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1章 兒女雙全
林煦晗很快被推進了手術里,婦產科的有資歷的醫生全都被叫了過來。
蘇烜換了無菌服也跟了進去。
打麻藥之前,他握着她的手道,“老婆,我們剖腹產,醫生說了你的情況都很正常,剖腹產能讓你好受一些,明白嗎?”
林煦晗虛弱的掀了掀眼皮,已經沒了力氣。
但聽着蘇烜那低沉的話語,感受着他指尖的力度,她輕輕動了動手指,算是進行了回應。
很快,意識遠去……
大家聽說林煦晗難產了,都擔心到了極點。
林煦陽更是難過的抹起了眼淚,恨不得自己能去替姐姐承受這一切。
與此同時,醫院門口,林美琴來回踱步着,像是在等待什麼人的到來。
外面還在飄着大雪,紛紛揚揚,這個夜晚看起來並不安寧。
大約到了凌晨時分,一個男人才匆匆趕來。
“哥,你總算來了,煦晗難產,現在正在手術里呢!”林美琴雙眼通紅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林翰毅穿着一件羽絨服,肩上堆積着半融化的雪花,聽到這句話先是一愣,而後話也沒說便衝進了醫院裏。
林美琴抹了抹眼淚,也趕緊跟了上去。
倒是沒人注意到,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摸了進來。
來到手術室門口,林翰毅看到眾人只能停下了腳步,站在角落裏無聲無息的盯着手術大門口。
他背着一個挎包,才剛下火車,本以為這趟過來能親眼看到自己的小外孫,卻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消息!
他甚至覺得林家是不是被詛咒了,妻子死於難產,而兩個女兒個個都有難產的經歷。
自從知道林煦晗懷孕后,他就寢食難安,一門心思想着要來看看,可是林璀璨那邊他放不下,也怕自己的出現會讓林煦晗心裏膈應難受。
可到了預產期,他終歸是按捺不住了,向林美琴打聽了女兒所在的醫院后就連夜趕了過來。
整整二十多小時的火車,他都沒有合過眼,猶豫、高興、擔憂、卑微……各種各樣的情緒凝聚在心頭,複雜到極點。
此時此刻,他多麼想上去看一眼,問問情況,可腳下如同灌了鉛,還是沒這個勇氣。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他腳下發麻,渾身冰涼,才聽到手術里傳來兩道嬰兒的啼哭聲!
“生了!”
林煦陽眼睛一亮,第一個沖了上去。
但很快,他就被白心菱抓了回來,“你急什麼,別擋着道!”
手術門口的燈滅了,緊跟着門打開,兩個護士抱着孩子走了進來,“是龍鳳胎!一個男孩,一個女孩,長得都可漂亮了!”
孫明懷一拍大腿,“‘好’呀,兒女雙全!”
大傢伙簇擁了上去,盯着兩個小傢伙看。
孩子們還在哭着,小臉皺成一團,但看得出來五官很精緻,毛髮濃密,小胳膊小手就跟初生的蓮藕一樣,白皙細嫩,特別可愛。
不多時,林煦晗也被推了出來,麻藥還沒過去,她被直接送進了病房。
林翰毅趕緊讓出道來,躲進了樓梯口裏,看着這些人陸陸續續進了電梯,他才伸着腦袋看了一眼,默默鬆了口氣。
想了想,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又跟了上去。
林煦晗是在一片驚天動地的哭聲中蘇醒過來的。
一睜眼,她便看到蘇烜一手一個孩子抱着,滿臉無措的樣子。
孩子們還在扯着嗓子嚎,蘇烜虎着臉,兇巴巴的小聲警告,“行了,別吵着你們媽媽!”
然而,剛出聲的娃娃哪裏聽得懂,只瞧着這人窮兇惡極的樣子,哭得越發大聲。
林煦晗失笑,虛弱道,“你別嚇着孩子。”
“你醒了?”蘇烜眼睛一亮,見她要起身還想來扶一下,意識到手裏有兩個孩子,又尷尬的坐直了身子,有些嫌棄的道,“這兩個小崽子一點都不老實!”
這話說得……
蘇健柏在邊上沒好氣的道,“你小時候可比他們鬧騰多了!”
蘇烜尷尬了,可他想着自個兒媳婦為了這兩個小傢伙遭了那麼大的罪,他這心裏就不舒坦。
這孩子生下來,還真是讓林煦晗感覺在鬼門關里走了一遭,她伸出手道,“讓我看看他們。”
蘇烜起身坐到了床頭,把兩個孩子擱在她眼前。
林煦晗伸着腦袋瞧着,只一眼,兩個孩子就不哭了,還睜着眼睛好奇的打量她,其中一個還伸着小爪子出來,碰到了她的鼻尖……
她頓時眼眶一熱,捂着嘴就哭了出來。
真是不敢想像,這兩個小傢伙,前一刻還在她的肚子裏,現在已經呱呱落地,而她也榮升為了一名母親。
那種感動,只有生過孩子的人才能體會到。
蘇烜有些慌了,“怎麼了,是哪裏還不舒服嗎?”
林煦晗搖了搖頭,靠在他的肩上,一手輕抓着他的臂膀,心裏只有快要溢出來的幸福和滿足感。
從今往後,她是真的有“家”了。
周圍的人見此一幕,都識趣的退了出去,把這個空間留給他們。
等到人走得差不多了,林翰毅才低着頭走到門口遠遠的看了一眼。
溫暖的燈光下,男女並肩而坐,目光都落在兩個孩子身上,神情溫和慈愛。
多麼美好的畫面。
就在這時,秦淮急匆匆的走了過來,林翰毅一驚趕緊往邊上退了退。
“老闆,我們車讓人給劃了……”
蘇烜一挑眉,“誰幹的?”
“不知道,監控攝像頭沒拍清楚,而且……而且還刻了字。”秦淮小心翼翼的看了林煦晗一眼,顯然不好明說。
蘇烜猶豫了一下,林煦晗便道,“你去看看吧,查明情況也好放個心。”
“嗯,我讓艾琳過來先陪着你。”蘇烜只好點了點頭,放下孩子走了出去。
到了門口,蘇烜不耐煩的壓低聲音,“大晚上的什麼人這麼無聊,到底刻了什麼字?”
秦淮皺了皺眉,說道,“總之,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蘇烜的車停在醫院的地下車庫裏,犯人戴着鴨舌帽,把自己包裹的一絲不漏,在車頭上刻了幾個字眼。
蘇烜走到車前,看着上面的那句話,只覺得渾身冰冷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