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小七有心了

兩人直接找了一塊空地，你一拳我一拳，彷彿不是為了大家而是為了挨揍，一點章法都沒有，周暮禪沒有使用任何技巧，他覺得自己是練武之人跟寧軒如果真的按照比武來的話，未免太不君子，但是他沒有料到寧軒看起來文文弱弱的一個人，下手竟然這樣的狠。

兩人都受了不輕不重的外傷，最後拳頭已經完全沒有力氣了，錘在身上像是撓癢，兩人的體力都到了極限。

渾身是泥的倒在地上，兩人狼狽不堪，打完架兩人反倒沒有剛才的劍拔弩張，寧軒先開口的。

“你為什麼要變法？”

“遲早要變的，要不然大夏就要亡了。”

“我知道可是為什麼你要當這個出頭鳥，你不知道槍大出頭鳥嗎？”

“誰來做都是做，我來做也是一樣的。”

“那你有沒有想過小滿，你有沒有想過你要是出事的話，她要怎麼辦？”

周暮禪閉上眼睛腦中全是小滿的一顰一笑，“是小滿鼓勵我做的，我當初也是猶豫的，是小滿給了我勇氣，我知道這件事情又多兇險。”

“那你好……。”

周暮禪突然睜開眼睛，轉過頭看着寧軒，“小滿說如果我真的出事不在的話，她會好好的活着，她說他會把我永遠的放在心裏。”

寧軒覺得心裏刺痛，這個他從小就喜歡到大的女孩，還是被人捷足先登了，偏偏自己羨慕嫉妒卻無可奈何，他做不來那種強迫她的事情，雖然他之前有很多次的機會，可是他知道她的心裏只有眼前這個男人。

周暮禪說的話寧軒知道這是小滿說的出，她就是這樣一個奇女子，能讓你愛他入骨，可能很多人都不理解周暮禪這樣一個優秀完美的男人，怎麼會對小滿這樣一個平民女子情有獨鍾，但是寧軒明白，小滿就是有這樣的魔力，她也值得這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去寵愛。

可惜不知這世界上最好的那個男人，可惜自己當年沒有早一點找到她，可惜自己沒有勇敢的說出來。

“我真羨慕你……真的，不是因為你的身份你的成功，我只羨慕她……喜歡的人是你。”

周暮禪坐起身，看着寧軒，突然伸出手，頭輕輕的歪着還帶着笑，那笑容包含了太多的東西，得意、開心、釋然還有心心相惜。

寧軒伸出手但是並沒有握住周暮禪的手，而是狠狠的給了周暮禪一巴掌。

這一巴掌寧軒使出的力氣還真是不小，周暮禪覺得手掌都是麻的，“呵呵……沒想到寧大人還是個小孩脾氣……。”

這下可真是戳到了寧軒的痛楚，他最討厭被人說他小孩脾氣，“你說誰小孩脾氣……來我們在打一架……。”

“幼稚……。”

兩人一前一後，追逐着跑出了院子，一不留心寧軒被腳下的門檻到了，差點就趴在地上，穩住身子慢慢跨過門檻。

周暮禪站在外面，背着手面對寧軒，但是看不清楚表情，等到寧軒走進了。

“謝謝你，我知道小滿到監獄看我，是因為你的幫助。”

“我才不用你謝我，我又不是因為你，我可沒有幫你，我那是在幫小滿……。”

“還真是彆扭的孩子。”

不待寧軒暴起，周暮禪直接翻身上馬跑了，後面傳來寧軒的聲音：“不要跑，有本事我們在打一架。”

周暮禪只是笑了笑沒有在理會寧軒，不過跟寧軒這一架讓周暮禪有點喜歡這個寧軒了，心思單純光明正大，直來直去是個值得相處的人，如果不是他也喜歡小滿，周暮禪覺得自己會更喜歡這個少年的。

如果寧軒知道周暮禪對他評價估計氣的又要跳腳了，岔路口周暮禪有些猶豫了，現在已經夜深了，小滿估計也已經休息了，現在要是去見她的話，估計又要吵的她休息不好，還是先回家好了有些事情需要父親確認一下。

打定注意朝着回家的方向調整馬頭。

周六到周府的時候，正好碰到小四和小七，兩人好像是剛才外面回來，周六發現在周暮禪並不在其中，心裏很是不爽，直接把食盒丟給了小四也沒有多說什麼。

小四急着回去跟周朝宗彙報，又把食盒給了小七，讓他放到少爺的書房去。

周暮禪回來的時候，門房的人都在打瞌睡，雖然上頭交代下來了要好好看着門，說少爺晚些時候回來，但是值夜的人還是一不小心睡著了，好在馬蹄聲驚醒了淺睡的人。

“哎呀少爺您回來了，老爺說讓您回來直接去書房找他。”

“嗯，知道了。”

周暮禪把馬鞭丟給下人，直接進了大門。

有一段時間沒有回家了，周暮禪走在熟悉的小路，心情還是有些激動的。

周朝宗書房的燈還在亮着，周暮禪的心裏覺得暖暖的，快步上前，輕輕的敲了門。

周朝宗閉着眼在打坐，他其實早就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心裏一顆石頭終於落地了，“進來……。”聲音還是帶着威嚴。

一進門，從來沒有跟自己服過軟，更沒有好好說過話的兒子，居然給自己跪下了。

“兒子不孝讓父親擔心了。”

這一句話就讓周朝宗的心理防線崩塌了，原本他還想板著臉訓斥兒子一頓的，現在好了什麼也說不出口了，現在就怕一張嘴就掉眼淚。

其實周朝宗有些時候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樣面對兒子，這兩人都是那種彆扭的人，他知道兒子心中一直都沒有原諒自己，就因為自己之前做的那些沒心沒肺的事情，他自知理虧，所以一直以來，周暮禪不願意搭理他，雖然心裏難受但是他從來沒有生過兒子的氣。

抬眼看到跪在面前的兒子，周朝宗一下就跳了起來，走到兒子面前，“這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們對你動刑了……。”

這還是第一次父親，如此直接的表達關心，周暮禪有些彆扭，避開了周朝宗的手，裝作淡定的模樣輕聲說道：“如果真的動刑也不可能讓我受這麼輕的傷吧。”

“也對，那些人動刑不死也要人半條命，那你這傷是哪裏來的。”

周暮禪咳嗽了一下，有些不太自在，“這個是，我回來路上黑，不小心從馬上掉了下來……。”

兩人可能是第一這樣面對面心平氣和的交談，都有些緊張，周暮禪不走心的撒了個小謊，周朝宗也沒有想到，兒子一個坐在馬背上睡覺都不會掉下里的人，怎麼可能會因為天黑掉下馬。

周暮禪起身看到父親已經眼眶泛紅，心裏狠狠的比什麼東西擊打了一下。

周朝宗不知道兒子已經看到了，連忙轉過身，抬手擦了一下眼睛。

這才發現父親的背已經開始彎了，頭髮也變的發白了，最近肯定瘦了不少，衣服看起來空落落的，自己以前對父親關心的太少了，還有母親也是，父親的衣袖甚至有點磨損了，母親不知道最近在忙些什麼，看起來對父親關心的很少。

“這個法你還要變嗎？”

周朝宗已經坐回了原來的地方，表情也恢復如常，但是說話的語氣很柔和不像以前兩人針鋒相對那樣。

周暮禪從父親的身上移開目光，眼神堅定，“是，我一定會讓新法規實行的，再不變大夏朝以後會衰落下去的，到時候想救都救回來的。”

“皇上和你是不是達成一致了，如果皇上不支持的話，你會落得個什麼下場你知道嗎？”

“父親放心，今日是皇上親自接我出獄的，我們倆已經約定好了，而且我知道失敗的話，後果有多嚴重，所以我這一次一定要成功，只是我當初還是低估了那些人的瘋狂。”

周朝宗看著兒子年輕面孔，想到他已經是大夏國最年輕的將軍，想到他現在所做的事情，心裏有由衷的感到自豪，因為兒子感到自豪。

“那好，既然你已經做好來決定，為父就支持你，無論你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支持你。”

周暮禪看着父親真摯的目光心裏多少還是有些不忍，但是這事必須要做，為了大局為了周家的將來。

“父親，我希望您能辭去官職。”

周朝宗怎麼都沒有想到兒子說出這樣的話，下意識的瞪起眼睛，“為什麼……？”

“父親現在的位置代表的是老臣那一派……。”

“你知道的我不是，我是支持變法的，再說了我又……。”

“我知道父親並沒有站隊，可是這都父親自認為，那些人可不是這樣看的，他們會自動的把你划入老臣那一排就是你應該是站在反對變法的哪一方，一旦新法要施行了，你會把夾雜中間，所有的人都會把目光轉向你，因為你是我的父親，他們都認為抓住你的把柄就可以要挾我，或者是改變你的想法就可以改變我……軟的不行來硬的，我擔心你和母親的安全……。”

“你別說了，我都明白了……我明日就上表啟奏皇上，辭去官職回家種田去。”

當了一輩子官，臨老丟官，周朝宗心裏肯定是不會舒服的，周暮禪想說點什麼安慰一下父親，可是……。

周朝宗手一揮，“你去休息吧……。”

“父親，那我告退了，父親也要早點休息……。”

小七閑着沒事，想着少爺肯定沒有吃好，就把手上的食盒拿到了廚房，準備讓廚房的婆子給熱一熱，哪知道一打開食盒發現裏面的飯菜還是熱乎的。

看到周暮禪回來了，小七激動的差點跳起來，“少爺……您終於回來了，我們都快擔心死你了……。”

周暮禪一進屋子就聞到了一股飯菜的香味，之前在宴會什麼東西都沒出，現在肚子早就餓了。

十分自覺的拿起筷子做到了飯桌前，“小七有心了，這麼晚了還幫我準備飯菜。”

小七冒着腦袋傻傻的笑着，“不是，不是我的功勞，這是周五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