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陳無道
“黃青龍不能敗,同樣也不可勝。”
“黃家青龍,武道巔峰極境,豈能是陳然和陳無道兩人就能對付的,須知,半步就是半步,差那半步便是天壤之別。”
“哼,如果讓這兩個人等上個五年,或許他們已經成為巔峰極境,也或許青龍有些疲倦,可在今天,他們兩個只有死路一條。”
南江湖畔涼亭另一頭沿岸上,也站了一群人,他們都是之前因陳無道長槍威懾,而選擇在一旁觀戰的人群。
此時裏面還有不少身上帶着陳無道槍傷的武者,當他們看到陳無道被黃青龍一槍刺入肩膀時,每個人臉上既露出了快意,同樣也露出了一絲苦笑。
要早知道黃青龍強悍如此他,他們何必沿途騷擾。
說實在的,他們也是第一次發現黃青龍的實力,不,更確切的說是巔峰極境武者的實力。
這種強悍的存在,遠超於歲月的侵蝕,亂拳打死老師傅的老化不在於這種人身上存在。
他站在那裏,即是巔峰。
一切想要攀登上巔峰之人,皆會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場。
呼!呼!呼!
寒風卷地百草折,冬季的北風席捲而來,令眾人心頭都蒙上了一層寒意。
江海集團着一邊,寧景山和柳樹等人已經紛紛趕至,看到涼亭當中的情況皆是臉色凝重。
“陳然去哪兒了?為什麼是陳無道在這裏。”寧破出聲發問。
一名武者回答道:“剛剛黃青龍一腳,把陳然踢下了湖,陳無道前去幫忙,但是他的長槍被黃青龍掰斷了,反而社會來傷了陳無道。”
“怎麼可能!這才多久!”寧破撓了撓頭髮。
這一站,寧景山和柳樹來的並不及時,故而他剛剛去接了一下寧景山和柳樹。
不成想,他走的時候還沒開打,現在就這短短一兩分鐘的事兒,陳然和陳無道怎麼就輸了呢?
錢東明在旁邊瓮聲瓮氣的說道:“我知道你不肯相信,我剛剛全程看着都不敢相信,因為我根本看不清。”
黃青龍的動作太快,快到錢東明都難以用視野去捕捉對方的身影。
而錢東明讓旁邊的武者幫他解說,結果武者剛說到黃青龍擋住了陳然的攻勢時,陳無道就已經被黃青龍射上。
看吧,就眼巴巴的看着吧,反正看也看不懂。
這就是錢東明在旁邊觀戰最深刻的體會。
此時寧景山目光掃視眾人,最終停留在被武者團團圍住的黃老虎身上,他指了指黃老虎,冷聲問道。
“這個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黃老虎的畫像,寧景山看過,此時他非常確定黃老虎的身份,故而,寧景山心裏面很是疑惑。
錢東明解釋道:“陳然把他的腰給抽閃了,陳無道便帶着他過來,想必是陳無道想讓他看看,今日黃家是如何覆滅的吧。”
“只可惜,現在看來,黃家還能夠再苟延殘喘幾年,黃青龍這種BUG級別的存在,真的是太不講道理了。”
錢東明吐槽了一句,語氣帶着擔憂,眉宇之間帶着愁容。
其他武者聽到這話,也是無奈的嘆氣、苦笑點頭。
巔峰極境,巔峰極境啊。
黃青龍在,黃家不會亡。
這句話並非黃家張狂,反而是黃家最實在的一句實話了。
柳樹嘖了嘖嘴道:“要是陳然真的打不過的話,那咱們只能等幾年,等到黃青龍老死,咱們再滅黃家了。”
寧景山眉頭已經擰成了一個川字,他搖了搖頭道:“理論上說是這樣沒錯,然而,黃家怎麼可能束手就擒。”
“黃家如果這一次贏了,那麼剩下的黃家人完全可以捲土重來,必定更加難纏。”
“如果黃家還願意留在南江,那麼咱們還好對付,就怕黃家離開南江,東山再起。”
“到了那個時候,他們可就要重振旗鼓殺回南江,我們指不定還要赴黃家的後塵。”
寧景山目光堅定道:“所以,今天無論如何,陳然都必須贏,這不僅是陳然復仇的機會,也是我們立足於江海的機會。”
此時一旁的黃老虎冷笑着說道:“話說的倒是慷慨激昂,但是能有什麼用?比武可不是懟人,也不是看誰的醫術高超,比武是真正的拳腳功夫,殺人技藝,勝敗早成定局,不是你說幾句話就可以左右的。”
“殺!”
涼亭小道上,陳無道突然暴喝出聲,拔掉肩膀上的槍頭,直接沖向了涼亭內的黃青龍。
黃青龍慢條斯理的清理着臉上的血污,看到陳無道沖了過來,目光古井無波,並未將之放在心上。
陳無道見狀,心中更加憤慨,衝到黃青龍近前,一步踏出,一記刺拳直搗黃青龍心窩。
啪!
黃青龍一掌擋住,陳無道雖然早早收力,卻也被彈的連連後退。
黃青龍平靜道:“陳家出站者是陳然,不是……”
“你死就完事兒了!”
陳無道喝了一聲,深吸一口氣,再次沖了上去。
砰砰!啪!
黃青龍連續接住陳無道雙拳,隨後肩膀一撞,陳無道直接倒飛回去,重重的摔在了小道上面。
黃青龍捋了捋鬍鬚,淡淡道:“對我而言,拳腳、棍棒都無法傷我分毫,即使用槍指着我的腦袋,在你扣動扳機的一瞬,我也能躲得開。”
“你是半步巔峰極境的武者,不知巔峰戰力之強悍,但是你還年輕,有時間有精力達到這一層次。”
“這一次回去苦修幾年再來挑戰我,那個時候我必敗,何必執着在自尋死路上,年輕人不要自誤啊。”
陳無道吐了一口血,罵道:“少廢話,今日若我死,黃家能滅,也值了!”
陳無道目光當中恨意滔天,他忘不了當年他爸媽倒在地上,嘔吐不止,渾身抽搐的模樣。
更忘不了,自己瀕臨死亡之時,爺爺將他救活,他心生驚喜時,卻是看到父母的屍體已經被蒙上了白布。
他更忘不了,陳然每天晚上的慘叫聲,和那難聞刺鼻的中藥葯浴味兒。
陳然成長至今,憑藉的是肉體上的折磨,而他陳無道,憑藉的是當年給他留下的,難以磨滅的精神折磨。
這種折磨,讓陳無道在武道一途,不斷精進。
“我爺爺說,我心浮氣躁,多練書法,可以突破桎梏。”
陳無道並沒動手,反而目光變得平靜了下來。
他的手指沾着嘴巴里的血,手上緩緩的寫着書法。
一個單人旁,一個九,是為仇。
這一個“仇”字,無比凌厲、扭曲,包含了萬千情緒。
陳無道閉上雙眼,原地擺出一個架勢,道:“黃青龍,今日,我來向你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