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9山頂
549山頂
“哇，我居然跟國家棟樑一起爬山唉！”，范佳語用兩隻手撐着自己的腦袋，做出迷妹臉的樣子。
“歇好了嗎？”
最後宿儒和范佳語到山頂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種，山頂平地等着看日出的人不算少，但也不算很多。
宿儒和范佳語身上已經裹了厚厚的外套，兩個人怎麼也沒有想到山上會這麼冷，再鋼刺啊上山的時候就租了衣服。
不，應該說是買了衣服。
范佳語怎麼都不想穿別人穿過的，非要人家拿一件新得，沒有拆過包裝的，直接買了下來。自己買一件不行，也給宿儒買了一件。
宿儒買茶葉蛋的時間，范佳語就那麼買了兩件衣服。
宿儒也不知道該說范佳語什麼好。
“餓不餓？”，宿儒找了一塊地方坐下，開口問道。
范佳語搖了搖頭，她沒有很餓，就是覺得有些困了，一個接着一個哈欠的打。
“想睡了？”，宿儒開口問道。
“嗯。”，范佳語點了點頭，這會連跟宿儒開玩笑的力氣都沒有了。
“睡會吧。”，宿儒開口說道，范佳家就那麼靠在宿儒的身上，慢慢的睡去。
……
南歷上船以後，昏昏沉沉連着睡了好幾天，跟在船上的軍醫提心弔膽，生怕南歷將軍會一睡不起。
南歷的胃口不是很好，在船上的時候並沒有吃多少東西。
但在快要下船的前幾天，南歷每天開始吃很多東西，軍醫看着南歷將軍明明沒有什麼胃口，硬吃也要多吃點的表情，開口勸了幾次，但南歷根本不聽勸。
跟在南歷身邊的冉幟知道原因，不就是因為下船之後需要趕路，那個時候可不是坐在船上這麼舒服了。
南歷將軍要是想要早點回到都城，現在就要養精蓄銳。
不過南歷吃的多了一些，效果還是很明顯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潤了起來，身上到呃傷口因為方潤公子給的藥方，已經好的七七八八。
下船的時候，碼頭已經安排好了馬匹，冉幟看到馬匹的時候，不禁在心中驚嘆了一聲長久小姐安排的周全，這上好的千里馬，趕回都城怕是用不了多長時間。
但南歷握着馬匹的韁繩，愣在原地。
“主子？”，冉幟開口疑惑道。
在船上的時候，將軍每日都要問什麼時候能到，什麼時候能到，現在好不容易下船，將軍怎麼又不着急了。
“沒事。”，南歷翻身上馬，冉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她好像看到南歷將軍的手指在顫抖。
在馬背上開始趕路，沒幾天的時間就到了都城，回到南歷府宅的時候，管家下了一跳。
怎麼都沒有想到南歷將軍會悄無聲息的回來，之前南歷將軍從戰場上回來的時候，那一次不是環街遊行，讓一眾百姓見識見識軍威，然後去皇宮當中面聖。
管家看到南歷將軍一臉滄桑的樣子，再想到宿儒公子去世的消息，心中突突突的跳着，不會是因為南歷將軍知道宿儒公子去世的消息，所以南歷將軍從軍營當中逃跑了吧！
管家搖了搖頭，不可能，不可能，南歷將軍可是軍營當中的主帥，主帥要是逃跑的話，要不了多久就會被發現。
“……”
南歷看着府宅當中已經褪色的白藩，口中那一句“宿儒呢”，怎麼都說不出口。
管家看南歷將軍緊緊盯着房上掛着的白藩，噗通一聲跪倒再地上。
“主子，宿儒公子他……”，管家聲音當中帶了幾分顫音。
南歷將軍對宿儒公子的喜歡，她是一路看過來的，南歷將軍從來沒有把男子帶回到府宅當中，宿儒公子是例外。
可誰也沒有想到會有人拿着南歷將軍的骨灰盒冒充，怎麼都沒有想到宿儒公子生孩子的時候會大出血。
“南歷，我和孩子，只能要一個，你要哪一個？”
南歷隱隱還記得南歷當初問自己的話，手指顫抖，雙腿發軟，怎麼都沒辦法邁步回到他們的房間去。
宿儒，我回來了，你在哪裏？
最後還是冉幟攙扶着南歷回到了房間當中。
管家把院子當中的丫鬟和僕人全部都遣退，然後她也離開，只留下南歷將軍和冉幟姑娘再院子當中。
“主子。”，冉幟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麼安慰南歷將軍的話，人已經離開了，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南歷雙肩顫抖，坐在床榻紙上，空氣當中連屬於宿儒的味道也沒有了。
“你先下去吧。”，南歷開口說道，說i話的聲音當中帶着明顯的哭腔。
冉幟離開，關上房門，在院子當中守着。
南歷在冉幟離開后，從床榻上站起，快步走到衣櫃當中，拿出宿儒的衣衫，摟在自己的懷中，聞着屬於宿儒的味道，眼淚簌簌的從眼眶當中落下。
宿儒，我回來了，我從戰場回來了，可是你去哪裏了？
我們不要孩子了，你回來好不好？
宿儒！
宿儒，我還沒有把你寫在族譜上面呢，你不走好不好？
宿儒，我們還沒有成親呢，我還沒有看過你穿嫁衣的樣子呢！
你就不像看我穿嫁衣的樣子嗎？
南歷摟着懷中屬於宿儒的衣衫，在衣櫃前面跪下，她感覺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感覺自己心痛的快要死去。
她後悔了，她不該去戰場的，管她邊境什麼情況，朝廷當中能人義士多的是，那件事情又不是非要自己去不可。
自己為什麼要離開宿儒！
自己為什麼要去邊境！
此時此刻，南歷把為國效忠丟在一邊，她連自己的小家都保護不好，為國家做那麼多事情，有什麼用！
最後南歷是在冉幟敲門的聲音當中清醒過來的，她看到自己彈奏該地上睡著了，懷中屬於宿儒的衣衫很是潮濕，因為她的眼淚都落在了上面。
南歷用力聞了聞宿儒的衣衫，臉色大變，深呼吸一口。
宿儒的味道沒有了！
南歷不太相信，摟着懷中的衣衫像是要悶死自己一樣，用力的聞着上面的味道，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眼淚的緣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從衣櫃當中拿出來的緣故，衣衫上面屬於宿儒的味道消失了。
冉幟在外面着急的敲着房門，聽到屋裏面沒有動靜，有些着急，直接伸手推開了房門。
冉幟看到南歷將軍跪在地上，人不人鬼不鬼的抱着幾件衣服，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干透。
冉幟發誓，這是她看到南歷將軍最脆弱的樣子。
最後南歷沐浴更衣完，坐在小廳當中，管家把南歷離開之後，宿儒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南歷說了一遍。
南歷聽到管家說有人拿着她的骨灰出現在宿儒面前的時候，心猛地抽了一下，已經預料到後面的事情。
聽完管家講的事情，南歷去了宮中，沒讓冉幟跟着。
“冉幟姑娘，主子她能撐住嗎？”，管家被南歷那一雙紅腫的眼睛嚇到了，那該是哭了多長時間才能讓眼睛腫成那個樣子？
“能撐住的。”，冉幟回答。
不是還有宿儒公子生的小姐在嗎，那就是南歷將軍支撐下去的力量。
南歷將軍為了孩子，也會撐過去的。
南歷進宮見了皇上，跟皇上說明邊境的情況，說明長久在邊境壓陣，說明自己回來的緣由，最後也說明自己要辭官回鄉。
皇上原本要給南歷的封賞，一個都還沒說出口，聽到南歷要辭官回鄉，用力拍了一下龍椅。
最後南歷在皇宮當中待到深夜，才離開。
走出宮殿的時候，南歷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她用滿身的功勛換的去皇恩寺陪着宿儒。
也好。
這樣的結果，也好。
至少陪在他的身邊了。
南歷沒有回府，直接從宮中駕着快馬離開，往皇恩寺的方向趕去。
長久在郊外的府宅當中，不知道過兒是不是因為感應到自己的母親回來了，不斷的哭着。
李季和巫馬思吉換着花樣的哄，都哄不好。
前幾天，孩子剛剛滿四個月。
四個月的時間，連自己親生母親一面都沒有見過。
李季的身子重，就快要六個月了，現在根本撐不住一整天都帶着孩子，巫馬思吉勸着讓李季趕快去睡覺，他跟奶父哄着孩子。
孩子咬着自己的手指，大聲的哭着，若不是因為不久之前才吃過東西，巫馬思吉都要讓奶父再喂他一次了。
南歷到皇恩寺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南歷看到守在皇恩寺門口的冉幟時，露出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
冉幟在府宅當中等着，總覺得有些不安心，但是又沒辦法陪南歷將軍進皇宮，在五寨當中坐立不安許久，最後去皇宮宮門前等着，在宮門前又等了很久，想着南歷將軍不會時已經離開了吧，回到府宅問了管家，南歷將軍並沒有回來。
冉幟一時之間也不能確定南歷將軍到底是在皇宮當中，還是去了皇恩寺。
因為管家說宿儒公子的肉身被皇上送到了皇恩寺，用什麼瑩玉保存着，能讓人的肉身保持不腐。
冉幟直接乘着快馬趕到皇恩寺，到皇恩寺的時候，皇恩寺的寺門是關着的。
算算時間，南歷將軍也不可能進去。
冉幟便在皇恩寺門口一直等着了。
南歷趕到皇恩寺的時候，皇恩寺的寺門已經打開，有清晨一大早趕來的香客正往當中走着。
“南歷施主。”，皇恩寺當中走出來以為師太，對南歷恭敬的點了點頭。
師太帶着南歷去了宿儒所在的房間，冉幟跟在南歷的身後，最後在房間門口等着。
南歷看着面前的呃房門，身邊的呃師太告訴她宿儒就在裏面的時候，她怎麼都沒辦法伸手推開面前的房門。
推開面前的房門，看到的就真的是那個了無生機的宿儒了。
最後南歷顫抖着手推開房門的呃時候，身邊的師太說了一句“阿彌陀佛”。
南歷走進房間，師太幫南歷把房門關上，讓南歷可屋內的宿儒獨出。
南歷看到躺在玉床上面的宿儒，怎麼都不敢上前去。
玉床上面的呃宿儒就像是睡著了一般，面色紅潤，只是沒有呼吸。
“宿儒。”，南歷輕聲喚了一句。
她多希望這只是宿儒跟自己開的一個玩笑，多希望自己叫宿儒的時候，宿儒會從床上坐起，嚇唬自己。
“宿儒。”，南歷又開口喚了一聲，往宿儒的身邊走去。
“宿儒！”，“宿儒！”，“宿儒！”，“宿儒！”，“宿儒！”，“宿儒！”，“宿儒！”，“宿儒！”，“宿儒！”，“宿儒！”，“宿儒！”，“宿儒！”，“宿儒！”，“宿儒！”，“宿儒！”……
南歷站在玉床旁邊，不斷的叫着宿儒的名字。
南歷叫喊的聲音很輕，像是害怕嚇到宿儒一眼，但又想叫醒宿儒。
門外守着的冉幟，聽到屋內的將軍一聲又一聲的叫着宿儒公子的名字，她莫名覺得心疼。
南歷將軍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喜歡的人，怎麼能就這麼離開了！
南歷將軍上陣殺敵，保家衛國，立下那麼大的功勞，為什麼最後南歷將軍喜歡的人卻不能陪在南歷將軍的身邊。
閻王爺為什麼要這樣！
長久府宅當中，巫馬思吉心疼的看着自己懷中的小嬰兒，昨天晚上哭了一晚上，口來哭累了才睡着，今天早晨睡醒又開始哭，嗓子都已經哭啞了，奶父餵奶也一口都不喝。
李季睡着的時候，孩子在哭，醒來的時候，孩子也在哭，看到他整個人心疼的跟着要哭。
最後沒辦法，讓人去請了大夫過來，大夫把脈，也說不出所以然來。
抱着孩子的奶父小聲的說：“不會是中邪了吧！”
“瞎說什麼呢！”，李季厲聲呵斥道。
“季侍！”
“季侍！”
管家匆匆走過來，慌張的喊着。
“怎麼了？”，李季扶着自己肚子，開口問道。
不會是長久回來了吧。
“南歷將軍來了！”
“南歷將軍來了！”，管家說話的時候，身後跟着的南歷出現在李季和巫馬思吉的目光當中。
巫馬思吉懷中抱着的孩子，忽然停止了哭泣，睜着一雙大眼睛看着南歷，提溜提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