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囂張
適應了黑暗的環境后,她才驀地驚覺自己竟然沒有因為缺乏氧氣而有絲毫不適,感受了身體中的力量,更是驚訝地發現自己身體中的力量比去世前暴漲了十倍還不止。她哪知道經過這場逆天的還陽儀式,她的體質早已異於常人。
張倩雙臂一較勁,周邊已經凝固的石塊發出“嘎吱”的聲音紛紛崩碎,此刻水底若是有人,外面看去會驚訝地看到,伴隨着一了陣陣轟鳴,鐵桶在不斷的變形,隱約可見人的拳腳形狀的樣子印在鐵皮外面。
當張倩打破鐵桶出來后,見到旁邊還有一個不停晃動的同樣鐵桶,這才想到妹妹畢竟不如自己力氣大,無法自己破桶而出。
少傾,張倩打破鐵桶救出妹妹,姐妹二人拖着濕淋淋的身軀來到岸上,卻哪裏還有梁善的影子。想着梁善最後關頭痛苦的樣子,張倩的內心不由掠過一絲不安,歇息了一個小時,張倩拉着小妹離開了岸邊。
江南市濟民醫院內部,頂樓奢華雄偉的單獨病房內,一個面容枯瘦的老人雙眼緊閉,合衣睡在寬大的病床上。老人年過五旬,雖然躺着卻隱隱透出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嚴。而病床旁則站着一個一身白衣相貌俊朗的中年人,只是這年輕人俊朗的外表下給人一種陰鷙的感覺。
中年人將緩步走到着病床前,將床上的被子在老人腋下壓了壓,和顏悅色地道“父親,您說您都這樣了還賴着不走是何苦呢?您放心,黑龍會在我的手中一定會發揚光大的。等婉兒嫁給了我,我就送您走,您放飛我早就安排好了,有倩兒我妞妞在下面陪你,你一定不會孤單的????”
中年人像拉家常一樣的說著這些話,就像是對待自己的長輩一樣溫柔,可說出的話卻讓厲鬼都聽的心寒。他正要說下去,病房外卻突然傳來了爭吵聲。正待他要呵斥時,一個姿容秀麗的女人怒氣沖沖地走了進來。
這女人膚色白皙,大腿修長。看起來不算高只有一米六,但嬌小的身軀上卻有一對至少G罩杯的豐RU,堅挺地掛在胸前,着實吸人眼球。配上那圓潤秀氣的俏臉倒真算得上是*了。看面貌形象倒與張倩有幾分神似。
這女人剛走進病房,看到睡着的老子先是心底一痛,再看到柳子材便止不住地怒斥道“柳子材,你這是什麼意思。這家醫院是黑龍會的產業,我到這裏看爸,還要經過你的同意不成?”
“婉兒說的哪裏話?我豈能不讓你看爸。不過現在是非常時期,為了防犯貪狼幫的襲擊,爸的安保暫時由我負責。醫生也說了,父親的病現在是危急時期,楊院長也說了,需要靜養,不宜外人打擾。門口的手下不規矩,我替他們陪罪了。婉兒就不要生氣了。”聽到張婉的怒斥,柳子材非旦沒有生氣,反面一臉和色的勸道。
然而靚麗女子聽了柳子材的話非旦沒有消氣,反面氣鼓鼓地嬌斥道:“姓柳的,婉兒也是你叫的?父親答應你我可沒答應。另外我也是醫生,爸的病情我比你清楚的多。連我看父親也要你的同意,外面的人沒你的同意敢攔着我嗎?你將父親控制在你手上,楊叔每次要看望父親你都攔着不讓,你到度是何居心?”
張婉兒這些話憋在心裏許久了。父親張啟龍本來就患有高血壓,自從得知倩兒和妞妞被綁架后,就一直在吃鎮靜葯,心弦綳在了崩潰的邊緣,而綁匪的撕票卻像是壓跨駱駝的最後一跟稻草。當聽到倩兒兩個妹妹被撕票的消息后,父親便中風癱瘓全身只有眼皮能動,連話也說不出來。
柳子材剛開始還表現的溫文有禮,待掌握了黑龍會的權力大部分權力后,便露出了他的獠牙,儼然以黑龍會的會長自居,不僅在重要職位上大肆替換自己的心腹,更將父親隔絕起來,連會裏的元老都無法探視。
聽了張婉兒的話,柳子材溫和的面容上閃過一絲不耐,對着門外道“虎子,大小姐因為心急老爺子有些糊途了,帶她回老宅靜靜。”
話畢,一個穿着黑衣,身材魁梧的大漢從外面走了進來,他先是給柳子材躹了個躬,接着面向張婉兒道“大小姐請吧,請別讓兄弟們難做。”
他雖用的是請字,但話里的戲謔勁任誰都聽得出來。
“哼,真是柳子材的好狗。不用你幫忙,我自己會走。”張婉兒一張俏臉氣得通紅,甩下一句場面話向外走去。
這個叫柳虎的是柳子材的表弟,自從柳子材掌權后就一直跟着他,是絕對的心腹。別人礙於她大小姐的身份不敢動他,但這柳虎卻不在此列。她曾經反抗過,但經驗告訴他柳子材溫和的外表下是像狼一樣狠厲的內心。再僵持下去,受辱的還是自己。
看到張婉兒乖乖的走出病房,柳子材嘴角扯出了一抹笑意,抽出一支香煙,轉頭問道:“虎子,楊叔他們那邊怎麼樣了?”
柳虎見狀慌忙掏出打火機,上前殷勤地點着后道“表哥,你怎麼還是叫他楊叔啊。現在會裏的兄弟大多都是我們的人。楊老頭即便是不同意又能怎樣,柳雲龍現在在床上躺着,你繼承會長是眾望所歸的事,誰敢不同意,兄弟們饒不了他。”
“話也不能這麼說,我們兄弟根基畢竟太淺。要不柳雲龍癱瘓在床,事情也不能進展的這麼順利。雖然在重要位職上換了我們的人,但下面的幫眾還是更願意聽楊叔的話的。你以後在會裏也對楊叔尊敬些,我總覺得這老頭知道些什麼。”柳子材吸了口煙,沉思道。
一旁的楊虎雖然頻頻點頭,但柳子材知道他並沒有聽進去,不過他也沒有再說什麼。只要再過一個月,等會裏的權力交接穩定下來,揚老頭也就是一尊供着的門神罷了。夜色變深,兩人一前一後地向外走去。
然而當病房關上的剎那,誰也沒有注意到,病房上張啟龍蒼白的眼角流下了滾燙的熱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