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婦人被嚇得一哆嗦,抖着手指着那死者門,顫着聲問道:“姑娘啊,你們是那家什麼人嗎?”接着靠近溯影,瞄着那門低聲道:“跟着這家你可要小心點,這家當家的原也不錯,只是現在啊……你們可要小心些哦。”
蘇瑾一聽便豎起了耳朵。書中里可都說了,往往破案的那些關鍵都是這些尋常小事當中。哼,溯流他們居然嫌棄她這個病患,不讓她進那現場,她定要在外邊尋到線索,早日破案。
這般一想,她便鬥志昂揚。連忙攔着溯影發言,向那婦人招手:“大娘,你還是過來跟我說吧。”
那婦人轉身就要抬步過來,卻還是小心翼翼地瞥了溯影一眼,生怕她不允。
溯影果真不負眾望,抬臂攔着了。不贊同地看向蘇瑾,提醒道:“王公子。”
蘇瑾自是知道她在擔心那婦人於她不利。可她也不是衝動出口的,觀那婦人五指,厚繭一層。且為高低肩,想來是因長期擔東西的緣故。而走姿之間,步伐沉重,應無什麼武功功底。她步履之間,偶爾將自己的雙手在衣間擦摸,衣衫平坦,身無它物。
蘇瑾如今無法向她詳細解釋,只得妥協討價還價道:“溯影,就讓她過來吧,再不濟你就在一旁守着吧。”
溯影擰眉,思考了一會。
蘇瑾見她有所鬆動,連忙趁熱打鐵道:“你就在一旁,近近的,她一有何舉動你就馬上過來啊,難道你還對自己不自信啊?”
這是略帶激將的,溯影自是不會落入其中,只是難免看出了她的堅持。
婦人本也是好心,方頂着壓力來說這番話,此時被人如此懷疑,心中不免難受,暗暗淡了神色:“呔,你這姑娘咋不識好歹呢?罷了,竟然你也不放心我,我說多了也是白說。”語畢,擰頭就要走。
蘇瑾連忙攔住:“唉,大娘,我信你的。”接着抬頭喚道:“溯影。”
溯影抿了抿唇。
婦人也不再理她,扭腰看了過來勸道:“這位公子啊,瞧你這樣,怕不是哪家偷溜出來的少爺吧?你家姑娘把你看得這麼實,想來也不會有什麼麻煩,我只勸你啊,着戶當家的不是什麼好人,你可莫要學壞了。”
“好的,好的,謝謝大娘指教,可大娘我還有事要您幫忙呢!您可不能就這麼走了。”
“這……”婦人略微遲疑地看向溯影。
“溯影,今晨的事。”話一說出,溯影也明了了。瞧着這婦人切切實實只是一片好心方過來搭話,便也就不攔了。點了點頭,抱着肩站在蘇瑾身後,成一保護姿態,雙眼時刻留意着那婦人,以備隨時護住蘇瑾。
蘇瑾連忙招手:“大娘,快來快來。”
婦人見溯影不攔了,便也爽快地過了來,好一段長篇大論,吐槽着死者生平,以此來規勸蘇瑾。
蘇瑾雖非男兒之身,卻也認認真真地聽着,時不時點頭應和着。有了聽眾,婦人更是興趣大起,向原來的朋友招招手,她們便過了來,轉換陣地,七嘴八舌的你一言,我一語地道了起來。
原來,死者本也是個老實巴交的農夫,肯賣力肯幹活,故而日子過得也還不錯。可前些日子,不知怎的被人誆去了賭博。一輸一贏之間,便陷了進去。
俗話說得好啊,長賭久輸。掏光家底的他,開始販賣起了妻子的嫁妝。妻子自是不願,兩人相爭了起來,大打出手,那農夫一怒之下,將妻子推倒在地,妻子身下不過片刻便佈滿了血河!
農夫這才慌了起來,召着周圍的鄰居連忙將人送去了醫館。原來他妻子懷有一月身孕了,只是月份尚小,妻子被農夫的賭癮弄得頭昏腦漲,竟也沒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