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7章 男人接的電話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奇怪到她恨不得穿越回去,看看前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看看是不是自己錯漏了什麼。
寧千羽皺着眉頭低聲問:“你……到底怎麼了?”
“千羽啊,前兩天你在外面的時候我給你打電話,是一個男人接的。”他的語氣淡淡的,不是興師問罪的語氣,但總讓聽者心虛。
“什麼!什麼時候的事?”寧千羽驚了,猛地想要將他推開,卻被他又摟住了。
寧千羽是真沒印象,因為當時她在肖辰的別墅里睡著了,電話是肖辰接的。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了。”厲少城又是淡淡的,無欲無求的聲音。
偏偏這種聲音最讓寧千羽抓狂,“厲少城,你放開我,有什麼話一次性說清楚,你這樣讓我覺得……”
他的聲音低啞,打斷了她的話:“噓,別說話,讓我多抱抱你,以後就不能抱了。”
不能抱?
什麼意思?
寧千羽眉頭越蹙越深,心裏某個角落在狠狠抽動,她咬咬牙,猛地將他推開,“什麼意思?以後不能抱是什麼意思?你要跟我離婚?”
猶如質問一般,她說的又急又快。
厲少城被推的猝不及防,手還保持着抱她的姿勢,聽到她的話,垂眸苦笑一聲,頹喪地往深紫色沙發上靠去,看着她,沒有說話。
她用力閉上雙眼,似乎在壓下自己的怒火,但她這種人一向隨性恣意慣了,註定會被情緒所左右。
兩秒后,眼睛睜開,決絕又堅定,抬手就抓住他的衣領,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道:“厲少城,你知道我不喜歡猜謎語,請你說清楚!”
厲少城抬眸就對上她的目光,眸中星光流轉,閃過一絲狡黠,但她在氣頭上,自然而然錯過了這一瞬即逝的精光。
“我給你打電話被一個陌生男人接了,這件事情你還沒有跟我解釋……”
厲少城的聲音很低很小聲,特意裝出一副難過的樣子,這副模樣任誰看到都覺得他委屈到不行,寧千羽都莫名其妙地產生了負罪感。
她鬆開他的衣領,又徒勞地推了一把他的胸膛,聲音提高了幾分,“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啊……那我跟你道歉總行了吧。”
寧千羽不知道今天厲少城到底犯的什麼病,竟揪着一個問題不死不休地詢問,要在平常這可不是他能做出來的事情。
“道歉是可以,但我當時接電話聽到男人的聲音內心受挫該怎麼彌補……”
寧千羽被噎了一下,靜靜地看着他,竟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不知道該說什麼。
腦中像打了一團死結,怎麼也解不開,思緒又亂又雜,她卻前所未有的冷靜下來。
“厲少城,你別作死!”她平靜的煙嗓淡淡響起,倒是讓厲少城心裏咯噔了一下,看着她的表情,竟看不出她目前的情緒。
他有些動搖了。
可已經到這個地步了,怎麼能再回頭。
寂靜的客廳里,只聽到他冷漠又有力的聲音,“是!嘶……”
“是”字剛落下,他的肩頭就像被蜜蜂蟄了一下,痛得他倒抽了一口涼氣,微微側頭,他看到寧千羽的腦袋正伏在他的肩膀處,牙齒隔着襯衣咬牙了他的肩頭。
“寧千羽……”他的嗓音微啞,低低喊了一聲。
寧千羽直起身子,目光落在剛剛咬着的那一處,白襯衣已經染上了血紅,她知道他的肩膀流血了,嘴裏還有些血腥味。
“看到了嗎,這是屬於我的印記,即使你離開了我一輩子也消不掉的,而且……”她從那處血紅挪開目光,直直地落在他的臉上,堅定又從容,“沒有別的女人能夠忍受你這個大冰山,沒了我,你一定會孤獨終老!”
厲少城沉默着與她對望許久。
不知道為何,這句聽着像是詛咒的話,他心裏卻樂開了花,眼眸狹長只裝得下她。
可他不能就此破功,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只差一點就能夠逼她說出那句話了,“我要的是踏實的下半輩子,可那個電話太讓我沒有安全感了。”
他繃著一張臉,說完就起身,往樓上走去。走得極慢,似是在數着拍子,又像是在等待着。
望着他的背影,寧千羽心靈從未有過的空蕩,只剩下一身軀體,連靈魂都像是出走了,從頭至尾都空落落的。
她討厭死了這種感覺,看着他一步步走遠,內心在叫囂着要說些什麼。
“厲少城!”她突然喊出一聲。
幾乎是同一時間,厲少城停下腳步,僵住身子,沒有回頭,嘴角勾起了難以察覺的笑意,靜靜地聽着她的聲音。
“你不就是膈應肖辰嗎,我不再跟他有交集就是了!既然是我先撩你的,那我負責到底,下半輩子有一個穩定且踏實的家庭……這些我都答應給你!”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她就不信他還不回頭!!!
厲少城聽着聲音越來越近,察覺到她就站在身後,感受到了她平靜的氣息……他都呼吸開始變得急促了,憑什麼她說出這些話還能這麼冷靜。
突然,他轉身將她抱緊,狠狠吻上了她。寧千羽猝不及防地後退了幾步,撞到樓梯的扶手上,恰好讓他的動作更方便了……急促又激烈,前所未有的悸動。
有那麼一瞬間,寧千羽腦子空蕩蕩的,只有吸着他熟悉的味道,才不至於讓自己眩暈過去。
聰明如她,等反應過來之時,顯然已經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可她到底是女子,力道不如男,推了他幾下全都以徒勞告終,索性閉上雙眼調整呼吸,沉溺在此刻……
半響,他鬆開她,彼此的呼吸都有些不穩,只能用擁抱才能慢慢緩解。
寧千羽靠在他的肩上,下巴正撐着他染着血的那一邊肩膀,那裏還在沁着血,距離如此之近,她都能夠聞到那刺鼻的血腥味,以及透過薄襯衣映入眼帘的她的印記。
她還在喘着氣,“厲少城,你等着,等下再跟你算賬。”
他沒回話,卻發出了低低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