黑夜裏的鬼魅一樣魅惑迷人,不覺望着眼前的男子有些出神。
男子望着身下的女子眼中滿是沉醉痴迷,不覺眼神更加的冰冷,緩緩地貼近女子。
江秋風望着男子慢慢靠近的臉,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心跳加速,微微地掙扎着:“你放開我,我、我走錯房間了。”
蕭梧葉不覺望着身下正狡辯的女子,眼中露出一絲鄙夷,她以為他是三歲小孩子,會相信她的鬼話。放開她,真是笑話。
蕭梧葉冰冷凌厲的眼眸帶着一絲寒意:“你爬上了我的卧榻,難道會走錯房間,還想讓我放開你,真是痴人說夢?”
江秋風望着男子冰冷的眼神不覺瑟瑟發抖,剛要伸手去捶打身上的人,蕭梧葉一把抓住了江秋風的手腕,摁在卧榻之上。
蕭梧葉明知故問道:“你在找人?”
江秋風瞪大眼睛,他竟然看穿了她。低聲道:“你怎麼知道?”
蕭梧葉冰冷的眼神閃現一絲怒意:“你知道他就在這裏?”
這時江秋風聽見隔壁的房間傳來一陣劇烈的打鬥聲,夾雜着東西破碎的聲音,江秋風知道一定是丁香在反抗。
江秋風望着眼前的人冷冷道:“你放開我,我真的有急事。”
蕭梧葉什麼樣的刺客沒見過,比她會演戲的女子他見得多去了,他會愚蠢到放過想要傷害他的人,真是笑話。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他深知這個道理。更不會讓刺客活着離開,絕不。
蕭梧葉的生命里從來就沒有‘放過’這個詞,他的生命里只有‘擁有’,而他也從未放過眼前的一切。既然這個女子這麼想要殺害自己,自己更是不會放過她。想到剛才的一幕,蕭梧葉還心有餘悸,若是自己正熟睡中,恐怕早已命喪黃泉了。
蕭梧葉輕輕地附在江秋風的耳邊,冰冷的聲音如同萬年的寒冰帶着絲絲寒氣:“我會放過你的,下輩子。”
江秋風望着眼前男子俊逸非凡、深邃迷離的眼眸讓人離不開視線,筆直的鼻樑,薄而性感的嘴唇更是貼近自己。江秋風想着自己的雙手被他緊緊地抓住,為今之計也只好。
江秋風無奈道:“那你可別怪我。”
江秋風想到自己被重重地壓在身下,雙手更是被他鉗制着,無法用力。江秋風抬頭望見了蕭梧葉俊美的臉龐,暗暗地狠下心。江秋風張開自己的嘴唇,慢慢地貼近男子,閉上眼睛,狠狠地咬了下去,蕭梧葉一陣刺痛,放開了江秋風。
“你敢咬我?”蕭梧葉摸着自己的臉龐,怒目而視。
“是你逼我的。”江秋風囁嚅道。
江秋風一溜煙地跑到了房間門口,剛想溜出房間,就被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擋在門口,竟然不知男子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前。
男子抬起深不見底的眼眸望着眼前只到自己胸口的纖細身影冷冷道:“你動了本公子,還想走?”
江秋風知道此時丁香正身處水深火熱之中,可是眼前的男子就是苦苦糾纏,江秋風的眼神變得更加的冰冷。
江秋風不以為意,緩緩地走到門口,只見男子擋住自己的去路:“我為什麼不能走?”
蕭梧葉望着月光下江秋風纖細嬌小的身影,薄薄的輕紗絺布長裙在朦朧的月光下更顯得飄逸柔媚,明亮璀璨的雙眸帶着一種堅毅與決絕,冰冷聖潔。月光下,如黑色絲綢般的閃亮的秀髮,隨着微風輕輕地擺動,一張不施粉黛的臉龐更顯清麗脫俗。
蕭梧葉還是第一次見到刺客是這個打扮,而且還是手無寸鐵。
蕭梧葉一隻手撫摸着剛才被江秋風咬過的地方,不覺饒有興趣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她不是來刺殺自己,怎麼這麼急着走,難道是事情敗露了想全身而退。亦或是她只是先打探一下情況,然後再通風報信。她以為自己會給她機會逃脫,會給她再一次傷害自己的機會。
蕭梧葉緩緩走近身前的美麗倩影,狠狠地抓住江秋風的手腕,拉到自己身前:“你動了本公子,難道不應該負責嗎?”
江秋風瞪大了眼睛,還是第一次聽男子說負責。不覺驚訝打量着眼前欲言又止的男子,還真是個世間少有的人。“負什麼責?”
蕭梧葉摸着臉龐,只見一排整齊的牙印落在俊逸的側臉上,蕭梧葉微微有些臉紅:“你碰了我,就得嫁給我?”
江秋風見眼前的男子苦苦糾纏,可自己是真的沒有時間和他糾纏,不覺甩掉了男子的手。一時情急:“我為什麼要嫁給你?”
蕭梧葉見眼前的女子竟然拒絕了他,頓時有種被雷劈的感覺,目光變得兇狠。北鄭的女人恨不得削尖了腦袋往他身邊擠,可是她卻拚命地想要甩掉自己,不自覺對江秋風產生了興趣。
蕭梧葉笨拙道:“我們有了肌膚之親,你咬了我。”
江秋風甚是無奈:“我說這位公子,難道我咬了你,就要嫁給你。難道狗咬了你,狗也要嫁給你?”
蕭梧葉聽見江秋風的話后,眼神冰到極點,一絲危險的氣息瀰漫在江秋風的周圍。
蕭梧葉緩緩地靠近江秋風:“你竟然將我和狗混為一談,你就別怪我無情了。”
蕭梧葉狠狠地握着江秋風的手腕,逼視着眼前的江秋風。蕭梧葉對於侮辱他的人,一刀斃命。蕭梧葉知道她會是那個死得最慘烈的一個。“你知道碰過我的人會怎麼樣?”
江秋風順口反駁:“你難道會反咬回去?”
蕭梧葉步步緊逼:“這倒是一個好辦法。”
江秋風見眼前的男子百般糾纏,根本無法脫身,這麼糾纏下去,丁香不是更加危險了。想到這裏,江秋風抬起自己的腳狠狠地踩了下去,快速地跑出了房間。
蕭梧葉一邊皺眉,一邊揉着自己的腳。剛追出房間,就不見了女子的蹤影。
蕭梧葉回到自己的卧榻之上,睡意全無,感覺到自己的背下有東西。
蕭梧葉緩緩地從身下拿出一個白色嬌花的玉佩,藉著月光望去,晶瑩剔透不帶一絲雜質,想是一塊象徵著身份的玉佩。蕭梧葉想若是知道了這玉佩的來歷,就可以找到她,這下她跑不了了。
蕭梧葉納悶,難到江城的刺客不用令牌表示身份了,而是用玉佩了。看來若是知道了玉佩代表的含義,便能抓住這個刺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