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8 宋家被告
顧筱婉就像是舒天賜心中的一根刺,拔不得,拔出來連着血帶着肉,痛不欲生,可是不拔,那刺越長越深,最後長到皮肉裏頭,讓他疼的撕心裂肺。
求而不得,原來就是這個滋味啊!
“皇上,奏摺都已經堆積成山了,你還是看幾張吧!”齊公公再次勸解道:“江山社稷為重啊!”
舒天賜這時回過神來,看了一眼一旁的齊公公,眼底一片的落寞:“齊松,你說,他們兩個現在在哪裏呢?”
齊松一默:“奴才……奴才也不知道!”
舒天賜也不願意為難齊松,起身,將引枕和棋局自己歸攏,這些事情怎麼能讓皇上自己個親自做呢,齊松見了,忙自己上前要去幫忙,舒天賜一抬手,說道:“這裏頭的東西,誰都不許動。你聽明白了嗎?”
齊松忙點頭:“奴才知道。”然後退了下去,等了一會兒,舒天賜這才出來,看了一眼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的齊松,說道:“把門鎖上。”
齊松接過鑰匙,將門鎖上了,在關門的瞬間,他抬眼偷偷地瞄了下裏頭的所有的東西,一應東西都歸類的整整齊齊。
不過,裏頭也沒什麼。
安平公主用過的兩個引枕,安平公主用的棋子,安平公主用過的茶盞,還有安平公主吃糕點用過的托盤,還有吃水果用過的果盤,還有洗手用過的盥洗盆,擦手用過的帕子,每一件東西都擺放的工工整整,就像是當時安平公主坐在這裏吃着點心瓜果,然後洗手擦手一模一樣。
齊松嘆了一口氣。
人生有三苦:怨憎會,愛離別,求不得。
房門在他眼前緩緩地關上,齊松將鑰匙小心地捧在手心裏頭,舒天賜接過,將鑰匙隨身掛在了身上:“走吧,去看奏摺。”
奏摺無外乎說的都是這段日子各地發生的一些事情,無非就是一些事情稟告,哪個英武神勇,哪個又讓百姓過上了好日子,哪個又是今年風調雨順,百姓萬名敬仰,無外乎就是一些歌功頌德的摺子,舒天賜看了好幾份,眼睛一掃就看完了,用硃筆畫了個圓,就扔在了一旁。
從剛開始看到現在,沒有一張是寫過字的,齊松雖然站的遠,但是也知道皇上看的奏摺裏頭沒有一件讓皇上提出意見,不由得也有些擔心。
是這些人通篇就歌功頌德,還是皇上壓根就沒看進心裏?
他是個太監啊,沒有權利看奏摺啊,但是那通政司也沒這麼閑的慌啊,自己之前不看?
那些歌功頌德的攏吧攏吧攏一張奏摺上頭就夠了,這麼多,這得讓皇上看到猴年馬月啊!
又有一張畫了個圓就扔在了一邊,齊松嘆了口氣。等下回通政司的人再來送的時候,他一定要旁敲側擊,好好的說一番。
再看到下面一張的時候,就見皇上坐直了身子,臉色都凝住了。齊松心中一松:終於來了封讓皇上正視的奏摺了。
果然,就見舒天賜的臉色突變,像是起了勃然大怒一般:“胡鬧,讓蘇芒速來見我!”
皇上生氣了!
這是什麼摺子?
齊松沒敢問,也沒那個資格問,說了句諾,就小跑着出了御書房,派人去喊了蘇芒來,他站在外頭,只覺的掌心都凝出了汗來。
皇上看到了什麼,生氣成這個樣子?
他是希望皇上能有喜怒哀樂,這樣才像是一個人,可是讓皇上怒成這個樣子,他不想的啊!
一盞茶的功夫,蘇芒就趕了過來,深秋都已經涼了,可是蘇芒趕來還是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齊公公……”
“蘇大人,您快進去吧,皇上找您!”
齊鬆開了門,領了蘇芒進去,就恭敬地退下了。
自從倪秉死了之後,蘇芒就升任了五城兵馬司的總統領,掌管了京城的一切事務。
“皇上,不知道召喚微臣來所為何事?”蘇芒見皇上心情很是不好,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忙跪了下去主動問道。
“你自己看看吧!”舒天賜把手中的東西直接扔到了蘇芒的面前。
是一封奏摺。
蘇芒忙撿了起來,看過之後,大吃一驚:“這……”
“宋家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用自己的權勢,逼死良民,占別人的宅子為己有,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嘛!”舒天賜怒道。
蘇芒將奏摺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之後,也是大吃一驚。
這奏摺裏頭將宋連天霸佔百姓的宅子的事情前因後果說的清清楚楚,還說逼死良民,霸佔別人財產,裏頭有理有據,想來,這人可是做了不少的功課。
“你身為五城兵馬司總統領,雖說這事情不歸你管,可是事關宋家,事關我大清的顏面,這事情你親自帶人去查探一番,看看這宋家是不是真的有這麼大的膽子!”
蘇芒點頭應是,這才出去了。
齊松見他很快就出來了,知道自己不能問,只能讓人送蘇芒出去了。
再臨走之前,齊松問了一聲:“蘇大人,安平公主那邊,可有什麼消息?”
蘇芒搖搖頭:“未曾,若是有消息的話,宮裏頭也很快就會得知消息的!”
齊松謝了一聲:“那就勞煩蘇大人,若是有消息的話,請儘快告訴宮裏頭!”
這樣,那位也會開心一些。
蘇芒從宮中回了五城兵馬司,覺得這事情不那麼簡單,一個宋家,要錢有錢要權有權,怎麼可能會去霸佔一個普通老百姓的宅子。
他不敢掉以輕心,讓人一面監視着宋家,一面派人立馬前去距離京城五十里以外的一處民宅監視着。
京城這邊還沒有得到什麼消息,民宅那邊就已經有消息傳來,說是民宅裏頭靜悄悄的,全然不像是有人的樣子,但是每日都能看到有人送吃食進去,到了第二天早上,又有人倒夜香。
看送進去的飯菜的數量,想來裏頭有不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