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寒露(19)
寒露聽到醫院兩個字就有些敏感,她自穿越回來后,似乎就跟醫院沒斷過聯繫。
“姐,我送你吧。”寒皓從後面追了上來,手上拿着車鑰匙。
“你?”寒露不敢相信地看着寒皓。
“姐,我十九啦,十八歲的時候就考了駕照。”寒皓帥氣地轉了轉車鑰匙,但寒露這會兒卻沒心情欣賞。
從這裏去醫院的路段一般不堵車,寒皓的駕駛技術再差,也總比自己坐地鐵要快些。
只是寒露沒想到,剛摸車的新手上路,不是慢,而是快。
終於到了醫院,寒露覺得自己身子都給緊張得行動不便了。
“姐,你到醫院來幹什麼?誰出事啦?”寒皓探着頭朝外面望了望。
“你姐夫!”寒露打開車門跳下車,將寒皓的怪叫留在車內。
只是寒露沒走幾步,寒皓便追了上車。
“幹嘛?”寒露小跑着問題。
這個時候寒皓如果敢添亂,她肯定會揍人的。
“我姐夫住院,我怎麼能不來看看呢,要不爸會敲我后脊梁骨的。”寒皓一臉驚悚地說。
寒露皺了皺眉,寒邦國會對他那麼狠?
到了病區,寒露才知道自己對沈司的情況預計不夠,他竟然昏迷了。
“姐,姐夫這……是不是很嚴重啊?”寒皓小聲道。
寒露死死地盯着毫無生氣的沈司,眼淚不由自主地涌了出來。
這時,病房的門被打開,一位中年女人走了進來,寒露一見到她眼睛便瞪大了。
她是,成武王妃?
寒露張了張嘴,好險沒叫出一個“娘”來。
“你們,是沈司的朋友?”中年女人臉色很是憔悴,但還是很禮貌地詢問。
寒露也看出中年女人應該是沈司這一世的媽媽,這對母子看來是兩世的緣份,不像自己,歐曉燕和皇后可沒一丁點兒像的。
寒露剛要開口,寒皓便嘴快地說:“不是,我姐是他女朋友。”
“女朋友?”中年女人的目光頓時有些激動,上前扶住寒露的胳膊,“你是沈司的女朋友啊?哎呦真好,我……我姓宋,是沈司的媽媽。”
“宋阿姨您好,沈司他……”寒露喉頭酸堵得說不出話來。
“唉,辦案的過程中被砸到腦袋了,嚴重腦震蕩,這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宋桂華說著眼圈也紅了,“自他選擇這個職業,我就一直擔心着,但是保家衛國是他從小的理想。”
保家衛國?是啊,古代的沈司也是如此,上馬殺敵,下馬安民。
寒露漸漸冷靜了下來,她坐到沈司床邊,輕聲道:“他一定會醒過來的!”
宋桂華見寒露語氣堅定,也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此後,寒露每天都會去醫院陪着沈司說說話,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
偶爾寒露也會想,當初自己昏迷的時候,沈司去醫院看完全陌生的自己,他會做些什麼呢?
之後,寒露便又笑了,他定是正襟危坐,一會兒之後便起身走人。
沈司昏迷了,賴家卻因證據確鑿,一夜之間崩盤,其中又牽扯出賴晴美,才發現她猖狂到何種地步,別人不敢碰的,她都敢。
看到新聞時,寒露都覺得自己真的是低估賴晴美了,幸好這條命沒有因為低估,又重新交待出去。
期間,寒露還去了一趟警局,因為賴晴美竟主動交待她推寒露下樓這件事。
安顏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賴晴美無法無天到這種地步,感覺她的骨頭都是鐵做的,怎麼可能主動交待。
“呵,卸了她的鐵架子,她就垮了。”寒露回道。
越肆無忌憚的人,越害怕失去自由。
當賴晴美認清了形勢,便知道“交待”是她唯一的退路,所以她會把自己做過的事全都說出來的,企圖換取自由。
但,有些錯是不能犯的。
不管怎麼說,寒露是鬆了一口氣。
誰也不想頭頂上,時時懸着一把劍。
只是沈司還沒有醒,寒邦國卻樂呵呵地跑到醫院來看他,同時硬塞了一把車鑰匙給寒露。
“女兒你一定要收着,你真是爸爸的福星。”寒邦國笑眯眯地說。
“我怎麼你了?”寒露不解地看着寒邦國。
“因為女婿把賴家的事搞定了,給爸爸滅了個競爭對手,爸爸以前真是眼瞎,居然沒發現你竟是我的福星,要不然早就好了。”
寒邦國說完就跑了,生怕寒路把車鑰匙又給他還回去。
寒露怔怔地看着寒邦國的背影,她沒想到他的生意居然做得這麼大,居然可以成為賴家的競爭對手,那賴晴美針對自己,是不是也有這個原因?
只是寒露還是不習慣用寒邦國的錢,車鑰匙她最後交給寒皓,讓他帶給寒邦國,或者自己開也行。
但寒皓卻沒接,一向弔兒郎當的他,竟一臉嚴肅地說:“姐,你還是接着吧,爸爸不是真的不關心你,其實是……是我媽的原因。”
說到這裏,寒皓低下了頭。
“你說什麼?”寒露不解地看着寒皓。
寒皓使勁地撓了撓頭,然後告訴寒露,其實寒邦國每年都有給寒露和奶奶打錢,甚至還買了很多學習用品和保健品,但寒邦國創業期太忙了,因此這些他都是交待馮媚去做的。
“是我媽把這些錢私吞了,然後學習用品和保健品也都送給了別人。”寒皓說著偷瞟了一眼寒露,見她一臉地平靜,頓時越發地慌了,“姐,你要怪就怪我媽吧。”
說著寒皓走到寒露身邊,閉着眼睛道:“要不你打我也行。”
寒露都給他氣笑了:“你打你幹什麼?”
寒皓喃喃道:“母債子還嘛。”
“母債子還?”寒露認真地看着寒皓,感慨道,“其實她的命挺好的,生了個好兒子。”
雖然小時候那樣子,瞧着真想揍他。
“其實我媽日子也不好過。”寒皓嘆道。
“有錢有閑,還不好過?”寒露閑閑地問。
“可是我媽想不開,她就算是有錢有閑也享受不了。”寒皓突然側過頭來看着寒露,“姐,你說人一個人是不是幸福,是不是跟錢真的沒什麼關係?”
寒露點了點頭,幸福的基礎跟錢沒幸福,但過程卻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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