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天工府分會
現在的齊岳對齊穎沒有一點好感。
年幼時兩人還未步入武道,從小就在一起光着屁股玩耍,雖然只是堂姐弟,關係卻比親生姐弟還要親昵。
但是人會長大,人心也會變化。
齊岳天生斷脈,修鍊天賦太差,齊家大長老,也就是齊穎的父親,他曾經最敬愛的大伯齊雲海,立刻讓自己的女兒和齊岳劃清界限,不相往來。
一開始齊穎還有些惋惜,但是後來,隨着她的武道天賦顯而易見,她也變得眼界高傲,越發的看不起齊岳,甚至因為從小和齊岳玩耍,而感到恥辱。
多少次兩人見面形同陌路,齊穎也從不和齊岳主動打招呼,對於齊岳的招呼也是置之不理,生怕被家族子弟看笑話。
齊岳冷笑,當差距和地位逐漸拉大,一族上下可能是親人,也可能是路人,甚至是仇人!
“齊岳,你對待虎弟下手如此殘忍,臭不要臉,居然還在笑!真是個瘋子!”齊穎怒聲道:“跟我走!現在就去執法堂認罪,說不定還能從輕發落!”
齊岳目光淡漠,從輕發落?
齊穎的父親齊雲海便是執法堂堂主,視財如命,只要有人犯在他的手上,若是沒有孝敬的賄賂,那便是九死一生。
齊岳家裏生活拮据,哪有錢給齊雲海?再說他又豈會蠢到主動送死?
齊岳冷聲道:“你只看到了我擊敗齊虎那一幕,可曾知道是那齊虎對我百般辱罵,甚至對我先下狠手?你可以問一問路人,到底是誰手段殘忍!”
“你……強詞奪理!”齊穎一時間難以反駁,對於齊家這些紈絝子弟她還是非常了解的,又有這麼多人圍觀,齊岳所說多半是真。
齊穎斥責道:“就算是他先出手,你也不該這麼狠毒,你應該讓着他,他是你的堂弟。”
讓着他?堂弟?
狗屁堂弟!
如果不是自己剛剛突破淬體五重,如果自己沒有調用那黑色玄力,恐怕此刻癱瘓在地的人,就是他自己了。
“腦殘,智障。”齊岳懶得去理會齊穎,無視眾人的目光,大步朝着前方走去。
“你給我站住!你要去哪兒?”齊穎氣得酥胸起伏,追了上去。
很快齊穎便發現,兩人居然走的是同一條路,一炷香時間過後,兩人來到了天工府分會大殿門外。
天工府在整個北境大地勢力極大,分會幾乎遍佈所有城市,有着極為雄厚的財力、極其崇高的地位。
黑雲城在整個雪夜國地位低下,排名倒數,天工府分會規模也很小,目前黑雲城天工府只有一名三階煉器師,兩名二階煉器師,四名一階煉器師。
除此之外,每一名煉器師還有不少弟子、學徒、副手、工匠。其中工匠地位最低,乾的是粗活累活,工錢倒數不少。其次是副手,同樣地位不高,然後是學徒,相當於記名弟子,最後以弟子的地位最高。
天工府分會佔地面積極廣,氣勢恢宏,每一名煉器師都有自己專屬的煉器大殿,從外面看去,天工府大氣磅礴,富麗堂皇。
“齊岳,你來天工府幹什麼?你也想和我一樣,成為煉器師?”
見到齊岳居然也來到這裏,齊穎感到詫異,奚落道:“你以為這裏是什麼人都能隨便進入的嗎?就憑你的資質,連最低級的工匠都做不到,簡直是痴心妄想,還是回去抓緊修鍊吧。”
齊穎對自己很有自信,憑藉這麼多年家族的培養,以及她的武道天賦,包括對神魂感知力的磨鍊,毫無疑問,她有很大希望成為家族第一個煉器師。
一旦成為煉器師,齊家在黑雲城的地位也會跟着水漲船高,讓其他三大家族刮目相看,不敢輕視。
“呵呵,我愛幹什麼就幹什麼,與你無關,你算老幾?”齊岳直言不諱道。
“你……”齊穎氣得滿臉通紅,道:“你這是在丟齊家族人的臉面,不見棺材不落淚,無論你怎麼假裝堅強,很快就會遭到無情打擊。我奉勸你清醒一點,看清現實,明白你和我之間的差距。齊家煉器師,有我一個就足夠了,不需要你出來丟人。”
齊穎趾高氣昂的抬起頭,高傲的像是一隻白天鵝。
齊岳沉聲道:“不要將我和你相提並論,我和你不熟。”
這時從天工府大門內走出一名青年男子,男子穿着藍色短衫,綉着一柄銅絲鐵鎚,看向兩人道:“可是家族子弟?想要成為煉器學徒,前來拜師學藝?”
齊岳和齊穎聞言行禮點頭。
“跟我來吧,眼下袁濟大師正缺人手。”青年男子瞥了兩人一眼,已經見怪不怪,這些年不知有多少家族子弟前來試煉,能夠成功入選的人卻寥寥無幾。
“藍衫銅絲。”齊岳看了看男子衣着眼前一亮。
按照煉器師典籍記載,煉器師麾下弟子穿的是白衫金絲,學徒是黑衫銀絲,學徒便是藍衫銅絲,工匠們則是黃衫鐵絲。
進入大門內,才發現天工府即便是分會,仍然浩大無比,中央北方一座建築最為恢弘,那裏是三階煉器師的煉器殿。
天工府內部宛如宮殿,中央大道十分寬闊,將東西兩地一分為二,男子口中的袁濟大師,煉器殿位於西部邊緣地帶。
“看起來這個袁濟大師地位並不高,說不定只是個一階煉器師。”齊岳心中嘀咕道。
男子帶着兩人,進入天工府西部一座煉器殿內,裏面別有洞天,剛一進入大門,一股股熾熱的氣息便是撲面而來,齊岳眉頭微皺,額頭泌出汗水。
“袁大師,今日又有兩名家族子弟前來拜師學藝。”青年男子早已習慣了熱浪,恭敬看向殿內一名年近半百的男子說道。
男子放下手裏吃剩一半的烤羊腿,嗯了一聲,站起身轉過頭,朝向齊岳二人走了過來。
齊岳頓時心中一驚,這袁濟大師滿臉褶皺,長着鷹鉤鼻寬下巴,還披頭散髮,容貌醜陋穿着邋遢,好似一顆被胡亂削皮的南瓜,有些慎人。
“就是這兩個小鬼?又是一群酒囊飯袋!跟我走吧。”
火光下袁濟笑呵呵的看向二人,自以為和藹可親,殊不知格外驚悚。
齊穎嚇得面色發白,但還是緊隨齊岳腳步,跟了上去,她若是被嚇走,就等於之前對齊岳說過的話完全失效,自己讓自己顏面掃地。
再加上她本就高傲,此刻只能硬着頭皮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