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挽回
再重逢,感情比以前更加甜蜜。一如這四月的天氣,由春天向夏天過渡,逐漸升溫。
因為有水媚,容墨風便換馬乘車,兩個人也不着急,一路欣賞着沿途風光,慢慢往京城進。
這日黃昏,他們走到仙人鎮,尋了鎮上最大的客棧住了下來。
那家客棧叫悅心客棧,一共兩層,一層是酒樓,二層才是供客人住宿休息的地方。
因今天天氣不錯,容墨風和水媚開房后,沒在屋內吃飯,而是去了一樓,在窗邊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容墨風點菜時照舊都挑水媚愛吃的點。
兩個人點好菜,坐在那裏對視着。
夕陽最後一抹餘輝,柔柔的灑在兩個人的身上,恬淡而溫暖。
他們誰也沒說話,同時看向窗外。小鎮上的建築簡約古樸,小橋流水,青石路面,街頭行人不多,三三兩兩,一派祥和,水媚突然覺得,若能和s愛的人攜手過着這樣溫馨平和的日子,那也不虛此生了!
輕聲說:“墨風,等以後我們老了,我們就找一個這樣的小鎮,蓋上三間小房,置上兩畝田地,就我們兩個在一起,過田園生活怎麼樣?”
容墨風拉過水媚的手:“好,只要跟你在一起,過什麼生活我都願意。”
水媚凝望着他,嘴角上翹,眉眼彎彎,一臉的甜蜜與幸福。
他們兩個坐在窗邊,那個位置比較顯眼。同樣,他們兩個人也比較顯眼。
夕陽將容墨風的身子渡上了一層金光,使得他原本俊美無匹的容顏,此刻更加奪人二目,別說是女人,就是男人也願意多看幾眼。
而令大家奇怪的是,美男身邊坐着的竟然是個級醜女!同樣,大堂內坐着的女食客們,無一不對水媚投來羨慕妒嫉恨的目光。暗嘆自己長的也不比水媚差,為何沒她那麼好命,遇上一個白馬王子呢?
不過,水媚和容墨風只感受着彼此的氣場,根本未注意旁人有何異常的目光,或者說,根本也不在乎別人的目光。
“客官,你點的蒜蓉開邊蝦來了!”店小二菜過來,見兩個人在那裏手拉着手,含情脈脈的,忍不住出言提醒。
水媚抬頭看到站在桌邊的店小二,趕緊將手從容墨風的手裏抽回,局促的看向窗外。
突然,一個身穿黛紫色俏紗長裙,腰系飄帶,手提寶劍的中年婦人,怒氣沖沖的闖入水媚的視野。緊接着,一個頭梳道髻,身穿青色提花長袍,道古仙風的儒雅男子,從后追來。
男子拉住女子胳膊,一臉的愧疚,像是在跟女子解釋什麼。女子一臉怒氣,不聽解釋的樣子,甩開男子的手,向水媚所在的酒樓走來。
店小二將菜放到桌子上,便轉身走了。容墨風抬頭,就看見水媚神情專註的樣子,輕聲問道:“看什麼呢,那麼入迷?”
水媚微微一笑,語調輕快:“一對夫婦在鬧彆扭。”
容墨風順着她的目光向外望去,當看到窗外的那一男一女,神色頓時激動起來。
這時,那女子已邁步走進酒樓,店小二迎了上去:“客官幾位?是住店還是吃飯?”
“一位,吃飯!”女子答的相當乾脆!
“誰說一位,還有我呢!”男子隨後跟了進來,急時更正。
店小二掐起脖子上搭着的毛巾一角,擦了一下額頭上正在往下滾落的汗水:“不好意思,酒樓現在沒位置了,要不先等一會兒?那邊那桌結完帳了,很快就會走!”
男子去瞅女子,女子氣不順,狠瞪了他一眼,男子神色一窒,仍是一臉寬容大度的樣子,沒有生氣,轉頭對店小二說:“我們不在樓下吃了,你叫人給我們開間房吧!我們在房中吃!”
沒等店小二答應,容墨風已然站起上前,抱拳道:“師父,師娘!”
男子和女子同時一怔,轉頭望去,直勾勾盯着容墨風半晌。魅九
天忽而激動起來:“你是……墨風……”
“是我,師娘。”
魅九天喜極,一掃剛才臉上的陰霾,上前拉着容墨風的手左看右看,對古牧道:“老木頭,你快看!幾年不見,墨風長大了,成熟了,比起小時候可真是天壤之別!如今成為真正的男子漢,突然這麼一見,我還真沒認出來!”
古牧畢竟是男人,突然見到自己的愛徒心中甚是歡喜,但他穩重內斂,臉上略微露出喜悅之色,卻並不是十分明顯。
古牧凝視着容墨風,伸出厚實寬大的手掌,拍了
拍他的肩膀.雖然未說一句話,但這一舉動.已勝過千言萬語,容墨風感受的到,師父對他的殷切之情。
“師父師娘,我們別站在這裏說話,我那邊有位置,咱們坐下再說。”容墨風說著,將古牧和魅九天帶到了靠窗的桌邊。
見他們過來,水媚趕緊站起,容墨風一指古牧,對水媚道:“媚兒,這位是我的師父。”然後又指着魅九天:“這位是我的師娘。”
“師父,師娘好!”水媚也不知道該怎麼叫,就隨容墨風叫了。
“墨風,這位是?”魅九天望着眼前的醜女,奇怪的問。
容墨風看着水媚一臉的溫和:“這位是水媚姑娘,也是我的內人。”容墨風本想說是自己的王妃,不過,畢竟還差着一個正式的儀式,所以改口說內人,其實都已經說明了,水媚是他的女人。
古牧一臉淡定,沒什麼表現。不過魅九天倒是詫異了,就憑容墨風那麼好的條件,為何要找這樣一個女子?
不過,魅九天也是見多識廣的,詫異過後,她也明白,水媚長成了這副樣子,容墨風竟然能夠看上她,那就說明,容墨風看上的不是她的貌,同時也證明,此女一定不同尋常。所以,雖然魅九天心裏奇怪,不過臉上卻沒有帶出分毫,親昵的沖水媚微笑:“看這姑娘瞳孔明亮,目光靈動,一見就是個聰明伶俐的人兒。”
水媚恭謹的垂睫:“師娘過講了。”
這時,店小二給他們添置了碗筷,容墨風又多點了幾個好菜,四
個人坐在一起聊起天來。
古牧端着茶水輕抿一口:“墨風,你不是在帶兵與魔宗在前方打仗嗎?怎麼又在這裏?”
聽師父這樣問,容墨風無奈的苦笑:“仗打的正在順利之時.皇上卻突然下旨,讓我立即回京,我也是路過此地。”
古牧神色一凜,面帶憂慮:“你不帶兵,恐怕魔宗會反撲!而且,雖然你大師兄那邊戰績不錯,不過民間正義之士組織的力量,使終有限,最好還是能和朝廷兵合一處,將打一家,這樣,挫敗魔宗才指日可待。”
古牧緩了一口氣:“原本,你大師兄與大家商談的差不多了,因為大家都認可你當主帥,可是如今你掛職回京,怕你大師兄那頭,還無法與朝廷齊心協力!”
如今這局勢,容墨風也很無奈,不由嘆了一口氣:“不知道皇上為何調我回京,等我回去看看再說。對了,師父和師娘怎麼也在這裏?”
魅九天聞聽此言,臉色當即撂了下來,瞪了一眼古牧:“這要問你師父!”
當著徒弟和水媚的面,魅九天這樣對古牧脾氣,古牧的臉上有點掛不住,不過,卻不敢對魅九天怎樣,只好無視魅九天的話,對容墨風說:“上次,你大師兄說有個叫相思的姑娘耳後有梅花胎記,可能是你師妹,於是我和你師娘便四處查找她的下落。”
古牧深吸一口氣,繼續道:“頭些日子得到消息,她會到棲雲山去,可是,這附近不但有個棲雲山,還有一個七雲山,我問路的時候,對方也沒跟我說,我明明問的是棲雲山,可那個人告訴我的卻是七雲山的走法,所以,因為我們走了彎路,等趕到棲雲山的時候,我們撲了個空。你師娘她,就因此責怪為師。”古牧端起茶,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魅九天挑眉接話:“這能怨誰?就怨你沒用,連個路都問不明白!”
“咳咳”古牧被魅九天說的一激動,竟然喝嗆了,忍不住咳嗽起來。
“怎麼樣,老木頭,你沒事吧?”魅九天急忙湊過來一手幫他拍背,一手從懷中掏出手帕,幫他擦嘴。
水媚看着他倆鬧彆扭,卻又十分恩愛的樣子,只覺有趣。想笑,卻不敢笑出聲來,努力壓抑着,用通心咒對容墨風說:“你師父和你師娘真有趣,不過,原來你師父是妻管嚴啊!你師娘那麼說他,他都不敢還口?”
容墨風看了水媚一眼:“我師父很寵我師娘的,更何況他們分開許多年了,師父把女兒弄丟了,對師娘一直心存愧疚,如今師娘肯跟他合好,當然要加倍疼她了。”
容墨風和水媚溝通完,這才出言安慰魅九天:“師娘,我師父也不是故意問錯路的,有道是好事多磨,反正既然有了目標,早一天,晚一天,總會尋到的,你就別再責怪他了。”
魅九天其實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心裏原諒了,嘴上卻不饒人,將手帕往桌子上一丟:“他啊又呆又笨,誰稀跟他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