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玩命關頭
也不知怎地,杜威被人打暈之後感覺實在悶得不行,眼前一片漆黑,手腕腳踝都被拷起來了。
杜威明顯感覺到,金這次是要真正地趕盡殺絕。
一想到這,杜威開始想起了卧床不起的母親,一想到自己母親身邊只有護士沒有家人的守護,杜威就像是心如刀割。
那鋒利的一刀刀地刺進杜威的心靈,拔出來再插進去,反反覆復。
車裏的一幫人講着俄語,看樣子是**子。
也許10分鐘、15分鐘、20分鐘、一個小時,自己就會被打死,屍體扔到山裏頭喂狼吃。
不知過了多久,那輛黑色麵包車停了下來,聽到幾個**子BB了幾句俄語就把自己拉下拉下了車。
杜威明顯感覺到這些人絕對不是什麼善茬,他們對待杜威就像是對待牲口一樣,而且在肢體接觸的時候杜威碰到其中幾個人身上的槍支了。
被捆着押着就一直走着到一個地方停了下來。
“把他頭上的套子摘了。”一個人叫着俄語。
一個人上前就猛地踹在杜威的肚子上,杜威直接跪倒在地,另外一個撕扯下頭上的頭套。
杜威半眯着眼睛,只感覺眼前一片亮光,刺得他睜不開眼皮。
突然,一盆涼水直接飛了過來蓋在杜威的頭上。
講真,這盆水不是一般的涼,就好似冰川融化的水一般,那種刺骨的寒冷從頭頂一直劈到雙腳,杜威整個人立馬睜開了雙眼。
杜威抬頭看了四周,四面都是高高的岩石壁,頂部露天,像是個天然的岩洞。。這裏少說也有百號人,他們帶着頭套穿着藍色迷彩。
杜威低下了頭,覺着自己和母親不會也不可能逃過這一劫的。
在人群中走出來一個人,穿着皮製馬甲,裸露着胸膛和雙臂,抓住杜威的頭髮看了一眼。這個留着莫西乾的中年男子看上去更像是南美的人。
他揪着杜威的頭髮把他帶上了檯面。
“就是這貨了。”那個莫西干男人一腳把杜威踹翻在一個白色西裝男人的皮鞋旁。
杜威慢慢的翻着身子。
那個穿着白色西裝的光頭慢慢轉過身來,他抽着雪茄帶着個墨鏡。
杜威抬頭看着他,是金,沒錯了。
金蹲了下來,摘下墨鏡露出凶神惡煞的眼神,盯着杜威的雙眼,笑裏藏刀。
杜威同樣瞪着金,兩人沒有說話,一直對視着。
杜威在金的眼裏看到了無窮無盡的罪惡,看到了自己母親被神經毒氣折磨的場面,看到了無辜的人們被抓去活埋的場景。
杜威咬緊了嘴唇,血從嘴裏流了出來,他惡狠狠地盯着金。
“就你?”金十分蔑視地看着杜威抽着大煙,把嘴裏的煙全吐到杜威身上去了,“小王八蛋,還是處吧?”
周圍的一些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呸!“杜威一口濃血直接吐在金的臉上。
金站了起來,輕輕地從口袋裏掏出一片手帕,在骯髒的臉上抹來抹去。
“帶過去!”金怒吼着。
來了兩個人,把杜威硬生生地拖到了一個桌子旁坐了下來。
桌角邊沾滿了血,腳邊還有兩具腦子開花的屍體。桌子上還擺着些許籌碼和一副牌,看的出來這是個賭桌,而且還是賭命的那種。
沒過一會,利西西就被拖了上來,由於反抗,被兩人毒打了一頓后才放上賭桌。
利西西滿臉是血,惡狠狠地盯着他身邊的兩個守衛,齜牙咧嘴。
“德克薩斯撲克,起源於德克薩斯州羅布斯鎮。美國佬稱這個叫幸運的鞋子,哈哈。”金突然出現在賭桌旁,他拿起一把籌碼抓在手上笑個不停。看着金那副子老奸巨猾的樣子,別提杜威有多想殺他了。
突然那個王八蛋又收斂了那無恥的笑容,把籌碼重重地按在桌子上,摘下墨鏡瞪着杜威,“小子,你膽子還真不小啊?”
杜威暴起跳了起來,但剛一起身就摔了個狗啃泥。
“嘖嘖嘖。”
兩個人抓住杜威的肩膀按回了位子上。
金帶上白手套,扭扭脖子,一肘子砸到杜威臉上。
一拳,兩拳,三拳....
杜威滿嘴噴血,兩個眼球都要爆出來了灌滿了血絲。
金覺着有些累了,慢悠悠地摘下已經被染紅的手套回到賭桌邊。
“小夥子,你說你幹什麼不好?嗯?”金吐了一口口痰飛在杜威的臉上,“黑色名單?你是做的吧?”
杜威翻着眼睛,抽搐着,努力呼吸着齜着血牙。
“行了,事情都過去了,名單你也偷了。”金走了過來,抓住杜威的頭髮,“該償命了吧?”
“肖!發牌。”金放開了杜威,杜威癱在了椅子上。
杜威眼睛已經被打腫了,眼皮已經腫脹到爆炸,眼前一片血紅,就是這樣,杜威仍然能看到荷官竟然是肖!!
天!怎麼會是肖!看到肖杜威馬上坐了起來,他想起了連長那天打的電話。
杜威翻着眼皮獃獃的看着肖。
“發牌!”
肖沒有理會杜威,抓起桌上的牌洗了起來。
杜威一張,利西西一張,杜威一張,利西西一張。
杜威很快回過神來,這王八蛋居然是自己身邊的卧底!真怪當時那麼信任他!把母親託付給他,等等!母親的位置一定是肖暴露的!
杜威狠狠地咬着牙關,沒再看肖了,他閉上眼睛,他知道他這一年半載以來一直生活在欺騙中,現在的局面也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當時自己想親手殺了金,母親和自己已經在國內了!
賭局開始!
杜威加註,利西西也加註,杜威還是加註,就在第一輪兩人一直加註着,而且每次只加註一個籌碼。
沒錯,在生死的邊緣,杜威和利西西顯然是必死的,儘管這樣他們還在盡自己最大的能力拖延着時間。
簡單的第一輪,他們依靠無休止的加註就耗掉了3分鐘。
進入第二輪,肖把雙方的籌碼投入賭池中,開始發出三張牌。
杜威瞪着肖,搖着頭,是真的很無奈,只能悄悄地用中文罵著:“狗叛徒。”
肖的神情很淡定,表情似乎沒有任何波動。
第二輪兩人利用反覆加註和佯裝思考拖延了6分鐘上下。
第三輪,第四張牌發下來了。
但杜威手邊的籌碼已經所剩無幾了,但垂死掙扎的杜威仍然要佯裝思考拖延時間。規定時間到,所剩賭注被迫全部投下,杜威搖了搖頭,十分絕望講着兩個字:“全押。”
利西西把牌移交給肖,兩人同時攤牌。
牌亮了,利西西搖了搖頭,杜威輸掉了。
“我來看看,是哪個不幸運的孩子失敗了呢?”金突然冒了出來,搭着肖的肩膀。
“哎~~~”金深深地嘆了口氣,遮住了雙眼,一臉的苦笑,“蓋瑞,怎麼是你輸了?你....我還想親自送你上西天啊。”
金甩着頭,拍了拍肖的肩膀。
肖愣了一下,拔出腰間的手槍指向杜威。
“沒辦法,哎呀,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等你下輩子投胎一定要記得我這句話!誰讓你自己輸掉了生命?”金轉過身去又帶上墨鏡,揮了揮手指。
杜威閉上了眼睛,“老子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肖看着杜威,子彈上膛。
“3,2,1....”
“等等。”金突然轉過身來,按下了肖手裏的槍。
“在你見閻王前,我想讓你死得明白一點,你過來。”金敲着杜威的腦袋。
杜威睜開了眼,站了起來,跟着金。
“肖,你把下一組人帶上來。”金讓肖把利西西小隊隊員帶上賭桌和利西西賭命,“你別看了,你跟我過來。”
杜威和利西西一直對視着,這是他們生命中最後一次相見了。
金帶着杜威來到一個倉庫,這個倉庫就在這個窯洞中。
打開門,裏面有兩個守衛,站在一個牢椅上,杜威被放了上去。
金坐了下來,又摘下了墨鏡,坐在靠前一點的桌子前,就跟審犯人一樣。
“嗯,我應該叫你杜威呢,還是...蓋瑞?”
杜威坐直起來,“你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應該慶幸你獲得了10分鐘的生存時間,也有可能是1分鐘,那就要看我們可談的來了。”這句中文來的猝不及防。
杜威坐直的身子又軟了下來,靠在椅子上,“老子管你是什麼狗屁,要殺要剮隨你。來吧,狗漢奸!”
“嘿嘿,其實我就是想告訴你一些秘密的。”
“我草泥馬的,要殺老子現在就動手,唧唧歪歪跟個臭娘們似的!”
“因為你的父親,你的母親才變成現在這副樣子。”金雙手搭着下巴。
“你說什麼?!”杜威又坐直了起來,他停頓了一會,“你說什麼我聽不懂,我沒有父親,他早就死了。”
“真的嗎?”金笑着,“你看看這個。”
金把一份檔案遞給了杜威,“白紙黑字,自己睜大眼睛看看吧!”
“杜巴銅,你敢說不認識?”金走到杜威面前。
杜威低着頭,金親自拆開了檔案擺在杜威面前。
杜威瞄了一眼,看着照片,完全沒有印象了。
“不過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他現在已經死了。”金收起了檔案袋回到位子上。
“你爸,就在前幾天,被我親手打死了。biu!”金比劃着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