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審訊
得了竇慕白的指令，眾警察一擁而上，奪下四人手裏的步槍，並將四人按在了地上。
其中一人急忙抬起頭來，大聲喊道：
“竇局長，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竇慕白走到那人跟前，蹲下身子，盯着對方那顆灰頭土臉的腦袋看了一會，認了出來，
“哎喲喂，這不是大祥商行的孫掌柜嘛！”
對方連連點頭：
“是……是我，是我。”
冷羽心頭一怔，立刻想起來，趙振曾經提到過，就是大祥商行一位姓孫的掌柜，請他們連夜送茶葉去馬平縣。
難道就是這傢伙？
冷羽立刻上前，沖竇慕白問道：
“大哥，您認得他？”
“當然認得，他是大祥商行南門街分店的掌柜，孫長興，也喜歡古玩，算是鑒寶閣的老主顧了。”
孫長興顧不得自己被按在地上狼狽的樣子，臉上堆滿笑容道：
“竇局長，咱……咱都是老相識了，這純粹是一場誤會，您就把咱們放了吧。”
“老相識不假，但要說誤會……，孫掌柜，倒是沒什麼誤會。”
孫長興臉色微微一變，
“竇……竇局長，您……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看在咱倆老相識的份上，我就直說了吧，有人告你勾結土匪，殺人越貨。”
“啊！冤枉啊！竇局長，是……是哪個天殺的，信口亂說，我……我就是一老實巴交的商人，怎……怎麼可能……”
沒等他把話說完，冷羽說道：
“孫掌柜，知遙馬幫的趙振，你認得嗎？”
一聽趙振的名字，孫長興臉色陡然大變。
冷羽繼續說道：
“估計你怎麼都沒想到吧，趙振他還活着，而且你讓他連夜送往馬平縣的紫陽毛尖，現在就在西安城的警察局裏放着。”
聽冷羽說到這，孫長興的臉色已經變得煞白，因為緊張，額頭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他故作茫然道：
“這……這位兄弟，我……我不知道你……你在說啥……”
話音剛落，竇慕白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還跟我裝！當竇某人是瞎的嗎！你要是沒勾結土匪，他們幾個是怎麼回事？”
“他……他們……”
孫長興遲疑片刻，終究沒敢說出三人的身份，他咽了一口口水，說道：
“竇局長，他……他們的身份，我……我不便透露，但我向您保證，他們絕不是土匪，這……這都是華洋株式會社九鬼先生的安排，如果您有疑問，可以親自去問九鬼先生。”
一聽“九鬼先生”，冷羽心頭一怔，他立刻想到了九鬼宮野，
“九鬼宮野不是已經死在幽城了嗎？而且是被鈺兒親手所殺，怎麼又冒出一個‘九鬼先生’？”
想到這，冷羽忙沖孫長興問道：
“你說的九鬼先生是誰？”
“竇……竇局長認得。”
冷羽轉頭看向竇慕白，竇慕白解釋：
“叫九鬼沐川，幾個月前來到西安，現在是華洋株式會社西安分社的社長，我跟他吃過兩回飯，但算不上太熟。”
冷羽皺着眉頭說：
“我記得以前華洋株式會社西安分社的社長，也就九鬼啥啥。”
“二弟你說的是九鬼宮野。”
“對！對！九鬼宮野，怎麼現在就冒出個九鬼沐川來了？”
“二弟你有所不知，這個九鬼沐川，就是九鬼宮野的弟弟。”
“什麼！”
冷羽心頭一沉。
就在數日前，李義武到了青山鎮，曾經告誡他，東洋人可能會對他下手，之後便有刺客當街對他開槍，如今看來，李義武所言非虛，九鬼沐川既然是九鬼宮野的弟弟，肯定想殺了他，為九鬼宮野報仇。
九鬼宮野陰險狡詐，而這個九鬼沐川，似乎更為心狠手辣，為了得到一幅藏寶圖，居然不惜殺害了整個知遙馬幫的人。
想到這，冷羽感到一股怒氣油然而生，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
竇慕白又是一巴掌拍在孫長興腦門上，罵道：
“別拿九鬼沐川來壓我，我告訴你，在西安城，還輪不到他們東洋人說了算，現在你整出了十幾條人命，就算天王老子來，那也得是以命抵命！”
孫長興顯然沒料到，搬出九鬼沐川居然沒能唬住竇慕白，嚇得身體微微一哆嗦，急忙說道：
“竇局長，冤……冤枉啊，馬幫的人，真……真不是我殺的。”
“我知道不是你親手殺的，而是這些個土匪殺的。你不殺伯仁，伯仁因你而死。如果不是你設局引他們走夜路送貨，他們又怎麼會死。所以，你罪無可恕！”
孫長興聽得心驚膽戰，連連磕頭求饒道：
“竇局長饒命，竇局長饒命。”
竇慕白放緩了語氣：
“想讓我饒你不死，不是不行，你老實回答，你們從趙振手裏奪來的東西，在哪兒？”
“什……什麼東西……”
孫長興話音未落，竇慕白“啪”的一巴掌，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
“還敢跟我裝！是不是活膩了。”
竇慕白說著，從腰間掏出手槍，將槍口頂在了孫長興腦門上。
聽到槍上膛的聲音，孫長興嚇得面如土色，渾身直打哆嗦，而且冷羽聞到了一股子尿騷味，定眼一瞧，這才注意到，孫長興褲襠處已經濕了一大片。
這傢伙居然被嚇尿了。
孫長興哪裏還敢隱瞞，急忙說道：
“那……那東西不……不在我手裏。”
“那在誰手裏？”
孫長興沒有回答，而是扭頭看了看旁邊一個絡腮鬍子，這傢伙目露凶光，一臉兇相，雖然個子不高，但力氣不小，三四名警察才能將他完全壓制住。
竇慕白立刻明白了，這傢伙應該就是這一小隊假冒成土匪的東洋鬼子的頭頭。
竇慕白沖絡腮鬍問道：
“東西呢？”
絡腮鬍並不回答，只是怒視着竇慕白，那眼神，便彷彿一頭野獸，倘若不是被三四名警察壓制住，就像隨時會將竇慕白撲倒。
竇慕白畢竟是見過世面之人，又怎會被對方的眼神給嚇唬住，他提高音量，厲聲喝道：
“問你話呢！東西在哪？”
對方依然不說話，竇慕白抬手便是一巴掌，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抽在了對方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