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陳家,勝!
“我贏了!”
陳然坐在涼亭欄杆上,高舉自己的手臂吶喊道:“我贏了!黃家輸了!從今天起,黃家所有人,滾出南江!”
“贏了!你贏了!我們贏了!”
“從今天開始南江就是我們江海的了。”
“太痛快了,黃家在南江為非作歹這麼久,終於要離開了。”
江海眾人興奮不已。
陳無道一瘸一拐的走上涼亭小道,寧景山和柳樹等人則在後面陪同着。
另一邊黃家眾人失魂落魄,已經無心留在這裏,但是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將陳然帶走之後,他們才可以上前將黃青龍帶走。
黃青龍此時已經被陳然活生生的打廢了,即使跪在地上也難以保持身上的平衡,只能雙手趴在旁邊的欄杆上,望着江水無力的喘息着。
他輸了。
輸的很徹底。
他早就應該不留後手,在自己最巔峰的時刻,將陳然一套打殘打廢。
雖然那樣會讓自己晚節不保,名譽受損嚴重,但,好歹也是保住了黃家不是么。
可是,他為了名節,失去了接連三次能夠擊敗陳然的機會。
從而讓陳然突破之後,少壯打死老師傅。
錯不在陳然,錯在自己心太軟。
不僅僅只是輸了比賽,更是晚節不保,今後武道界,只會有人表揚陳然這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卻不會有人說他黃青龍功敗垂成。
身為一個巔峰極境武者,敗的不體面,是黃青龍在自己死前留下的最大憾事。
“我真的錯了么。”
黃青龍心中如此問自己。
是否應該在自己兒子黃老虎準備對陳家動手之前,將一些自己還知道的黃門奇毒告訴他,讓他打消掠奪他人秘籍的念頭。
又或者親身出面制止,以老祖宗的名聲,壓着他們,控制他們,暫時接替黃家家主之位,讓黃家不犯下如此大錯。
黃青龍扭頭看向了岸邊獃獃坐着的黃老虎。
黃老虎面如死灰,兩隻眼睛沒有聚焦的看着黃青龍,也陷入了一陣迷茫。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二十多年前,針對陳家的那一次掠奪而已。
也是因為黃老虎做事不幹凈,留下了陳然這麼一個嬰兒,導致了今天陳然報仇成功。
他早就應該知道,仇恨,是催發一個人最強大的動力,因為這是復仇者畢生要做的事情,除了他自己消減仇恨,無人能夠阻擋的了他。
此刻,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陳然咧嘴笑着,走到涼亭小道上,攙扶起自己的大哥。
陳無道重重的拍着陳然道:“好小子,小時候的葯浴沒有白泡,這麼多年爺爺沒有白教,現在的你已經長大了,能幫我們陳家報仇雪恨了!”
“這個好消息,我一定要立刻告訴爺爺,不,咱們現在就回家。”
陳無道反手拉着陳然的手,激動到開始落淚道:“我們回家,跟爺爺說這些事,也跟我爸我媽,咱們陳家滿堂人,都說說這個事兒。”
陳然也拍了拍陳無道的肩膀,道:“不急,我們不着急,現在我們有的是時間,再也不會有人對不起我們了,”
他的目光很複雜,疲憊當中帶着輕鬆,釋然當中也帶着一些迷茫。
“好好好,是你打贏了決戰,哥聽你的。”
陳無道吐出一口濁氣,幾十年來,在自己胸口壓抑的仇恨,才開始意識到可以消逝了。
寧景山清了清嗓子道:“比武結束了,黃家徹底失敗了,我父親幾十年的病痛也算是報了,陳然,謝謝你,我向你表示敬意!”
說完,寧景山對着陳然敬重的鞠了一躬。
陳然微微頷首,只是沒忍住,瞟了一眼旁邊的寧破。
寧破:“……”
你這整的,我還能不鞠躬么。
寧破無奈一笑,也隨着親爹,一同向陳然鞠躬了。
柳樹和錢東明倒是沒必要,而是笑嘻嘻的看着陳然。
“當初武道論武大會上,我就知道黃家碰到你肯定會倒霉!今天一看,果然我當時的眼光不差!”
錢東明哈哈大笑道:“陳老師,陳先生,咱們這下算是朋友了吧,以後有空請你吃飯,你可不能不答應啊。”
柳樹眉頭一挑,笑道:“說道這裏,上次和你一起吃飯,還是在江海的時候,來南江了還沒嘗嘗本地的味道,這樣吧,今天晚上我坐東,咱們不醉不歸!”
寧破一聽就來了勁兒了:“好!不醉不歸,就這麼說定了!陳然,你這回甭說你不喝酒,這次你必須喝,就算你酒精過敏也要喝,誰讓你是牛逼的醫生來着,哈哈哈。”
陳然重重的點了點頭,道:“好!那今天晚上就陪你們喝酒!”
“哈哈,好嘞,咱們現在走吧,去醫院看一看,有沒有傷到哪裏治療一下,這種外傷還是去醫院治療一下好。”
“沒錯,剛剛那黃青龍老頭下手也忒狠了,看的我頭皮都發麻,走走走,快去醫院。”
“來個人去把車開進來,然後預定一下最近醫院的床位,要讓陳客卿和陳無道去了醫院,就可以直接進行治療。”
……
陳然一行人,有說有笑的就走了。
只剩下黃青龍一個人,趴在涼亭的欄杆上,獨自望着江水,嘆了一口氣。
“原來失敗的滋味是這樣的。”
黃青龍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落寞,可心中那一個高手寂寞的心也沒有了,從今以後他的生活將會變得樸實無華且枯燥。
“父親。”
此時黃老虎扶着腰走了過來,之前陳然用長槍把他的腰給抽閃了,到現在他還沒有緩過勁來。
黃青龍雙手捋了一下頭髮,淡淡道:“警察待會兒就會來了吧,你進去之後好好接受改造,有機會我會去看你的。”
黃老虎沉默了一會兒,問道:“黃家完了么?”
黃青龍長嘆一口氣道:“完了,沒救了,有陳然那年輕人在,江海人也將如同我當年一樣,霸佔南江數年之久,黃家也無力回到老家。”
黃青龍看向涼亭對岸,那些黃家的武者,平靜道:“如果想做些生意,那就是老老實實去別的地方賺錢吧,如果還想在老家獃著,就普普通通的去打工賺錢,不要想這些有的沒得了。”
“我累了,也沒幾年好活了,不想再管這些事情了。”
黃青龍顫顫巍巍的站起來。
此時,遠處傳來一聲聲警笛聲。
黃老虎自然聽到了,他平靜道:“父親,兒子沒法替您養老送終了,咱們這一脈也沒留下來什麼香火,都是我當年的錯。”
黃青龍笑了笑,道:“都是要死的人了,說這些幹嘛,算了算了,別再提了。”
不久之後,警察來了,黃家的武者們也來了。
一個帶走了黃老虎,一個帶走了黃青龍。
此時天空中已經飄起了雪花。
將涼亭當中的腳印遮蓋的一點不剩。
沒有人會回來這裏,只有人會想起這裏。
陳家和黃家之間的決戰,如同這一場雪,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