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暫避鋒芒
這會兒的林寡婦,臉上依然是驚慌失措的樣子,剛才裙子褪了大半,這會兒拉了起來,但依稀可以看見雪白細膩的小腿,而上身衣服慌亂之下,竟然沒穿好,一截粉臂露了出來。
林寡婦看到衣衫破爛滿身惡臭的陳小邪走向自己,不由嚇得一屁股跌坐在河邊軟草地上,雙手護在劇烈起伏的胸前。
“陳,陳小邪,你,你別過來……”
林寡婦有些害怕,沒法將之前膽小懦弱的陳小邪跟眼前暴烈冷酷的陳小邪重疊在一起。
林寡婦楚楚可憐的樣子,配合上她那軟綿綿的嗓音,此情此景,陳小邪都有些口乾舌燥,剛才他一頓暴打張水生,感覺一身氣力都沒發泄完,這會兒看着林寡婦,微微有些喘氣。
這種眼神林寡婦再清楚不過了,不由嚇了一跳,沒想到自己前腳剛逃過張水生的魔爪,又落入了陳小邪手裏。
“林姐……”
陳小邪朝林寡婦跟前走去,喉嚨動了一下,聲音都有些嘶啞,目光肆無忌憚盯着林寡婦高高隆起的胸脯,恨不得能穿透林寡婦身上的薄衫。
“陳,陳小邪,你,你想,想干,幹什麼?”
林寡婦聲音有些顫抖,就想轉身要跑,然而雙腿好像灌鉛了一樣,走都走不動,更別說跑了。
“林姐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陳小邪走到林寡婦跟前柔聲道,不過以他現在這樣的恐怖外表,怎麼看都覺得彆扭。
陳小邪甚至都可以看到林寡婦柳葉眉一抖一抖的,他心中的火熱也隨着蕩漾起來,然而就在這時候,林寡婦突然捂住了嘴巴,拚命搖頭,最後還是沒忍住,“哇”地一下吐了一地。
陳小邪嚇了一跳,連忙跳開,還好閃得快,不然還真被林寡婦吐了一身。
“這……”
陳小邪不由關切地看着林寡婦,朝她問道:“林姐,你這是哪裏不舒服嗎?”
林寡婦面色有些蒼白,朝陳小邪道:“沒,沒有,就是你太臭了,我剛才沒忍住……”
“你太臭了”四個字,聲音壓得非常低,但陳小邪依然聽得清清楚楚,不由尷尬萬分,心中浴火也消了一些,連忙朝林寡婦道:“林姐,那你先等等,我去洗下……”
說完陳小邪三兩步跳到河裏,只聽“噗通”一聲,卻是沉到了河水裏。
“誒……”
林寡婦見狀,有些害怕起來,看了看陳小邪下水的位置,身子骨陡然生出一股力氣,猛地站了起來,發瘋似地跑回了村裡。
十來分鐘后,陳小邪才從河裏爬了起來,一邊擰着破爛的衣服,一邊朝林寡婦看去。
“卧槽,人呢?他娘的難道跑了?”
陳小邪不由嘴角抽了抽,又給了自己兩巴掌,喝罵道:“陳小邪啊陳小邪,你他娘的還真是蠢!這麼好的機會居然浪費了,白白讓她給跑了!”
“下次要是再有機會,一定不會擱下她去洗澡,嗯,把她綁起來免得她跑了?不好,不如拉着她一起洗?嗯,就是這樣!嘿嘿……”
陳小邪搓了搓手心中暗道,目光又堅定了起來,林寡婦剛才的倩影又跟之前偷看洗澡的身影重疊起來,陳小邪心頭火熱又起,不由低頭一看,嘆道:“小老弟,這次是沒辦法讓你出擊了,等下次吧!”
“哎呀,糟了!”
陳小邪一拍腦門,剛才只顧着洗澡,想着跟林寡婦**,卻把那兩道布絹給忘了!
陳小邪連忙從破爛衣服裏面找出藏好的布絹,抖開一看,這布絹材質極好,不似凡品,而上面的繁體字這會遇水不但沒有絲毫的褪色融毀,反而顯得更加清晰了,令陳小邪慶幸無比,更加確定了這天道醫典不簡單。
“這可是我最重要的秘密,一定不能讓別人知道!”
陳小邪目光閃爍,掃了掃四周,河水汩汩,夜蟲嘶鳴,安靜又詭異,陳小邪吞了一口唾沫,連忙一溜煙跑回了村尾自己家。
鳳照村村民主要姓張,以張大山村長這一房勢力最大,陳小邪和他爺爺陳建國,是遷入戶,算是鳳照村的特例,陳小邪爺爺陳建國是個老中醫,勉強靠着採藥和幫村民看病治病供陳小邪讀書直至念完大學,不過現在也已經過世,只剩下陳小邪一根獨苗。
陳小邪記事起就沒見過爸媽,問爺爺陳建國,他只說沒有爸媽,所以二十一年來,陳小邪也就當他們都死了。
陳建國一直拖着病根,哪怕臨死前也都沒停歇過,抱着病根上山採藥,去鎮上賣錢,辛苦了幾年攢了幾千塊錢,然而就在幾天前,陳小邪被張水生給算計了,不但這幾千塊錢沒了,家裏也被張水生帶着人,如同土匪進村一樣光顧過一回。
那會兒陳小邪膽小怕事,也沒想到受騙,眼睜睜地看着張水生揚長而去,而因為庸醫的名聲傳開,村裡也沒人幫他說話,只有一個張翠花,偷偷幫襯他。
不過陳小邪萬萬沒想到,今天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張月茗的寶貝小狗明明是她自己弄得中暑致死,居然將鍋背在自己頭上,不但遭受毒打,還差點丟下懸崖喪命,陳小邪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等陳小邪回到自己家的時候,這種憤怒更是升到了極點!
小院泥牆推得東倒西歪,大門被人下了下來,陳小邪連忙衝進去一看,果不其然,跟自己猜想的一樣,除了那張厚厚的木板床,家裏其他的東西,全都被砸的稀巴爛。
“張大山!張水生!張鐵牛!今天給我的屈辱和代價,明天我要你們全都十倍還回來!”
陳小邪雙拳緊握,恨不得現在就去找他們的麻煩,但他還是生生忍住了,自能打過張水生,還是仗着出其不意,要是自己這樣上去找麻煩的話,只怕又是丟進懸崖的下場!
“對了,我有天道醫典!有這樣的寶貝東西在手,我就不信這仇還報不了!”
陳小邪不由冷笑起來,將倖存的涼席在木板床上攤開,隨後接着月光仔細看兩道布絹上面的內容。
“咦,我的閱讀能力和記憶力怎麼好了這麼多?”
陳小邪翻閱的速度可謂是一目十行,而且全都記住,理解上面的意思,連他自己都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
天道醫典可全都是繁體字,雖然陳小邪因為爺爺陳建國的緣故,自小不陌生,但默記理解起來還是有些難度,完全不像現在這樣毫無壓力。
要知道他雖然讀了大學,但說實話,成績只是一般,要不然也不會是野雞大學。但陳小邪覺得如果高中時候自己有現在這樣恐怖的學習能力,考個重點大學還不是輕輕鬆鬆?
不止是這,陳小邪之前受傷那麼重,而且肋骨都斷了兩根,然而吃完那造化丹后,不但傷勢痊癒,身上光潔如新,壓根就沒受過傷一樣!
“算了,不去想這麼多,趕緊記下來再說!”
陳小邪連忙將那些胡亂的心思放到一邊,不過半個小時,天醫卷和道藏卷就記下了七七八八,對比一下內容,居然只是錯了兩處,陳小邪又在花了十分鐘過了一遍,自信能夠記得清清楚楚不會遺漏,這才臉露狠色道:“這種東西,還是不要留在身邊為好,萬一被有心人發現了,那可就不妙了!”
陳小邪找到打火機,又找來一把松針和乾柴,燒起來后,將布絹丟了進去,好在布絹不怕水,但很怕火,很快跟着柴火一同燒成了黑灰。
陳小邪這才鬆了一口氣,本來想要按照道藏卷上面來打坐入定,不過今天經歷過這麼多曲折離奇的事,剛才又默記消耗心神,這會兒再也忍不住睏倦,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天剛亮,陳小邪就聽到屋外一陣急促的響聲,連忙條件反射爬了起來,隨後抓住床頭一根木棍,走出去一看,居然是張翠花。
“小邪,你真的沒死?太好了,太好了!”
張翠花的大餅臉上滿是慶幸,湊到陳小邪跟前,用那蒲扇般的大手抓住陳小邪的臉揪了一把,但隨即臉色一垮,朝陳小邪道:“小邪,你快走吧,趕緊走!”
“走,走去哪兒?”
陳小邪有些懵,朝張翠花道:“翠花啊,這是我家,我幹嘛要走?”
張翠花看到陳小邪這種樣子,不由有些急了,朝他道:“昨天你被丟下懸崖,我過去喊了幾次,你都沒應聲,我還以為你死了!今天早上隔壁的張水生在他家罵了你一早上,這會兒跑出去喊人要打死你,你再不跑,等着被打死嗎?”
陳小邪不屑道:“就憑他?來一個我打一個,來兩個我打一雙!”
如果是之前,陳小邪估計會聽張翠花的話,但現在,陳小邪有這個底氣和資本,壓根就不怕張水生!
“你這人怎麼這樣,不要命了嗎?”
張翠花急得火燒眉毛,朝陳小邪勸道:“小邪,你聽我一句勸,你打不過他們的,而且,而且村長也驚動了,他們要是一起的話,你絕對討不了好!不如躲躲,去山裏躲躲,等他們找不到人,氣消了,到時候你再回來?”
說完張翠花遞給陳小邪一個小籃子,籃子裏面裝着幾個白花花的饅頭,還有一些鹹菜,加上其他的一些乾糧。
陳小邪心中感動無比,雖然這張翠花長得是寒磣了一點,但對自己是真好,沒得話說。
如果只是一個張水生,陳小邪自然不怕,但如果加上其他人,再加上張大山,那陳小邪也覺得自己有必要暫避鋒芒了。
“哥有了這道藏卷,還鬥不過你們,遲早讓你們跪在地上唱征服!”
陳小邪心中暗道,沒有拒絕張翠花的好意,接過籃子朝她道:“好,等我兩天,兩天後我就會回來的!”
然而就在這時候,隔着老遠就聽到張水生的咆哮聲音:“陳小邪,給老子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