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但現在、他們除了實話實說,好像也沒有什麼別的選擇了吧!
“景護衛,對於您,奴才絕對不敢有半點欺瞞。丞相大人從今早上朝到現在,還未回府。”
“還沒有回府?”景一蹙起那雙劍眉,神情略有不悅。
“是。”
“既然如此,那就請你們將相府大小姐給抬進去吧!”
“大小姐?”兩人張大嘴巴,異口同聲的說道。
景一掃了兩人一眼,而後在他們面前掀起了那條銀簾,馬車內歪歪斜斜的睡着一個人。兩人再湊前一看,心底一驚:居然真的是那個廢物,她竟然沒死?
兩人面上露出的鄙夷之色沒有逃過景一的眼睛,他看了一眼女人身上的傷痕,不禁在心底感慨,看來外界所傳應該是真的沒錯了。
傳言丞相府的嫡大小姐是一個外族女子所生,相府老爺子覺得其身份不明,便百般不同意那女子進門,可惜當時丞相太過年輕,對於情情愛愛也看的極為重要,最後為了那個外姓女子竟差點和老爺子鬧翻,甚至要和他斷絕父子關係。
也許是顧及到家裏的祖業,老爺子不得不讓步同意丞相娶了那個外姓女子進門,剛開始過的還不錯,可是一段風平浪靜的日子過後,卻突然發生了一件大事。
那女子生下孩子當天便失蹤了,而那個孩子就是沐輕歌。當時丞相不肯放棄,就像是發了瘋似的去找,可是找到最後,就連他對自己也失去了信心。
他慢慢開始墮落,家中的大小事情也丟下不管了,整天都沉醉在酒里,醉生夢死。直到有一天老爺子實在受不了將他罵醒,他才又做回了那個丞相。
只是這之後,那個女人在他面前便成了誰都不能開口提起的禁忌,就連沐輕歌,他都不再去看過一眼,只是隨便將她丟給奶娘,任由她自生自滅。
也就是因為沐丞相的這種態度,才會致使沐輕歌在以後將近十六年的人生里,過得連豬狗都不如。
不僅僅是她身邊眾多姐妹欺負她,就連府里一些最低賤的丫頭奴才都可以騎到她的頭上來,對她隨意的又打又罵。
這也就養成了她從小便懦弱無能的性格,只不過在這樣的環境下,一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孩子就算是想要反抗,又有什麼用呢?如果反抗只會得來更多的挨打,相信她還是會選擇這種懦弱的活法吧!
回憶告一段落,景一有些不耐的瞥了他們一眼,諷刺道,“怎麼?你們還有疑問?”
“沒有,沒有……”
“哼,你們要清楚,她可不只相府大小姐這一個身份,如果讓人知道太子殿下的未婚妻竟變成了這幅模樣,你們覺得、太子殿下會怎麼做呢?”
“景、景護衛,請您饒了奴才們吧,奴才們求求你了。”
被景一這麼一嚇,兩個本就不太膽大的奴纔此刻就更是慌張,畢竟平時他們也沒少欺負這個傻子,如果這事要真鬧到太子那兒去,可真就麻煩了。
“既然知道害怕,那還不趕緊把你們小姐抬進去,然後再去請一個大夫好好給她看看。要是她真出了什麼差錯,你們……”
“奴才們明白了。”
話落,兩個奴才就手忙腳亂的將沐輕歌從馬車上抬了下來,之後一個趕緊打開大門進裏面喊人,另一個則去叫大夫。
看着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景一暗暗舒了一口氣,不禁在心底腹誹:終於把這個大麻煩給解決了,希望王爺能夠滿意才好。
“景護衛,那我們現在……”
“走!”景一嫌棄的瞥了兩人一眼,很快人就消失在了原地。兩人面面相覷,也丟下馬車迅速消失在了丞相府門前。
或許此刻昏迷着的沐輕歌還不知道,當她醒來之後到底會面臨多大的危險,但這都是之後的事情了,希望在未來都能夠迎刃而解才好。
這邊沐輕歌才剛被人抬回破爛不堪的小屋,而另一邊一個家丁就帶着一個鬍子花白的老大夫匆忙的趕過來了。
“大夫,就是這前面了,您再快點!”那家丁着急的說道。
“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別拉着我呀,我自己會走!”那老大夫一臉不悅,這要不是因為丞相府的人不好得罪,他肯定連面都不露。
可是這一次到底是因為誰病了?這家丁竟然會如此火急火燎的去將自己請過來,難不成是……
“王大夫,我們到了。”隨着那家丁停下,王大夫也終於能夠好好喘口氣了,這也真是,他都一大把年紀了,這些人就不能看在他年紀的份上,對他好一點嗎?這麼火急火燎的,他還真怕自己的心臟承受不住。
“到了,在哪兒呢?”休整好后,王大夫慢悠悠的抬起了腦袋,眼睛卻唯獨略過了眼前那風一吹就會倒的小破屋。
“王大夫,就是這裏面。”那家丁有些不好意思的伸手指了指面前破爛的小屋子,說話的底氣更是不足。
“什麼?這裏?”白鬍子大夫突然提高音量,嚇得那家丁一個哆嗦,這也不是他願意的啊!要知道丞相府有這廢物一個容身之所就已經很照顧她了,難不成還天天供着她呀?
“小姐,小姐,你可千萬不能死啊!奴婢還要陪着你一輩子呢,小姐……你快醒過來吧,小姐……”
就在此時,從破爛的小屋裏傳來一聲又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也許是因為哭聲,王大夫也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拋至腦後了,邁着大步走了進去。
“小丫頭,你快讓開,讓我來看看。”
“大夫,您快看看我家小姐,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她,奴婢求您了。”
聽到是大夫來了,小丫頭很快停止哭聲,只不過臉上的眼淚還是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行了,哭什麼哭,你要是再不讓開,耽誤了我給你家小姐治療,等會兒再哭也沒用了。”
聽到大夫不耐煩的話,小丫頭被嚇得愣住,她慌忙從地上爬起挪到旁邊,一雙大眼睛只顧得上盯着床上的女子,連大氣也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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