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五章
師攸寧與耶律淵圓房后不幾日,耶律淵慣用的東西便流水般的搬入了聽雪院。
至此,師攸寧這個鎮北王妃終於實至名歸。
這原本是好事情,然而師攸寧卻無比想念起以前獨自霸佔大床的閑適來。
至少那時候她不用成為被霸佔的那一個,每日裏都腰酸腿疼。
臘月十八宜嫁娶,是謝映雲嫁予周恆瑞的正日子。
天蒙蒙亮,師攸寧便起了床。
謝平津在雲州置辦了宅邸。
謝宅雖然尚未來得及好好修葺,但用以妹妹謝映雲出嫁還是使得。
只是謝家兄妹雖然不缺錢,但府中主事的女眷卻沒有。
師攸寧既認了謝映雲做義姐,便順手接了這個差事。
耶律淵一把攬過在床邊穿衣的小嬌妻,下巴蹭在她肩上:“天這麼黑,本王送你。”
師攸寧回抱他,搖頭道:“離的又不遠,王爺還是多睡一會兒吧。”
籌備親事不是朝夕之間的事,師攸寧這幾日一直在謝府忙碌。
耶律淵早上送她去,晚上接她回來,一次都沒有落過。
只是昨夜耶律淵忙到很晚。
今日又因為正日子,師攸寧起的格外早,哪裏忍心擾他休息。
耶律淵攬着小狐狸腰身的手臂猛的一收,吸氣又吐出,不舍的鬆開手。
他意味深長:“你記得本王的勞苦,日後補償回來便好。”
聽耶律淵言語中不乏憤憤之意,像只受了委屈的大貓,師攸寧心頭一樂。
這幾日她忙於婚事的籌備,累的昏沉沉,上床后很快便熟睡。
師攸寧既睡了,耶律淵哪裏捨得攪她,便只自己兀自運氣平息燥熱。
如此,兩人已經好幾日沒有親密過了。
謝府,
將謝映雲送上花轎,師攸寧看着一向文質溫雅的周恆瑞笑的牙不見眼,頗覺有意思。
耶律淵攥了攥她的手:“有本王好看?”
師攸寧回握他,桃花眸一彎:“王爺龍章鳳姿世間罕有,我最喜歡了。”
這等閨房私話,師攸寧怕旁人聽到,嗓音壓的極低。
周圍鑼鼓、人聲混雜極喜慶喧鬧,不過耶律淵還是聽清了這句話。
他鳳眸一瞥,風姿挺括盡顯矜傲:“王妃眼光不錯。
師攸寧瞄一瞄耶律淵染上薄紅的耳廓,小聲道:“王爺害羞了?”
被**了,耶律淵反倒淡定下來。
他彎腰,在自家王妃耳邊低低道:“今夜阿寧便知,本王到底害羞倒了何等程度。”
師攸寧:“......”
總感覺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這廂耶律淵是陪着師攸寧送嫁娘。
夫妻兩個座位雲州身份最高的,還需去新郎家喝喜酒,才是正事。
到了周府不久,龍鳳冊便顛顛的來報信,說白瓊也到了。
師攸寧眉梢微挑,這段日子過的太安逸,倒是將這一個放了好些時日。
前世的時候,周恆瑞與謝映雲還要再晚些才會成親。
這個時候的白瓊,不單在雲州過的好好的,而且因為耶律淵中箭,用從宿主處騙的名品書畫換了救命丹藥。
白瓊倒是風光無限,被崔嬤嬤各種限制壓迫的宿主卻不知有多遭人厭棄。
師攸寧摩拳擦掌,耶律淵順着她的目光,看到了站在來觀禮的閨秀群中的白瓊。
白文忠要守城不得隨意離開,便遣了白瓊帶了賀禮來雲州。
賀禮隨便哪個屬下都能送。
他讓白瓊來,卻是為著談一談雲州的情況,看有什麼機會調回來。
白瓊本就忍不住要窺探被奉為貴賓坐在首席的耶律淵與師攸寧。
見耶律淵看過來,依舊如往日般俊美威儀,她又禁不住心動神搖。
然而在接收到耶律淵冰冷銳利的目光,白瓊又連忙垂下眼。
這一眼讓她恢復了清醒,也更加的驚懼與疑惑。
白瓊所知道的這個世界的進程,耶律淵分明會因為與突厥的大戰重傷。
可是如今,他卻好好的。
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
想起被自己一併帶來,如今留在白府的史藍,白瓊心中又鎮定了些許。
她能感覺到史藍,或者說阿史那都藍看着自己時,日益熾熱的目光。
既做不成鎮北王妃,日後若是都藍掌控了草原,她依舊不算不如夏瀅萱!
換成任意一個大遼的女子,萬萬不會有白瓊這種想法。
畢竟突厥人手中染了數以萬計大遼人的血。
然而這其中不包括白瓊這個半路穿越而來的人。
不管是大遼還是突厥,在她眼中並無太大的區別,端看哪頭能夠獲得更大的利益,更高的地位。
在師攸寧琢磨着怎麼讓白文忠父母付出代價,白瓊遙想日後的風光時,耶律淵也在想如何處理白文忠冒功的事。
十日前在上京的暗衛傳來消息,經查證夏府諸人,夏吉的確才是真正救幼年的他出火海的人。
耶律淵自然容不得欺詐自己的人。
但白文忠一事暴出,勢必影響在上京的夏家眾人。
統和帝心胸狹隘,前有他送去上京的龍驍衛人頭,再知道此事,夏家可有得苦頭吃。
夏家於耶律淵而言不過一群虛偽之徒,但的的確確是自家小王妃的親人。
所以,這件事他還需問一問小狐狸。
回府的馬車上,耶律淵便提起了此事。
真是瞌睡來了便有枕頭出現。
師攸寧眸光冷然:“他們逼死父親間接害死母親,又將我利用了個徹底,早便不是我的親人了。”
耶律淵拇指揉了揉少女皺起的眉心:“本王懂了,正好本王也沒什麼親人,咱們相依為命正好。”
耶律淵做事十分雷厲風行。
他既厭惡白文忠冒領功勞,又豈會讓他再鎮守一城。
白文忠只知耶律淵讓其回雲州另行任職,卻不知過往之事敗露,倒十分歡欣的回程。
於此同時,隨白瓊留在雲州白府等候白文忠回來的史藍,一日勝一日的沉悶。
白瓊只愈發溫柔的與史藍相處,時不時的問他可是想家了。
若是思鄉,自去便是,只要不忘幾雲州還有她這個朋友。
至於史藍沉悶陰鬱的原因,白瓊大抵猜到些許。
整個漠北尤其是雲州城,自從耶律淵大敗突厥之後人人歡慶。
街上時不時便有人提起諸如“突厥狗”之類的詞。
史藍身為突厥的王子,不抑鬱才怪。
當然,白瓊更時不時的在史藍面前提一提自己的“傷心事”。
譬如她曾愛慕耶律淵卻被厭棄,譬如耶律淵的王妃對她的為難。
【作者題外話】:雙更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