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老秦,你也有緊張的時候啊?
迎親的隊伍開到酒店之後,宋攸寧又被催促着去房間換待會兒儀式要穿的婚紗。
就是先前沈望舒從國外定的那套婚紗。
而秦遇時則被拒絕進入房間觀摩宋攸寧換婚紗。
本來,秦遇時都想着在儀式上看她穿婚紗的樣子,但越是這個時候,秦遇時就越發忍不住,就越是想要去房間看看。
當然了,看不成。
被人轟着去了花園,而宋攸寧則在季微和造型師化妝師等一眾人的陪伴下,去了總統套房換婚紗。
剛到房間,宋攸寧就累得坐在沙發上,說:“婚禮怎麼能這麼累?”
“這才哪兒到哪兒呢,你待會兒還要舉行儀式,儀式之後有午宴,你們得去敬酒。下午的話得去拍一些花絮,晚上還有派對。”季微跟宋攸寧說著今天一天的安排。
宋攸寧倒吸一口涼氣,“主要是這個喜服也太重了吧,還有這些頭飾……壓得我脖子酸。”
“真金白銀的,你說重不重?”
也是,宋攸寧頭上的髮飾,都是真的,聽說是特意為了配合宋攸寧中式喜服出門而找專人設計的鳳冠。
還有待會兒宋攸寧穿婚紗時頭上戴的王冠,是當年沈望舒結婚的時候戴的,用完了不會收回,而是送給宋攸寧。
當做是傳承。
這場婚禮,的確花費了不少的錢。
“你快起來換婚紗吧,你早上都差點因為睡懶覺而耽誤了時間。現在你是不是還想打局遊戲在再繼續?”季微覺得宋攸寧絕對做得出這件事來。
宋攸寧想了想,“我換好婚紗之後,幫我弄頭髮的時候,我好像的確可以開一局遊戲。”
季微被氣得不行,“你真的是我見過最不正經的新娘了。”
說完,季微招呼着人給宋攸寧拆頭上的鳳冠,又要將身上繁複的喜服脫掉。
說起來,新娘累是真的累的。
宋攸寧倒也沒有真的開一局遊戲那麼洒脫,而是在換好婚紗之後坐在梳妝枱前,讓造型師幫自己處理頭髮,給臉上補了妝。
宋攸寧看着忙活的季微,說道:“微微姐,你也先吃點東西,待會兒怕是沒時間吃東西了。”
季微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忙什麼,總之就是覺得宋攸寧結婚是一件大事兒。
她媽媽身體不是太方便不能一直跟着,宋攸寧也沒有別的很親密的朋友。
季微既是伴娘,又是家屬,能忙活的事情的確挺多的。
說話間,季微就將剛才酒店服務員送來的一些點心給宋攸寧拿過去,“你先吃吧,注意嘴巴上別沾着了,最好一把塞到嘴巴裏面去。”
當個新娘,的確是不容易了。
季微這邊只先顧上了宋攸寧,又回頭對跟着一起來的工作人員說,午宴也給他們安排了吃的,等儀式結束之後,他們就可以過去。
季微啊……天生就是辦事細心妥當的不二人選。
速度很快,宋攸寧的婚紗和妝容都已經搞定,時間也快要到吉時。
只要來人說可以出去了,宋攸寧就能從房間裏面出去,走上紅毯。
在宋星河的護送下,走到秦遇時跟前。
因為宋攸寧父親不在,所以牽着宋攸寧過去的環節,就由宋星河代替。
雖然不是長輩,雖然是弟弟,但宋星河這麼長時間以來,表現得都很像個大人,而且也承擔起了家庭的重任。
他很合適。
只是,到了時間點,花園那邊還沒傳來消息。
這不是要誤了吉時?
……
秦遇時在到酒店之後,就被沈望舒叫去招呼客人。
婚禮是沈望舒籌備的,但是招呼客人這個,還是得秦遇時來。
但秦遇時心思不在招呼客人上,只想着什麼時候能開始儀式,什麼時候才能看到宋攸寧穿着婚紗出現。
不光是秦遇時等待着,現場的賓客其實都在等着。
等着看秦遇時的媳婦兒到底有多漂亮,傳說中那位薛家繼承人,後來被秦遇時寵着的秦太太,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
新娘子沒等到,倒是等來了祁慕顏。
看到祁慕顏的時候,現場的賓客多少眼前一亮。
自從祁慕顏手受傷之後,就幾乎沒怎麼在公開場合露過面。
今天一出現,就……仙女還是你仙女。
祁慕顏先前可以說得上是寧城最有靈氣的千金小姐。
長得漂亮的,沒有她有才氣。
有才氣的,沒有她家有錢有權。
這就讓祁慕顏成為許多女人爭相模仿的標準,但幾乎沒有人超越過她。
只是,仙女走下神壇,其實也很容易。
比如說有人發現祁慕顏其實是夜店咖,而且從來不在寧城的夜店玩兒,會被認識的人發現。
她只去外地的,尤屬四九城的巨多。
當祁慕顏今天和那位來自四九城,身份背景可怕到嚇人的韓旌羽一塊兒出現的時候,他們似乎明白祁慕顏經常去四九城的原因了。
但是,大家又開始疑惑了。
祁慕顏這不是剛和蕭南溟訂婚么,怎麼出席婚禮的時候,不和蕭南溟一塊兒,反而和韓旌羽一起來?
這麼魔幻的事情,現場的賓客意外好奇,但都不敢過問。
秦遇時是真的,將家裏可能出問題的人都私下裏講過一遍,讓他們不準在婚禮上搞什麼么蛾子,要是破壞了他的婚禮,他保准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
而且,他也考慮到還在瑞士的祁慕顏,醫生當時跟他說,這幾天祁慕顏應該在準備手術。
但是,她回國了。
還來婚禮了,甚至還和韓旌羽一起來了。
秦遇時停下招呼別的賓客的事情,往祁慕顏和韓旌羽那邊走去。
他也沒看韓旌羽,不知道這個並不受歡迎的男人是怎麼來的。
“怎麼沒和南溟一塊兒來?”秦遇時能感覺到背後那麼多雙好奇的眼神,他們肯定在猜測祁慕顏和韓旌羽的關係。
祁慕顏表情依舊很淡,“他走了。”
那不用多猜,就知道蕭南溟應該是被祁慕顏給氣走的。
能指責祁慕顏嗎?
能說氣走蕭南溟是祁慕顏的責任嗎?
秦遇時知道在祁慕顏這邊也問不出什麼來,轉頭看向韓旌羽,沉聲道:“韓公子,不記得給你請帖了。”
本來,如果是不太熟的人來秦遇時的婚禮,本着喜慶的事兒,秦遇時都不會這麼說。
不單單是因為韓旌羽與祁慕顏的關係,更因為韓旌羽以前喜歡過宋攸寧。
雖然是以前喜歡過,但對秦遇時來說,也是非常膈應的存在。
“秦太太給了。”韓旌羽也是非常不客氣地說道。
宋攸寧給的?
權當宋攸寧讓韓旌羽來觀摩婚禮,讓他死心好了。
“雖然我無權過問你們的事情,但是,韓旌羽你哪怕有一點點責任感,就不該和小七一起過來。”秦遇時其實都能知道,不出片刻,估計都傳遍了,韓旌羽與祁慕顏攜手來參加婚禮的事情。
那樣,讓蕭南溟的面子往哪兒放?
讓蕭家的面子往哪兒放?
或者說,讓祁慕顏以後還怎麼在寧城生活下去?
他們這些名門貴族,哪一個不是在撐着自家的面子。
表面光鮮亮麗,實際上千瘡百孔。
累嗎?
必然是累的。
但這個世界上只有累的事情,才會讓你進步。
“以前你們覺得我不承認,沒擔當。現在我和顏顏一塊兒出現,又說我沒責任感。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做,你們才會滿意。”韓旌羽聳聳肩,“說實話,你們真難伺候。”
也虧得這是秦遇時的婚禮了,否則面對韓旌羽這樣的男人,秦遇時可能真的會控住不住自己的好脾氣,要跟韓旌羽動手了。
秦遇時並不想和韓旌羽多廢話,給旁邊幾個穿黑色西裝的保鏢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過來。
看這個架勢,就知道是要將韓旌羽從婚禮的現場趕走了。
在保鏢來了之後,祁慕顏擋在秦遇時與韓旌羽之間,“阿時,你給我一個面子好嗎?”
秦遇時看着面前為了韓旌羽而請求他的祁慕顏,不知道是該說恨鐵不成鋼,還是該說點別的什麼。
秦遇時是目光沉沉地落在祁慕顏身上,“你和韓旌羽來的時候,考慮過給我留面子嗎?小七,今天是我的婚禮。”
雖然是多年的朋友,但秦遇時自認為對祁慕顏已經仁至義盡。
如果,她還想得寸進尺的話,秦遇時也就當少了一個朋友。
“可我們是一起來的。”祁慕顏道。
所以,祁慕顏到現在都還沒有意識到,她和韓旌羽一起出現,不光是會讓她自己的名譽掃地。
甚至也會影響到他的婚禮。
秦遇時沒再跟祁慕顏說什麼,而是跟走過來的保鏢說道:“帶七小姐和韓公子出去。”
如果,祁慕顏堅持要和韓旌羽一起的話,那麼秦遇時只能讓他們兩一起出去。
聽到秦遇時說這話的祁慕顏,滿臉的不可置信。
“阿時,你——”
“小七,如果你心裏哪怕有一點為我考慮的話,就不會和韓旌羽一塊兒來我的婚禮。”
“可是,你要是有一點為我考慮的話,就不會和宋攸寧結婚!”
祁慕顏的聲音不算小,周圍的人都能聽到。
這話的歧義是不是太大了?
什麼叫秦遇時要是稍微為祁慕顏考慮一下,就不會和宋攸寧結婚?
還是說,先前那些關於秦遇時與祁慕顏的傳言,其實都是真的。
他們兩,曾經在一起過?
其實,在一起過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秘密,現在的人談戀愛,很少是初戀走到尾的。
那些個二代們,很有一部分是談了兩段戀愛以上的。
談戀愛對於他們來說,可能只是個消遣。
因為最終,他們只會和門當戶對的人結婚。
秦遇時看着祁慕顏,她能維護韓旌羽到這種地步,甚至不惜和他紅臉。
秦遇時不知道韓旌羽給祁慕顏灌了什麼迷魂湯。
他到底也沒再說什麼,只跟保鏢說:“送客。”
“不用。”韓旌羽沒讓保鏢近身,“既然新郎官不歡迎我們,我們走就是了,留在這裏讓你不高興,破壞了你們的婚禮,那就不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該說韓旌羽有自知之明。
韓旌羽扣着祁慕顏的肩膀,動作看起來很親密。
旁人看了,也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可能這邊下不來台是真的,沈望舒看到這邊的情況,連忙抽身過來。
再鬧下去,豈不是整場婚禮都要被破壞了?
沈望舒走過來,將秦遇時拉到旁邊,笑盈盈地對韓旌羽與祁慕顏說:“來了的話,就到裏面坐着吧,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今天人多,招呼不周。”
秦遇時是沒想到母親會將他們兩個留下來,還讓他們落座。
但沈望舒說完了之後,就拉着秦遇時往舞台那邊走去,邊走邊低聲說道:“算了,由他們去,現在你把他們剛走了,能當剛才的事情沒發生嗎?說實話,如果小七一個人來的話,我擔心可能會出什麼事情,但是現在她和韓家那位一起,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他們兩出現已經讓現場的氣氛很微妙。
尤其是秦遇時考慮到蕭南溟,以後蕭南溟怎麼在寧城行走?
祁慕顏真的是徹頭徹尾沒有考慮過他們這些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的感受。
“別生氣,你快點去那邊等着,婚禮的吉時都被耽誤了。”沈望舒看了眼時間,還真的耽誤了一些。
說完,沈望舒就去催促工作人員去通知新娘房那邊,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
本來還不緊張的秦遇時,在聽到播放的音樂時,站在紅毯盡頭的秦遇時,開始緊張了。
情緒自如切換,從剛才的微怒到現在的緊張,秦遇時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是搓着手,還是將手放進口袋裏面。
也太緊張了吧……
一旁的衛容謙非常不留情面地說道:“老秦,你也有緊張的時候啊?”
“緊張?”秦遇時輕哼一聲,“有嗎?”
“你現在整張臉上都寫着‘緊張’兩個字,還說不緊張?”衛容謙笑,“沒關係,我不會嘲笑你的,第一次當新郎的人,都會緊張的。第二次……呸,沒有第二次。”
衛容謙在秦遇時的眼刀之下,生生地閉嘴。
收回目光的秦遇時,只是凝視着紅毯的另一頭,等待着宋攸寧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