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平靜

張家一夜之間，滿族被滅，就連事先被送出洛陽的家族子弟都被逮了回來，一同處斬，雖然手段十分血腥，卻是實實在在的將城中那些想要看呂布笑話的人鎮住了。

這些家族投靠各個勢力，為的是什麼？可不是什麼忠孝仁義，這些豪門世家都比較現實，他們之所以效忠於各個門閥，為的還是本家的利益，像張家這樣為了效忠李唐，令整個家族滅絕，實在是愚不可及。

一瞬間，一開始還對呂布百般刁難的豪門，老實的像個乖孩子一般，沒人敢在質疑呂布的決定，至少在洛陽出現新的敵人之前，沒人會跳出來和呂布叫板，張家前車之鑒在前，整個家族被夷滅，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自楊廣之後，呂布是第一個敢公然滅人全族的人物，雖然，難免對呂布名聲有些影響，慈航靜齋更是在新月的授意下，大肆在輿論上打擊呂布。

只是隨着一個人的出現，慈航靜齋的影響力，頓時被削弱了不少。

師妃喧，先入為主的觀念，使得在世人眼中，她才是慈航靜齋的正統，尤其是師妃喧早前代表慈航靜齋，在洛陽一帶走動，在洛陽，擁有着無與倫比的影響力，甚至超過了慈航靜齋本身。

這次，她一出現，並公然支持呂布，使得原本對呂布不利的謠言，煙消雲散，洛陽一帶，不少幫派，在師妃喧的遊說下，倒向了呂布一方。

新月此前種種部署，隨着師妃喧的出現，功虧一簣，洛陽一帶，在呂布的政令以及師妃喧的遊說下，漸漸穩固了呂布的政權。

加上之前張家的滅族，那些豪門權貴，也有不少轉向了呂布這一邊，而在沈落雁的操控下，李唐在洛陽的影響力不斷的被削弱，漸漸淡出了人們的視線，直到此時，呂布才算真正的將洛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洛陽，皇宮。

“主人，洛陽一帶的局勢，基本上已經被我們所掌控了，不過這其中，應該有不少隱患，還需主母操心。”師妃喧一臉溫順的跪坐在呂布身後，溫柔的為呂布揉捏着那寬闊的肩膀，同時向呂布彙報着她破碎虛空時的種種感受，這些，於呂布而言，都是難得的經驗。

由於不像呂布那樣，本身就有着完整的靈魂，令師妃暄在現實中，不得不停留很長的時間，用來鞏固靈魂，直到如今，方才功威。

“嗯。”呂佈點了點頭，享受的躺在師妃喧那高挺的雙峰之間，淡淡地道：“有件事情需要你去辦理。”

“請主人吩咐。”師妃暄輕聲道。

“秦天和雲楓，如今已經在龍城站穩了腳跟，並且攻下了雲中城，如今威為太原的屏障，擁兵五萬，就連李唐，也對他們頗為依仗。”呂布閉着眼睛沉聲道。

“主人是想拿下太原？”師妃暄美目睜大，看着呂佈道。

“不錯，不過暫時不能以我的名義攻陷，那樣會遭到少帥軍和李唐的聯手攻擊，秦天為將，我倒沒什麼擔心的，只是雲楓，畢竟能力有限，如今掌控着兩城之地，他的管理能力已經到了極限，想要再有提升，恐怕得需要時間和經驗的積累，只是我現在，卻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慢慢等待。”呂布沉聲道。”我想，讓你過去暗中幫助他們兩人，將邊寨十五城盡數拿下，邊寨十五城，應該還威脅不到李唐，但李世民肯定會有所防範，以你的才智，敵明我暗之下，即使龍城實力弱於李世民，顯艮李世民周旋一段時間應該不成問題，你可願去？”

“能為主人分憂，妃喧自然願意。”師妃喧柔聲道：“只是如今龍城雖然有兵，但除卻秦天之外，卻沒有合適的將領統兵，恐怕作為會有限。”

“這點你不必擔心，此次我還會派管峰、丁凡兩人前去助你，你要做的，就是暗中消除李唐在太原的影響力。”呂佈點了點頭，如今洛陽一定，呂布的勢力也算定下來了，短期內想要擴張，是沒有辦法的，不過卻不能讓李世民安穩，以呂布對唐這一段歷史的了解，一旦給李世民機會，有關中富足的土地以及人口為輔，加上李世民如今經歷了玄武門之變，威為皇帝，少了李建成的掣肘，李元吉又被單雄信纏在函谷關，很快便會鞏固了政權，到時候，可就不好對付了。

所以，他要盡量在李世民穩固政權之前，消弱李閥的根本，而太原，就是最好的一個下手地方。

一旦將太原佔據，李唐的地盤就會生生的被分割成兩份，東西不能相顧，很快便會被大大的削弱，沒有了幽並兩州的支持，到時候，李世民甚至不如李密，即使消除了李元吉這個隱患，傷筋動骨的李家，已經無法與坐擁半壁江山的呂布相抗衡了。

“妃暄謹記。”師妃喧穩穩的點了點頭。

長安，皇宮。

此時的李世民，一個人單手抱膝，坐在皇位之上，偌大的宮殿之中，冷清的沒有一個人，就連太監宮女，也被他趕了出去。

一雙原本清亮的眼中，此日寸卻佈滿了陰霾，呂布能迅速平定洛陽，他並不是很在意，函谷關有單雄信守着，穩如泰山，加上剛剛坐上皇位，也需要穩定勢力，根本不可能騰出手來，去攻打洛陽，而呂布也非王世充，李世民也沒信心一口將其番下。

所以，呂布是否能短時間內坐穩洛陽，他並不是很在意，真正令他在意的，是師妃暄。

對他而言，整個慈航靜齋的支持，也比不上師妃喧一個人的支持重要，昔日的夢中女神，如今卻投入了別人的麾下，與自己作對，這個打擊，饒是以李世民的心性，也有些無法接受。

此時的他，更像一頭受傷的孤狼，默默地舔舐着自己的傷口，眼神漸漸變得有些陰冷起來，瞳孔深處，有着深深地陰霾。

“殿下，您已經兩天沒有吃飯了，這樣下去，您的身體恐怕……”新月端着一盤糕點，來到李世民身邊，看着李世民那悲傷的眼神以及眼底那一抹的陰霾，心中不由得一痛，直到此時，她才知道，原來李世民心中的那個人，竟然就是被她擠出慈航靜齋的師妃喧。

對師妃喧，不由得心生一絲嫉妒的情緒，一樣的天賦絕佳，一樣的傾國傾城，為何師妃喧卻總是壓着他一頭，就是如今，師妃喧投入了敵人的帳下，卻令李世民如此黯然，甚至沒有說過一句怨懟的話。

他不明白，為何師妃喧能夠如此成功，一出江湖，就瞬間，將她之前辛苦經營的一切化解，令她心中，在嫉妒的同時，生出一股生生的挫敗感。

李世民抬起頭，看着新月，臉上勉強掛起一絲笑容道：“有勞了。”

看着李世民只是短短兩天，就收了一圈的容顏，新月心中突然一陣苦澀，師妃喧加入呂布一方，她本來該高興的，不但代表着師妃暄正式叛出慈航靜齋，也代表着師妃暄絕無可能再和李世民有任何瓜葛，但不知為何，新月在這一刻，看着李世民，卻完全高興不起來。

“我回來了。”飛馬牧場，商秀詢騎着一匹快馬，徑直進了飛鳥園，絕美的容顏上，將馬韁交給嬸女小娟，徑直往後山的方向走去。

一眾丫鬟看着商秀殉有些孤獨的背影，心底都是有些苦澀，自從那次四大寇攻打飛馬牧場之後，商秀殉就變得有些沉默寡言了，冷若冰霜，舉止也越來越穩重，少了幾分少女的青澀，卻多了幾分貴族的穩重和優雅，倒是越來越適合場主這個身份了。

只是不免和這些丫鬟有些疏遠，令馥兒等人有些黯然。

後山，魯妙子的安樂窩中，隨着父女兩的關係緩和，雖然商秀殉見了魯妙子還是不以父親相稱，但對於魯妙子的存在，也不再反對，魯妙子漸漸到了台前，為眾人所知。

兩名牧場侍衛遠遠地看商秀殉過來，連忙躬身行禮：”場主。”

“你們怎麼在這裏？”商秀瑜看了兩人一眼，淡淡的語氣中，卻有股說不出的威勢，令人心中生出一股壓力的感覺。”今日虞王帳下虛行之先生來訪，魯先生有言，旁人不得擅入。”一名護衛恭敬地道。

“哦？”商秀殉臉上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她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了幾分。

“我能進去嗎？”商秀殉努力的平息着心底的波瀾，聲音冷淡的問道。

“自然可以。”兩名護衛連忙惶恐的退開，讓商秀殉進去。

安樂窩中，魯妙子和虛行之相談甚歡，當初虛行之奉魯妙子之命前去相助呂布，只是就連魯妙子也沒想過，短短的兩年，呂布會有這樣的威就，而虛行之，如今也成了呂布麾下，舉足輕重的人物，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連軍中宿將羅成、單雄信等人，對他也是恭敬有加。

“行之見過場主。”看到商秀殉進來，虛行之連忙恭敬的道，這位可不只是自己師傅的女兒，將來更是有可能成為呂布的妃子，虛行之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虛先生有禮。”商秀殉頗為得體的回答道，只是看向虛行之的眼神中，帶着一絲期待，如今呂布已經佔據洛陽，她希望虛行之帶來呂布的消息，關於當初那個約定，初期的興奮過後，取而代之的卻是兩年的寂寞，除了偶爾有書信往來，呂布幾乎沒有來過飛馬牧場，讓商秀詢有些傷神。

只是儘管如此，商秀殉臉上也沒有半分的焦急之色，只是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靜靜地聽着兩人的談話，兩年前的突變，加上這兩年來的歷練，讓她成熟穩重了許多，再非當日，那個驕傲莽撞的場主，而成了一個即使面對大風大浪，也能夠沉着冷靜的女強人。

只是隨着時間自勺延續，商秀殉心中也漸漸有了些焦急，兩人之間的談話，都是圍繞着呂布的現狀以及楊公寶庫，絲毫沒有提及她和呂布的事情，只是在虛行之面前，她着實不好開口，商秀殉的骨子裏，還是有股傲氣的，難道她商秀殉還要求着別人來娶不成？

時間漸漸地流逝，虛行之和魯妙子的事情也談完了，起身告辭，商秀殉臉上的表情，已經變得冷漠，只是淡淡的點頭行禮，絲毫沒有起身相送的意思。

“啊，對了，場主，還有一件事情，王爺再三叮囑一定要將此物交給你。”虛行之說著，從懷中取出一方玉盒，遞給商秀殉。

“這是……”商秀殉疑惑的看着虛行之，雖然不知道裏面裝的是什麼，但他們感受到其中不斷散發出一股精純的力量，令人感覺猶如脫胎換骨一般。

“屬下也不知道，老師，場主，行之還有要事在身，就告辭了。”說完便飄然而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