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要把一個我變成倆
“我想讓二夫人代我處理點政務,有此優越條件不用,暴殄天物豈不可惜?我要把一個我變成倆!”
“夫君!你這想法早就有了,在你做知州時就曾讓我們女扮男裝露過面,不過,那次說話少、沒做啥大事,只是裝裝你的樣子擋一擋別人的眼而已!這要真的處理起公務大事來能行嗎?”
“保證行!聲音可以假一點,盡量少說話。”
古風便用幾天的時間突擊培訓了幾個夫人有關男人走路、說話等的氣度,學習處理一些縣衙政務的要點與方法。
“官人!你這是要把我們姐妹都培養成假男人啊!咯咯咯……”
古風故作生氣地瞪了四夫人一眼說:“啥話!變形而已,還能變性嗎?你們最終還是我的老婆……哦!是本縣的夫人!”
“啥變性?”玉狐問道。
“就是變男變女!”三夫人話一出口,又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其他人也都想到了太監這一層。其實,太監不能算是變性,它只不過是挨了一刀,使那男性尊嚴轟然坍塌的殘忍的一刀。
“培訓這麼幾天,理論上是可以了,就是不知道實踐上如何?要能找樁案子讓你們練練手就好了!”古風正向夫人們說著呢,刑名師爺馬坡派人來告訴縣太爺,他要與捕頭高山一塊帶着仵作去縣衙南50里的焦廟井裏打撈一具屍體。
“怎麼回事?快去告訴他別忙着打撈,也派人快馬加鞭去通知不讓村民們打撈,要先保護好現場!”
來人聽到古風的吩咐,一時間沒能轉過神兒來,也難怪他一個衙役的腦子轉不過來,就連縣太爺那四夫人都脫口而出:“不驗屍怎麼斷案?”
古風命那衙役快去傳令,留下來的他向幾位夫人作了解釋。古風強調,辦案保持住案發現場,第一時間去偵察出第一手的案情信息至關重要。
“就拿這個案子來說吧,打撈並檢驗屍體,這是必定的,但遲一兩個時辰也無妨,倒是先看看那口丼的位置、環境等,推測一下井裏是不是第一死亡地點,人有沒有誤落井裏的可能,還有,丼沿兒上和井壁上有沒有血跡、刮碰痕迹等。這些也許就能給我們破案指明方向。否則,現場被破壞了,可能的線索都中斷了,就只剩下驗屍推斷了。”
古風讓二夫人扮成他,帶着大夫人和四夫人,由八大護衛簇擁着去了現場。而他則帶着師兄,還有女扮男裝的三夫人和玉狐,化裝成普通衙役也去了焦廟。
都是快馬,眨眼便到了。
丼是這附近幾個村子共用的菜園土井,此時已由高山帶來的衙役們圍起來了。一邊還站着一群看熱鬧的村民。
古風坐在馬上瀏覽一下四周,丼離最近的村子也有半里路,北面不遠便是大山,背景很美,看來村子裏的人是不吃這口井裏的水的,也僅僅是澆菜用。
二夫人粗着嗓子問了一句:“報案的焦族長在哪裏?”
哈!此時縣太爺的那二夫人宋寶珠坐在馬上,一身官服,左邊古雲,右邊花如意,周圍是八大護衛,還挺威嚴。
馬上便有一個乾癟老頭從人群里走出來,他叫焦賢,是焦廟的族長,代理村務。馬坡已經向古風彙報過了,幾天前是他帶着一個年輕貌美的婦人到縣衙報案說,那女子的丈夫焦大失蹤了。馬坡和高山也曾帶人幫忙尋找過,今天又是焦族長接到一個提水澆菜的婦女的驚恐彙報,說菜園井裏有一具屍體后,急急忙忙趕往縣衙向馬坡報的案。
“草民焦賢見過縣太爺!”
望着跪在地上的老族長,寶珠皺皺眉又問了一句:“屍體今日方被發現,那焦大是何時走失的?”
“回太爺!焦大走失已有十日。”
古風看寶珠有點想下令打撈屍體的意思,剛想阻攔,忽然從左邊的村子裏跑過來一個年輕女子。那人一邊跑一邊抹眼淚,並沒有哭出聲,只是看那高高低低的奔跑形象,煞是好看。跑近來才看清,女子三十多歲年齡,衣着乾淨,塗脂抹粉確有幾分姿色。但不似一個勞動家庭出來的勤懇婦人,讓人看一眼就能感覺到妖兒。
那女子旁若無人地直奔井邊跑,被衙役攔下后捂面哭泣。古風這時趁機遞眼色給寶珠,讓她下令放那女子去井邊。
那圍着井口築起來的丼座很大很高,都認為那女子會很艱難地往上爬坡才能到井口邊沿兒,沒想到她繞了半圈兒很輕鬆地便走到井口邊沿兒,趴下往裏只一看,便放聲大哭起來,說正是焦大,她失蹤多日的丈夫。
寶珠還是想下令打撈屍體,這次如意發現了什麼,擺手制止了寶珠,然後附耳寶珠幾句。古風好奇地看着她們,把心裏的破案想法與思路先暫時放一放。
沒想到,寶珠一張口讓古風又驚又喜。驚的是他的四夫人花如意的想法與他不謀而合,喜的是夫人她們幾個合作起來是出乎意料的精明強幹,足可以讓他放心。
只聽寶珠說道:“那位夫人!本縣問你,你確定丼內死者就是你夫焦大嗎?”
那婦人前來跪下叩頭如搗蒜地說:“千真萬確!我的丈夫我豈能不識得?”
“那好,來人!去請幾位認識焦大的村民到井邊辨認一下!”在寶珠下令的同時,如意催馬越過前面的護衛來到井旁,俯身往下看看,不自覺地輕搖香臻。古風知道,可能是井口小、井水深,從上面往井底看根本看不見水面上的東西,更不用說人臉之類的了。
山區裏的丼,本來就與平原上的丼不一樣,一般較深、較小,井裏面是黑暗的。
果然,幾個焦大的近鄰趴在井邊往裏看了半天都搖頭說,看不見臉,連人的大致模樣都看不清楚,只是看到有個東西在水裏,確實不知道是不是焦大。
一聽鄉親們這麼說,那婦人露出了驚慌之色。高叫一聲:“怎麼看不見?我看的清清楚楚,焦大穿的就是我一針一線給他新做的灰土布上衣!”
寶珠一看,哪容她再假裝哀傷之情,便沉聲喝道:“大膽民婦,竟敢明目張胆地欺騙本縣,來人!將她拿下!”
“啊?民婦冤枉!丼內正是焦大……”
“你一點也不冤枉!本縣馬上就讓你看明白,焦大不是淹死的,這裏也不是殺死焦大的第一現場!打撈屍體,仵作驗屍!”
古風是真放心了,這幾個美女老婆可不得了了,個個都成精成神了。大老婆沒有輪上動手,趕上動武的,她一個人能打一排。她們三個文武兼備。古風都沒敢判斷焦大不是淹死的,這是如意的本事還是寶珠的臆測?
等古風繞過去看見那井座上有台階時,便明白了如意的大膽推測了。
“哦——這都是如意的細緻觀察與縝密推測!那婦人來到過這口井邊,又肯定不是澆菜而來的,因為她不像個幹活的人!事先來過,根本看不到人就哭,這裏面顯然有大問題!”
屍體撈上來了,確實是焦大,但穿的並不是灰土布新上衣,而是一件白色破上衣,還顯得大好多,極不合體。
仵作很快檢驗完畢,向寶珠稟報說,死者並非溺水而死,腹內沒有大量飲水,應該在落丼之前就已經死亡,死亡原因為砒霜中毒。
就聽二夫人大喝一聲:“歹毒民婦!你都聽到了,不用本縣再加重複了吧?快把焦大身上的這件衣服的原主人,也就是與你合夥殺害焦大的那個惡男人說出來吧?不然,本縣不用升堂,在此地便要對你動大刑!”
“什麼……野野男人?縣太爺您不能……不能嚴刑逼供來冤枉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