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風家之密
“教主，難道就這麼算了？”
飛行過程中，耳邊風聲呼嘯，一名護法極為不甘的道。
北冥彥臉色已是黑的嚇人，他沉聲道：“難道你們忘了那個老頭的實力么？我們三人聯手，尚且如此不堪，況且他所露出那駭人氣勢，別說我們三個天魔師，就是再來兩個，在他手裏恐怕也討不得好。”
兩名護法紛紛動容，因為剛才的殺氣並沒有刻意的鎖定他們，所以他們的感知力那股殺氣並不是多麼恐怖，而在北冥彥的眼裏卻是變了一個樣子。
“教主，您差半步就能踏入大魔導師的境界，這事何不先放一放，等回到教中，教主進入天玄雷池，吸收裏面龐大的雷元素，我想必定可以成功。至於魔神劍，教主何不在介入大魔導師時在帶諸多教眾前來搶奪！”
北冥彥點點頭：“準備開啟天玄雷池把，我已經等不及了。”
“是！”
三人速度飆升，化為天邊的黑點。
.......................
原無量就地盤坐下來，體內魔力狂涌，驅趕着那侵蝕着他的魔脈的死亡元素！額頭上密密的全是汗珠，整個身體都不住的顫抖，那顫顫巍巍抬起的右手之上，緩緩低落着發黑的血液！如果此時原無量撩起袖子的話，可以看到他的整條右臂，都已經被黑氣侵蝕，黑的發亮！如果再晚一點，黑氣便會侵入心肺，到時候則是回天乏術了。
黑血滴落的越來越頻繁，但入土及化，一點一點的侵蝕這地面。逐漸的，那地面都被黑血滴穿，一個小型黑洞出現。
死氣越來越少，滴落的黑血停止，原無量的眼睛也適時睜開，一聲輕咳，殘餘體內的黑血被他咳出，這才恢復了許些生氣。他沒有轉頭，低聲道：“你來了。”
腳步挪動，風天佑來到原無量面前，行了一禮，恭聲道：“拜見老師。”他不知什麼時候就過來了，但看到老師在自行療傷，便沒有去打擾，默默的站在一邊，為他護法，直到原無量清醒。
“唉，你都看到了。”看着風天佑那沒有空洞的眼眸，心微微疼了一下，安慰的說道。
“是，父親......哥哥......都死了。”風天佑身體顫抖的說話，身體也重重的跪了下去：“在這個世界上，我只有老師一個親人，我很想陪伴老師走完一生，給老師盡孝。但......徒兒現在做不到，殺父之仇，滅門之恨，徒兒不能放下，希望老師成全！”他字字斬釘截鐵，不容質疑，又字字顫顫巍巍，讓人心疼。
他知道，剛才跟師傅交手的人就是他仇恨的根源，但他沒有衝動，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恐怕貿然衝出非但幫不了忙，反而會成為老師的累贅。清楚自己實力的他沒有喪失冷靜，而是強行壓下了心中澎湃的仇恨，靜觀其變。
“乖徒兒......”原無量要說的話卡在喉嚨里，因為他忽然發現他竟然不知道怎麼安慰現在的風天佑，後者心中的創傷，是他無法想像的。驀然間，他的視線突然定格在風天佑身後的魔神劍上，眼中精芒閃過，一個可怕的決定也在心中成型。
如果讓魔神劍認天佑為主......
他上前扶起風天佑，輕聲說道：“我原無量的徒弟，又怎能不為人中之龍。好一個天玄教，竟然敢如此對我的徒兒！你放心，老師都已經知道了，焚炎城的劫難避不過去，而一切，也是因為你風家的一個使命！”
“使命？”風天佑抬眼，不解的目光對上原無量眼眸，風家有什麼使命，他從不知道！
“那是你風家的世代家主與長老才有資格知道的機密，那個秘密你們風家已經守護了千年，從來沒有斷過。我與你們風家的上一任家主是生死之交，所以，我很清楚你們風家有多麼大的使命！”原無量聲音有點悵然，他仰頭望天，彷彿要回憶起他已經決定忘記的記憶。
“魔神劍......”風天佑沉吟道，在之前老師與北冥彥鬥法之時他就隱隱聽到魔神劍這三個字，況且，他身後漂浮的劍柄也給了他答案。
“沒錯，你們風家的秘密，就是世世代代必須守護魔神劍！那是不知什麼時候就傳承下來的家規，而風家每一代知道此秘密的人，都絕口不言，誓死守護魔神劍的心從未變過，就好像被洗腦了一般。”
“那這次又是為什麼？”風天佑問道。
“別急，聽我給你慢慢道來。”原無量淡然一聲，話音出口的同時，記憶也飄致幾十年前：“我一生的夢想就是走遍大陸的每一個角落，包括北大陸與東大陸，那時我還年輕，剛剛二十齣頭，無門無派，活的逍遙自在。在我遊歷中州之時，我偶遇你的爺爺，風司濤。我們為了逞一時口舌之快而打了起來，而正所謂是不打不相識，在打到最後一絲魔力耗盡的時候，兩人竟躺在一起休息起來。”
原無量的聲音儘是嚮往，風天佑則默默聽着老師的故事。
“在與他的交談中，我知道他是焚炎城中的風家長子，為接任家主之位而出來歷練。你爺爺天性豪爽，又嚮往自由，他數次提到不想被禁錮在風家那種狹小的地方，而我也與他性格相似，最終我們相談甚歡，結為兄弟。我們一起暢遊南大陸，懲惡揚善，好不自在！”
“後來呢？”風天佑隱隱期待起來。
“一年後，他回到了風家，在走之前他對我說過。他一生的命運已經被決定，為了祖訓，他甘願被囚禁於風家之中。當我問起風家祖訓為何的時候，他閉口不言，不管我怎麼問，他都不願透露一星半點。那晚，從來不喝酒的我們喝的酣暢淋漓，大醉而歸。後來，又是數年過去，我也沒有見過他。但我終於忍不住思念摯友，就去南大陸焚炎城尋他，當我尋到他之時，他已經是一個白髮蒼蒼，整天為家族忙碌的中年人。”
“那時，他方才三十多歲。歲月的變化明顯不會這麼厲害，一切，都是他心中嚮往的自由。被囚禁於家中，終究不是他所想要的。當他見到我的時候，激動的都說不出話來，相隔十多年，我們兩兄弟團聚，竟然沒有一絲隔閡。而他心中所藏之語比我想的要多得多，我與他講一些外面的傳奇瑣事，他與我說這些年的妙聞趣事，可謂無話不談，最終，又是沒忍住喝的爛醉。”
“那是我第三次去看他，而不幸的是，因為家族原因，他日夜操勞，裡外忙碌，長久以來，終於患上了重病，我想為他尋葯治病，但他拉住了我，對我搖了搖頭。我心中惆悵萬千，在他身邊一陪就是三天三夜。在他感覺命不久矣之時，終於說出了一切，家族祖訓和他心中埋藏的最大的秘密。”
“最大的秘密？還有比祖訓還大的秘密？”風天佑不解。
“對，他說在他離開中州回去風家之時，行程中偶然間碰見路過的天機老人，他以壽命作為交換，讓天機老人為他風家占卜天機，而得到的結果把他嚇了一跳。”
“天機老人，難道是占卜出了今日之變故？！”風天佑駭然，如果那是真的，那天機老人也太恐怖了。
“他臨終前託付我，在今日之前，一定要保住風家血脈，不能讓風家絕後。而我也為了一個承諾，放棄逍遙，在這仙音山谷隱居，至今，我以算不清年月了。”原無量微微一嘆，視線收回，看向了風天佑：“這就是我和你爺爺的往事，整個風家為什麼守護魔神劍，這個連你爺爺都不知道，而整個焚炎城，也是因為風家波及。”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它？！”風天佑猛地轉身，厲聲說道。
“很不幸，是這樣的......喂，你瘋啦？！！”原無量一聲大喝，因為他看見風天佑的手抓上了魔神劍的劍柄！連自己都抵擋不了的死亡之氣，他一個連魔力都不能修習的人又怎能承受的住？風天佑抓住魔神劍的唯一結果，就是被死亡之力瞬間侵蝕，先是魔脈被毀，然後全身生氣消散，萎縮而亡。
但一切，都已經來不及。在原無量的大喝間，風天佑的手已經死死的抓住了魔神劍！
我倒要看看，這把魔神劍究竟有多厲害！
刷！
魔神劍被狠狠抽出，那從劍柄之外的一米出就開始扭曲的空間讓風天佑眉頭微皺，這竟是一把無形的劍！而立刻，死力沿着他的魔脈快速從他的手心狂涌至手臂、胸膛、心脈，死力蔓延之快，另風天佑無法反應！但他死死咬着牙，沒有放手。
“快放開這把劍！”原無量欺身上前，成火紅色的手臂揮動間發出迅猛的風聲。
但手刀所落之處，一股反震力猛然爆發，把原無量排斥而開，彈得老遠。而死氣迅速在風天佑周圍形成無匹的氣場，另原無量無法靠近。
“怎麼會這樣？”原無量喃喃道，剛才自己攜着魔神劍飛行也沒有遭到魔神劍這麼劇烈的反抗，而這次風天佑握住魔神劍卻是這種情況。他心中驚駭的同時也疑惑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