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笑成了大傻子
承靖州搖頭,“我是正巧路過,看到你的車在路邊停着。”
“是嗎?那可真巧!”
陸初一顯然並不相信,懶得跟他說話,朝商場走去。
“我沒有騙你,我真的只是路過。”承靖州急着解釋,他們現在可是一丁點誤會都不能再有了,否則就是一場無法挽回的災難,“我上午約了個客戶,就在附近,你若不信你可以問張興。”
站在不遠處的張興立刻上前道:“陸小姐,州哥真的只是碰巧路過看到你的車才過來的。”
陸初一睇他一眼,沒說話,到了商場門口,她收了傘,走進去。
承靖州跟上去,將她正要塞包里的傘接過來,整理摺疊后扣好,這才給她放進包里。
他問:“你到這邊來是要買什麼東西嗎?”
陸初一頓足,偏頭看他,眼神裏帶着些許的諷刺意味,“怎麼,我買什麼東西還需要跟你報備?”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承靖州扯了下嘴唇,眼底也帶着自嘲。
雖然後來他知道,她和承安州根本沒有領結婚證,他們的確只是假結婚,可這段時間,她對他依然冷淡,很多時候不跟他說話,說的時候卻又夾槍帶棒地懟嗆他,反正再也沒有了從前的和顏悅色。
“別跟着我!”陸初一加快了步伐,邁上電梯,直奔二樓。
承靖州追到電梯口,並沒有急着上去,等她到了上面,他才踩在電梯上也到了二樓。
可也就這點時間,等他到了二樓,四下看去,卻沒了她的蹤影。
他苦笑,有些沮喪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靠在欄杆上從口袋裏掏出煙了,抽出一支煙,卻沒有點,只是噙在嘴裏。
商場裏這會兒人很多,大概是夏季的中午這個時間,空調冷氣十足的商場是個上好的避暑天堂。
承靖州半眯着眼睛盯着過往的人群,希望能夠找到那抹纖瘦的身影。
陸初一今天過來是要買一對袖扣,過幾天是她爸的生日,她來給他買生日禮物。
進了男裝店內,陸初一卻一眼看上了模特身上穿着的一款白色的襯衣,她盯着白襯衣看了約莫一分鐘,報了個號碼,讓售貨員給她打包,然後才去看袖口。
選好袖扣后,她結了賬提着東西走出男裝店,一抬頭就看到不遠處靠在欄杆上抽煙的承靖州,當即皺眉。
公共場所禁止抽煙,他難道不知道?
真是沒一點素質!
二層還有一處電梯可以到樓下,趁着承靖州沒看到她,陸初一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站在電梯上,她低頭看向手提袋裏的白色襯衣,思緒有些飄,以至於都沒發覺電梯已經到了一樓。
“小心!”
急促的聲音將陸初一喚回,同時,她才發現已經到了一樓,因為自己沒有及時抬腳,身體卻仍舊在慣性中朝前移動,眼瞅着就要摔個狗啃地,她下意識的就閉上了眼睛。
“唔——”
耳畔有痛苦的悶哼聲,不是自己的,而且似乎也沒覺得摔疼了,反倒是身子下面像是壓了個什麼東西。
陸初一緩緩睜開眼睛,方知不是“東西”,而是一個人!
她此時正趴在此人的胸口,順着胸口看過去,是帶着青澀胡茬的性感下巴,這人是誰,陸初一閉上眼睛都知道。
如此,她也真閉了閉眼睛,平復了一下剛才幾乎要跳出胸膛來的心臟。
“一寶,你沒事吧?”
承靖州見她趴着不動,擔心她是不是受了傷。
陸初一沒吭聲,倒是有熱心的人過來拉住她的胳膊將她扶起來,關心地問她有沒有事。
她笑着搖了下頭,對那人道了謝,見某人還在地上躺着,她猶豫片刻,朝他伸出手。
承靖州先是一愣,旋即立刻將自己的手遞出去,緊緊地與伸到他面前的那隻軟若無骨般的小手握住,太激動了,卻忘了從地上起來,依然躺在那兒,傻呵呵地衝著陸初一笑個不停。
這個時間商場裏本來人就不少,出了意外,很快就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有人說:“不會是摔傻了吧?長這麼帥,傻了真可惜!”
還有人說:“還不趕緊打急救電話啊,別一會兒真鬧出大事來了。”
周圍議論聲不絕於耳。
陸初一很是無語地瞅着承靖州,抬腿就是一腳,踢在了他的腿上。
“喂!我說你這小姑娘,人家救你都摔傷了,你不說聲謝謝就算了,你怎麼還踢他呢?你這人太過分了!不識好歹!”
“就是啊!看着長得人模人樣的,怎麼這麼惡毒!”
“……”
你一言我一句的,都是指責陸初一的。
陸初一無語到極點,現如今的人都這麼熱心腸嗎?
她抬腿又是一腳,這次比之前用了幾分力氣,承靖州被踹疼了,倒吸了一口氣,從地上爬起來,伸手將她摟在懷裏,扭頭看向周圍的人,眼神冷冰冰的,“我老婆踹我,我都沒吭聲,與你們何干?多管閑事!”
眾人詫異,隨即有人罵了句“神經病”,轉身離開。
看熱鬧的人群很快散去。
承靖州摟着陸初一,激動的心情無以言表,只是低頭用力地親了親她的……額頭。
其實,他是想親她的小嘴啊,可不敢,她生氣給他一巴掌事小,萬一惹怒她又要不理他,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反正以後的日子還長,不急這一時半會兒,他得忍着。
“一寶你——”
“承靖州,大庭廣眾之下我給你留點臉面,鬆手!”
剛開了口就被打斷,陸初一臉色和聲音一樣的冷,冷得周圍的溫度都彷彿瞬間降到零度!
承靖州面部的肌肉抽搐了幾下,心情一下子從雲巔跌落谷底。
笑從臉上消失,他的手緩緩落下。
“對不起。”他低聲致歉,“我以為你已經原諒我了,我——”
“剛才謝謝你救了我。”陸初一再次打斷他的話,而後將手提袋塞他懷裏,沒說什麼,轉身就走。
承靖州愣了下,反應過來連忙伸手這才抓住手提袋,晚一秒都掉地上了。
他打開從裏面掏出來一件白色的襯衣,是他的號碼。
“這……”
承靖州驀地抬頭望向陸初一的身影,眼睛忽然一亮,那已經跌落谷底扎入淤泥中的心情一下子飛沖入雲霄之中。
像個得到了獎勵的孩子似的,他將襯衣捂在心口,笑成了大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