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離別

李密被囚，心腹大將王伯當身死洛陽，瓦崗軍群龍無首，正是出兵的好時機，雖然說，兩面作戰乃兵家大忌，但以如今的形勢看來，有函谷關阻擋李唐的入侵，呂布卻能騰出手來，趁勢將瓦崗軍的殘餘勢力收拾掉，至於少帥軍……經過石之軒這一番鬧騰，少帥軍算是殘廢了，短期之內，不可能成為呂布的對手，況且，寇伸如今呢身陷洛陽，而且處於昏迷狀態，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回去執掌少帥軍。

李唐大將秦叔寶、程咬金狂攻函谷關，大將尉遲敬德帶病繞道太原，自河內出兵，直取洛陽，奈何函谷關上，單雄信一夫當關，任秦叔寶等人如何攻打，都無法攻破，而尉遲敬德的軍隊，則被陳敢帶騎兵阻截，連日來不得存進。

呂布趁勢令呂鋒出兵伊闞關，直取滎陽、偃師，羅成則率領十萬血狼軍背上，趁着瓦崗人心大亂之際，盡占瓦崗城池，李密五年間好不容易積攢的實力，如今因為他不幸被擒，卻被呂布大軍以橫掃之勢收復，整個河南之地，甚至沒有堅持到一個月，就盡數納入虞國版圖之內。

皇宮，呂布寢宮之中，呂布正安慰着心情起伏有些大的娼嬉，侍女小娟突然匆匆進來，對着呂佈道：“陛下，少帥軍徐子陵徐少帥求見。”

小娟說著，只是誘人的小嘴卻帶着一股厭惡，也難怪，寇仲剛剛來想要擊殺呂布，如今徐子陵前來，作為呂布的近侍，她自然不會給徐子陵什麼好臉色看。

“讓他去御書房吧。”呂布嘆了口氣，寇仲的事情，雖然有些惱怒，但他深知這兩人為人，若非石之軒刻意算計，又以邪帝舍利做餌，寇仲又怎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徐子陵一身文士青衫，滿是飄逸出塵之氣，彷彿神仙中人，讓人一見欣羨，但雙限不時閃過焦躁之色，身形更是清減然，看來寇仲負傷對他打擊很大。

“大哥！”見到呂布進來，徐子陵連忙起身施禮道：“小仲他……呂布揮了揮手道：“事情基本上我也知道了，這事怪不得寇仲。”

徐子陵聞言不由得鬆了口氣，他最擔心的就是呂布不念兄弟之情，嚴懲寇仲，如今看來，卻是自己過濾了。

“那……寇仲他可否離開，最近沒了寇仲，少帥軍上下很不穩定，長此以往，我怕……”徐子陵猶豫了一下，不知該如何開口，畢竟這件事，在他看來，卻是寇仲不對在先，如今卻要呂布放人，便是呂布再大度，也有些過分了。

“恐怕有些難。”呂布搖了搖頭，徐子陵聞言不由得黯然，在大局上，雙方分屬敵對，呂布能做到如今這一步，已經很難得了，只是少帥軍一旦亂起，今天的瓦崗軍恐怕就是明天的少帥軍了，寇仲多年來的夢想，恐怕也無從實現了。

“小陵不要誤會，不是陛下不肯放小仲，而是小仲現在的情況……有些……不好。”衛貞貞眼見徐子陵黯然，不由解釋道，她也不希望呂布和雙龍之劍，發生什麼誤會。

“寇仲他怎麼了！？”徐子陵悚然一驚，看向呂布。

“跟我來吧。”看着徐子陵焦急的神色，呂布搖了搖頭，起身帶着徐子陵往寇仲住宿的地方前去。

“吼一放開我！”隔着老遠，就能聽道寇仲憤怒的咆哮，空氣中，不斷有死氣向四周瀰漫，但徐子陵卻能感受到另一股中正平和的氣息在死氣之中。

一間空曠卻很結實的房間中，寇仲被兒臂粗的鐵鏈束縛着四肢，這些鐵鏈都是呂布請巧匠以特殊材料製成，就連這間房間，也是為了囚禁寇仲這等高手，由魯妙子親自設計，建造而威。

“那是……”徐子陵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寇仲身前，懸浮的那方玉溪，眼中充滿了驚訝。

“和氏鐾，有進化真氣、改善人體質的功效，能夠凈化死氣，我將它放在這裏，也是希望能對他有些作用。”呂布淡然道，和氏璧的神奇，這五年之中，不但讓呂布望造了商秀殉五女，同時也發現了許多妙用，遠非原著中那般脆弱，對死氣隱隱有克制和消除的作用，可惜，寇仲受死氣影響日久，一時間，根本無法完全消除。

“大哥恩德，子陵無以為報，先代寇仲謝過大哥！”徐子陵對着呂布深深地行了一禮。

“既然叫我大哥，便不要說這些客氣的話。”呂布擺了擺手：“而且，你我如今，在大局上，還是敵對，此次若寇仲能夠根治，他日，戰場相遇，我卻不會留手了。”

徐子陵心中生出一股感動，他很清楚，呂布如果真想擊潰少帥軍，如今正是時候，呂布卻願意將寇仲放走，單是這份心胸和恩義，便無以為報。

“大哥放心，子陵定會勸服寇伸，不再與大哥為敵！”徐子陵鄭重的道。

呂佈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軍國大事，不能以個人喜好來定，他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也算幫寇仲完成他心中爭霸天下的那個夢想，至於結果如何，非他所能預料。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徐子陵安心的留在洛陽皇宮，他和寇仲不同，一心追求天道，對於爭霸天下的事業，卻並不熱衷，而寇仲在和氏璧的影響下，加上徐子陵的努力，功法漸漸恢復了《長生訣》的平和。

而與此同時，前方捷報卻不斷傳來，單雄信和陳敢的奮力抗擊之下，李唐始終未能跨入洛陽地界，止步於函谷關和河內之地，而另一邊，瓦崗寨在失去了李密和王伯當的領導后，漸漸因為權力的分配問題而產生了內亂，羅威、呂鋒兩路大軍，步步為營，不斷將戰線推進到，以滎陽和偃師為根基，向四周擴散，瓦崗軍人心離散，再不復往日雄風，加上外力的打擊，嘴中難逃消亡，參與分子紛紛投降呂布或李唐，卻少有人去投少帥軍。

如今的少帥軍也是日薄西山的局勢，即使呂布部曲打壓，又有寇仲在洛陽一飛鴿傳書的方式遙控，但石之軒一番霍亂，卻使得少帥軍元氣大傷，幽州李神通趁機南下，攻略冀州，與少帥軍爭奪河北。

少帥軍，因為這一次意外，漸漸進入了頹勢，整個天下，漸漸形成了李唐和虞國南北對峙的局面。

李唐在函谷關久攻不下的情況下，漸漸將目標轉向還沒有歸屬的蜀中，如今天下大勢日漸明朗，呂布和李唐雙雄爭霸，而沒有了李建成和李元吉的掣肘，經過這五年自勺鞏固，李世民地位已經十分穩固，可以放手與呂布一搏了。”長安的局面不好打開，我們先後拍了近千名情報人員想要暗中潛入長安，卻都被李世民給揪出來了，沒了情報來源，想要對付李世民，卻有些困難！”御書房中，沈落雁和虛行之將一大疊情報放在呂布面前，上面大都記載着情報部門潛入長安失利的消息，即使偶爾有人混入長安，也無法探聽出什麼重要的消息。

“長安的那些高層沒辦法買通嗎？”呂布蹙眉道：“若有一兩個高層相助，事情就好辦多了。”

“長安城的治安是由李靖和長孫無忌分掌，此二人追隨李世民多年，都是李世民的心腹，根本無法收買。”虛行之沉聲道。

“看來我得親自去趟長安了！”呂布站起身來，眼中閃爍着一抹奇光。

“陛下為何突然要去長安？”虛行之聞言不由吃了一驚。

“早年我曾在長安埋了一顆暗樁，有她相助，卻是能事半功倍，不過若想讓她相助，還需要我親自見上一面才行。”呂布笑道。

“哦？”沈落雁眼中閃過一抹奇光：“不知這位暗裝是何人？在李閥又是什麼樣的地位，是否會被李世民發現？”

“暫時賣個關子，日後自有分曉，不過此人也是李世民的心腹，李世民對她的信任，絕不比長孫無忌和李靖低。”呂布笑道。

“真的？”沈落雁滿眼不信，對呂布的說法，表示懷疑，李唐勢力之中，地位高又深得李世民信任的人，十根手指頭都數的過來，這些人任何一個，都不可能背叛李世民的，縱使以沈落雁和虛行之之智，一時間也猜不出這暗樁究竟是何許入。

“陛下，寇少帥和徐少帥求見。”門外，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卻是傅晶的聲音。

“陛下，臣還要準備河南各地官員的派遣，先行告退。”虛行之聞言，站了起來，對呂布拱手道。

“嗯，也好。”呂佈點了點頭，虛行之告辭離去，隨後寇徐二人卻昂首闊步進來。

“大哥……”寇仲看向呂布，臉色有些尷尬，如今他死氣被除，心智也恢復到以往的狀態，想到當時的行為，見到呂布不免尷尬。

“要走了？”呂布看向兩人，笑道。

“嗯。”寇仲撓了撓頭，看到呂布的笑容，心中不由得一松。

“大哥，臨走之前，卻有件東西要送給你。”徐子陵突然取出兩個印盒，放到書案之上。

“這是什麼？”呂布詫異的道。

“這兩個，是少帥軍的帥印，有他在，相信大哥可以成功接掌少帥軍。”寇仲說道。

“怎麼？不爭霸天下了？”呂布詫異的看向寇仲道。

“嗯，最初想要爭霸，不過是想享受其中的過程而已，如今該享受的，不該享受的，都享受過了，也沒什麼意思。”寇仲點了點頭道：“而且那兄弟，交給大哥，我也放心，改日我會書信一封，講明其中的事情。”

“既然如此，為何不留下來幫我？”呂布蹙眉道，寇仲的能力不俗，若有他相助，對付李唐把握也更大一些。

“呃……大哥還是饒了小弟吧，小弟實在不想再摻雜在這其中了。”寇仲搖頭苦笑道。

“既然小仲都已經決定，陛下又何必為難他？”呂布還要在說什麼，卻被沈落雁拉了拉阻止住。

“嗯，大嫂說的不錯，那大哥，我們先走了，改日再來看你。”寇仲點了點頭，對沈落雁擠了擠眼睛后，才對呂布鄭重的拱了拱手道。

“嗯。”呂佈點了點頭，將兩人送出洛陽，才依依惜別。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