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磨臍隘之戰

第九十四章 磨臍隘之戰

西夏戰役總帥張敵萬輕親大軍沿着葫蘆川一路北上,一路之上勢如破竹,進展的極為順利,同時兵貴神速,行軍速度也異常的快,直至到達西平府之前一處險隘,名曰磨臍隘。

磨臍隘坐落在山崖峭立的葫蘆河東岸,葫蘆河的流向是由西向東,穿過高山,注入東部平原。

夏人在葫蘆河河道之上憑險修築了此名為磨臍隘的關隘。

關隘修建在了兩側高山的凹陷之處,就如同人的肚臍眼一般,因而被稱為磨臍隘。

磨者,形如石磨之盤,臍者,乃山巒之腹地,巍巍峰巒、迭迭山巒,猿猴不能攀,飛鳥不能越,要想攻破磨臍隘,只有關隘之前的這條路,沒有其他路可走。

磨臍隘關隘之前是一片空地,空地之前就是葫蘆河了,而黑旗軍要攻取磨臍隘,首先必須搶灘登陸,其後方可向磨臍隘發動攻擊。

“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啊!欲攻取此關隘,怕是千難萬難啊!”

葫蘆河並不太寬,因而張敵萬等人可以站在西岸,拿着千里眼細細的觀察磨臍隘關隘及其夏軍的駐防情況。

此時黑旗軍統制徐慶山拿着千里眼看着險要無比的磨臍隘,對張敵萬說道:“大帥,不如我等捨棄此關,東進與龐副帥合兵一處,再做計較如何?”

“陛下常說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此關再險,有崑崙關險嗎?此關再難,有潼關、大散關關難嗎?崑崙關、潼關等千古險關均被我黑旗軍一鼓而下,如此小小關隘,豈能阻擋我大軍的腳步?”新軍廂指揮使黎血仇冷哼道。

黎血仇年輕氣盛,打心眼裏瞧不起這些原宋軍降將,一到關鍵時候,就打退堂鼓,因而說話有些不客氣。

“哦?黎指揮使有何良策,可攻取此關?”徐慶山是個穩重之人,聞言也不和他計較,於是問道,不過話中仍是帶了些嘲諷之意。

張敵萬大軍已被磨臍隘阻擋了兩日之久,此前也曾經進行了數次試探性的進攻,均以失敗而告終。

因磨臍隘是西平府的屏障,因而李仁孝在得知宋軍犯境之後就遣其親弟濮王李仁忠,統帥三萬精銳夏軍駐防磨臍隘,以阻擋黑旗軍向西平府挺進。

“本將能有何良策?”黎血仇說道:“強攻就是,一鼓作氣拿下此關隘。”

黎血仇隨後問向張敵萬:“大帥,何時攻擊?末將所部願為先鋒。”

五萬新軍有三萬歸於中路大軍之中,有兩萬歸於東路大軍龐弼指揮,因而張敵萬統帥的中路大軍是以新軍為主力的。

“你慌什麼?”張敵萬放下千里眼,瞪了一眼黎血仇道:“大雨之後就是大霧,傳令各部做好一切準備,雨停即可趁大霧攻打磨臍隘。”

“大帥,為何要在大霧之中攻打磨臍隘?大霧天我弓弩手與火槍手豈不是看不清目標啊,如何射擊?”黎血仇疑惑的問道。

張敵萬話不多,但字字如金,聞言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大霧天氣,我看不清目標,西賊同樣看不清。”

。。。。。

兩日過後。

葫蘆河上升起了一團濃霧,四處迷迷茫茫,山和湖都不見了,面前只有看不透的乳白色的混沌。

霞煙陣陣,浮去飄來,一切的一切,變得朦朦朧朧的了。霧與雲已經完全接壤,每個人都感覺到異常孤獨,世界已經被縮減成極目難辯的一片茫茫白色,

數十名站在葫蘆河東岸巡防的夏軍士卒無精打採的看着霧蒙蒙的河面。

夏軍早已得知黑旗軍大軍已至葫蘆河西岸,並隨時可能大規模的攻打磨臍隘,因此夏軍不敢鬆懈,隨時隨刻提高警惕,以防黑旗軍發動突然襲擊。

不過如此大霧的天氣,讓夏軍士卒們放鬆了警惕,人都看不清,還打什麼仗?

夏軍士卒們有的抱着兵器聊天打屁,有的看着河邊泥沙之中爬來爬去的螃蟹,努力判斷着螃蟹的公母,有的閉目冥想,想像着擊敗宋軍,蹂躪黑旗軍之中的女卒。

夏軍士卒們懶懶散散的聚集在岸邊,直至被河中躍出來的水鬼用弩弓射穿了脖子才驚醒過來。

數百個身穿黑色水靠的黑旗軍水鬼嘴裏咬着利刃,端着霸王弩,從河水之中躍起身來,照着葫蘆河岸邊巡防的夏軍士卒就是一通亂射。

頃刻間,夏軍士卒們紛紛被射倒在地,鮮血染紅了整個河灘,染紅了至今未判斷出公母的螃蟹身上。

“啊。。。不好,賊軍偷襲!”

“快,快,快放箭!”

一些僥倖未死的夏軍士卒紛紛邊往回跑,邊大喊大叫。

幾乎與此同時,從濃霧之中衝出無數木筏,木筏之上載滿了黑衣黑甲、青銅被面的無數黑旗軍甲士。

張敵萬率軍疾行,不可能攜帶船隻的,此時只有伐木製成的簡陋木筏,載着黑旗軍大隊人馬向磨臍隘發起致命攻擊。

磨臍隘之上的夏軍統帥,濮王李仁忠整夜不敢卸甲,此時聽到外面忽然響起一陣驚天動地的聲響,於是慌忙拎着一柄鬼頭大刀衝到了關牆之上,向下望去,頓時將李仁忠驚得是目瞪口呆的。

只見葫蘆河的河面之上如變戲法似的出現了無數木筏,黑壓壓的鋪滿了整個河面,並且快速的向著東岸靠近。

“打,給本王狠狠的打,一級宋賊首級,換三頭牛、五隻羊。”反應過來后的李仁忠揮刀大聲下令道。

此時李仁忠也顧不了許多了,也顧不上整個西夏有沒有那麼多的牛羊了。。。

其實不用李仁忠下令,無數夏軍早已向著葫蘆河開弓放箭,同時架在關隘之上的投石機也不斷的向黑旗軍木筏投擲着斗大的石塊。

石塊落在木筏周圍,濺起了一個又一個巨大的浪花,落在木筏之上,頓時就將木筏砸得四分五裂的,黑旗軍士卒紛紛落入了水中。

同時木筏之上的黑旗軍弓弩手也舉弩還擊,將一個又一個夏軍射倒在了河灘之上、關隘之中。

與此同時,磨臍隘兩側軍寨之中也衝出無數西夏兵馬,在夏將的帶領之下,引軍混戰,試圖阻止黑旗軍上岸,試圖將已經上岸的黑旗軍士卒趕入河中。

三萬餘夏軍是不可能全部都擠在磨臍隘之中的,磨臍隘也容不下那麼的人馬,因此夏軍在磨臍隘之側各有兩個兵營,與磨臍隘相互呼應。

“殺!給老子殺上去。”黑旗軍大將隰賁第一個跳下了木筏,帶着黑旗軍數百前鋒死士,踏着河水,迎着夏軍大砍大殺。

忽然之間,葫蘆河的寧靜就被殺戮打破,風雲突變,雙方箭矢如雨、碎石如蝗,兵刃交加之聲、喊殺之聲響作一片,響遍了整個磨臍隘附近。

夏軍此時也沒有退路了,後面就是西平府,若磨臍隘死守,西平府必將陷入危急之中,因而夏軍是拚命死戰,絕不後退半步。

黑旗軍也是如此,軍令如山,不前進者死,鼓聲如雷,後退半步者亡。

雙方數萬士卒在磨臍隘廝殺在了一起,不斷發出一陣陣的慘叫,不斷的摔倒在地,成為了一灘灘的爛泥。

“殺!”黑旗軍主帥張敵萬親自頂盔掛甲,手持虎頭鎏金槍,縱馬躍上河灘,帶着無數黑衣甲士與夏軍混戰。

“萬勝!萬勝!萬勝!”

無數黑旗軍將士見主帥親當矢石,引軍衝殺,頓時士氣大振,在如雷的戰鼓聲中,爆發出來驚人的戰力,一個個均是奮不顧身的向夏軍撲去。

“驍勇軍,上彈,射擊。”黎血仇率上萬名黑旗軍火槍手端搶跳上了河岸,半跪在地上射擊。

此時的突火槍也得到了大幅度的改進,射距變遠,且威力也是愈發巨大,同時因防潮技術的提高,只要不是瓢潑大雨,均能使用突火槍。

剎那間,葫蘆河的河岸之上響起了一陣陣噼里啪啦的響聲,冒出了一股股衝天的白煙。

直射突火槍雖射距仍不如弩弓,但威力巨大,一般的鐵甲是防不住突火槍的。

於是夏軍在驍勇軍突火槍的直射之下,一排排的倒在了血泊之中,屍體重重疊疊的倒在地上,夏軍哪裏見過如此犀利的軍械?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一時之間,夏軍魂飛魄散、陣型大亂,紛紛向後退卻。

雙方激烈搏殺持續了整整半日,夏軍終於堅持不住了,紛紛潰敗了下來,兵敗如山倒,向著西平府潰逃而去,同時磨臍隘也落入了黑旗軍的手中。

建武四年八月某日,黑旗軍關隴大軍主帥親率數萬將士一舉攻佔了磨臍隘,是役,黑旗軍斬首一萬餘級,俘八千餘人,陣斬夏軍大小將領五十餘人,夏軍主帥濮王李仁忠在護衛拚死護衛之下,衝出重圍向著西平府逃去。

建武四年九月,三路黑旗軍大軍幾乎同時逼進了西平府,並從西、南、東三面逼住了西平府,同時也因此震驚了天下所有人。

西平府危在旦夕,西平府一旦有失,夏京師興慶府也就無險可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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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橫帝國之忠信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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