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1971年10月7日中午11點27分,小男孩降生在這個世上。
孩子是在浙江金華的一個縣城小醫院生下的,生他的人是當地的一位水電站的工人王靜,產時不太順利。10點40分,產房的一位醫生滿手是血摘下口罩,一臉喪氣問道:“誰是..誰是王靜的家屬?”坐在板凳上的中年男人似乎等了許久,他急忙起身舉起手來:“我是,我是她哥哥,不是...醫生,情況怎麼樣了?”
醫生頓了片刻,:“大出血,只能保一個了。”
中年男人急得滿頭大汗:“他娘的,CAO!”
“不是...這位先生,您能聯繫一下她的丈夫嗎?這種決定還是要徵求一下她愛人的意見為好吧。”醫生插了句嘴。
“什麼?讓我跟那個畜生聯繫?他媽的他幾乎有1年沒回家了,你讓我找他?”男人氣的用腳踹翻了腳下的凳子,“保大人保大人!我說的算!CAO!媽的。”男人臉漲的通紅,五官都扭到一起了。
“可是...”醫生磨磨唧唧。
“可是什麼啊?!我說的快點保大人!”
“好吧好吧,那您在上面簽個字!”女醫生也沒了法子。
另所有醫生意外的是,孩子也被保下來了,6斤半,五官端正,但女人仍處於昏迷中。直到下午1點33分女人在重症監護室醒過來了。
孩子的舅舅也在第三天凌晨5點見到了孩子,水靈靈的大眼睛,白白嫩嫩可討人愛了。“像那個畜生,沒錯了。”舅舅又氣又高興的嘟囔道。
孩子的父親下落一直不明,自從68年的一個晚上后便了無音訊,莫名其妙,全家人四處尋找。母親王靜是67年結婚的,沒過幾年丈夫便不知去向,在孕期間都是女人的哥哥也就是孩子的舅舅照看的。但這個父親到底去哪了呢,這個村裡到處傳,有好幾個版本。有說自殺的,有說被謀害了,有的說出軌了,更有甚者說是販毒被打死了,更可笑的還有說被外星人綁走了。反正這一年關於孩子父親的傳聞雜七雜八。
父親叫杜巴桐,當地有名的商人,至於做啥買賣的,這個連王靜自個兒都不是太清楚,反正挺有錢的。杜巴桐做的可都是大買賣,每次取錢都是幾萬幾萬的取,要知道那時候幾千都是一筆巨款。其實小兩口還是之前很恩愛的,男人在上海那邊已經買了兩套房子了,在女人有了身孕前三四個月男人信誓旦旦地說是要把母子倆接到上海過上真正的有錢人的生活。可一到女人有了身孕沒過一個禮拜,杜巴桐突然就不見了,一點信息啥的都沒留下。等了兩個月,杜巴桐仍然沒有消息,女人很是失望,整天以淚洗面。家裏人都說這個男人真是人渣,就在懷了孕是時候跑路了,之前的都是甜言蜜語。
尤其是孩子他舅舅對杜巴桐是恨之入骨,好幾次都想剁了那個男人。可女人就是這樣還仍愛着男人,說一定是自己的丈夫生意上有了困難走不開一系列荒唐的話來欺騙自己,再後來又過了3個月,還是了無音訊,杜巴桐簡直就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家裏的幾個親戚幾乎已經斷定他人已經跟別的女人跑了。可女人仍然不死心苦苦的等着,她總認為拋棄她自己的丈夫一定會出現的。對於女人的頑固,哥哥也是氣得要命。
“醒了醒了!”孩子他舅舅大聲喊道,醫生也急忙趕到重監招呼男人趕緊離開。
沒過20分鐘,女人就被推出來了,說是要轉到普通病房。他舅舅興奮的不得了,由於王靜身體過度虛弱,男人被拒之門外不允許24小時內進入病房。
10月11日中午,孩子他舅舅終於進了病房和女人見了面。兩人相視手握緊着淚流滿面,“挺過來了,挺過來了...孩子也保住了...”男人哭的稀里嘩啦,一聽這話王靜哭的也是厲害。就這樣過了不知多久,女人終於開口了。
“他呢...”女人小聲耳語道。
“什麼?...啊?”這個可把男人問蒙了。
女人側過臉去,“巴桐...怎麼不見他人呀...”
“他媽的,少在我面前提那個畜生,想到他我就氣不打一處來!CAO!”罵完男人一腳蹬在病床上,震得點滴一晃一晃,女人嚇得差點叫了出來,臉上寫滿了失望。他舅舅見此勢連忙道歉,道:“額...我不是故意的啊,以後別提那小子..我..讓醫生把孩子抱過來吧你瞅瞅,你現在身子太虛,我回家去給你熬鍋粥。你等着。”男人轉身出了病房。
孩子名兒叫杜威,他媽起的,沒有杜巴桐,母子倆相依為命艱難的過了一年又一年。
1979年6月的一天晚上,杜威在後山和他的幾個玩伴玩的很晚才回家,弄得一身泥巴,果不其然杜威又挨批了。晚飯,母子倆吃的不香,但王靜還是時不時地給孩子夾着菜盼着他吃得多一些快點長大。突然,杜威拍下碗筷,突然開口道:“媽,我看到咱爸了。”小傢伙眼神驟然變得嚴肅讓人措不及防。“啥?阿威,你傻了吧,你爸做生意很忙的暫時不會回來的,我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女人聽到這話內心毫無波瀾,可能她早就死心了,不過也是,都七八年了,說實在點,杜巴桐是不是還活着大家都不知道。唯一有點看頭的就是12年前的結婚照,女人也經常擦拭着相框,好像剛結婚似的。
“媽,你騙人!我今天在後山的池塘邊看到他了!你騙人!”杜威一口咬定。
女人端正了凳子,手撐着下巴耷拉着腦袋準備聽杜威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哦?那..那你講講是怎麼回事吧。”顯然,王靜她並不信。
“就在下午,小胖又被後山的那群地痞欺負了,我和阿然就去幫忙...”還沒說完,“你跟人打架啦?”女人嚇得叫了起來。“沒有沒有,你聽我說完呀,那地痞今天帶了許多人,他們好像是縣裏面初中的,手裏還有酒瓶板磚,說是一定要我們交保護費,不然打殘我們...”話又沒說完女人抱着孩子:“乖兒子,咱以後別去山上了好嗎,那兒的野孩子太多了!”杜威推開母親,“不,小胖被他們先開刀了,一酒瓶子就見血了,其中一個高個的拿着板磚要打我,一個男的突然抓住他的手,還有,他腰帶上好像綁了槍!看到這個叔叔那些流氓都嚇跑了。”杜威一本正經講道。
8歲的杜威比同齡人就要成熟得多,根本想不到一個8歲的小男孩能將這麼驚悚的事不慌不亂地全盤托出!母親開始有了興趣了,彷彿有些着急“快說,後來呢?”
“再後來,他看了我一眼....之後就走了。”杜威抓了抓腦袋,“哦,對了,他讓我把這個東西給你,他肯定是我爸!”小男孩用臟髒的手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戒指。
王靜有些懵,她眼神死死的,頭好像被敲了一樣,她接過了戒指。在仔細端詳后,再三確認不是婚戒,又大又粗的沒有啥紋理可言。“那個男的走之前...還跟你講啥了?”王靜簡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還有,他讓你藏起來。”杜威擦着鼻涕。“再後來.....就沒了...”
那一晚王靜根本就沒有睡,她也不敢睡,躺在床上藉著月光死死的盯着桌子上的結婚照。這心想,莫非還真是失蹤8年的丈夫要回來了嗎?這一切都是個大大的問號,不僅對於王靜,對於小杜威也是個疑問。
第二天一大清早,王靜就偷偷地上了後山,硬是把後山翻了個底朝天!湖泊、小溪、大沼澤、池塘、樹林子沒有找到這個男人。
一臉失落的王靜疲倦地回到家,要知道,就算真的是杜巴桐,也不會再留在後山了。
一進正大門,她發現小杜威竟然坐在那裏面朝著結婚照。
“你這孩子,怎麼還...還不上學!這這這都幾點了!!”王靜拿着手裏濕透的毛巾甩向小杜威。
說起來也是怪,杜威不僅沒有躲閃,還不緊不慢地扭過頭來,一個字一個字地講:“媽,你?幹嘛去了?”眼神詭異得死。
“我?我...我..”王靜答不上來的了。“我去後山砍柴去了。”
“你撒謊!你...是去後山找爸爸了對不對?!”小杜威面向結婚照,“是他,是他,我已經看了一早上了!我不敢確定,但..那個男人的眼神真的很像他!”小杜威拚命指向照片里的杜巴桐。
聽完,王靜一翻白眼昏死過去。再醒來就是一天後的一個晚上了。可再以後,王靜倒是天天大清早就往後山上跑,但每次除了看到一些砍柴的老漢還有一些野生動物,別說是杜巴桐,就是連他的毛都沒撈着!從此有關杜巴桐還活着的消息是再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