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曜’

曜，不是一種武器，而更類似於一種能量，一種一直存在於人類體內，但是以之前的生物學卻並沒有發現過的能量。

人類可以利用這種力量做很多事情，洗衣做飯，農耕洗碗。甚至是加強睡眠。

聽起來很美好，對嗎？

但若是獲得力量的前提是五十億人的生命，你還會覺得美好嗎？

若是獲得力量的前提是無數土地的失去，無數來自海洋生物的繁衍，你仍會覺得能覺醒這份‘能力’是幸運的嗎？

“砰！”黑劍再一次撞擊在冰環的鋒口，紅色的光芒一閃，張恰寧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旋即回防中路……但是，為時已晚。

挑開了冰環的千夭靈毫不客氣的將劍柄敲在了她的腹部，她面色發苦，嘴裏卻依舊脫線的說了一句“打我可以，漫畫要給我……”

千夭靈一愣，收回‘曜’，然後把某個一臉‘你不給我看我就當場哭給你看’的某人拉了起來。

“本場，639號勝利。實戰結束，639積分455，640積分211。”教員面無表情的吐出一段段數據，在旁人耳中可能無比驚人的數據。

455分，意味着實戰訓練上贏下了至少455場，勝者積一分，敗者倒扣三分。如果你的成績已經達到了負數100，那麼恭喜你，你被開除了。

除了實戰課上的分數，理論課上的分數同樣重要。如果掛科三次，同喜，你也被開除了。

而實戰積分的用處，在這所‘超’學院裏面，可是遠超金錢。

新型海洋生物的出現，不會從開始就這麼平靜。至今，為數不多的幾次獸潮被擊退。雖說人類付出的代價不小，但是，得到的回報同樣豐厚，除去可研究的基因以外，堅硬的甲殼和鋒利的食器也被回收，做成可以承載‘曜’之使者力量的器具。

千夭靈的劍，以及張恰寧的冰環，便是由此而來。

“靈靈快把漫畫給我啦，你看我都在實戰訓練上讓着你了哦……”張恰寧再一次露出可憐兮兮的模樣，“所以說【迷離之森】漫畫的後續到底是什麼我要看我要看靈靈你答應過我的！”

千夭靈攤了攤手，拖着緊緊拉住她作戰服的張恰寧同學向著宿舍區走去，她午休后新買的漫畫甚至還沒有啟封，都能聞到外面刺鼻的塑料膜氣味。

“對戰，1399號對陣1400號。”不算太響但卻威嚴十足地聲音響徹全場，拉走了全場學生的目光，其中，自然也包括千夭靈和抱怨不已的張恰寧同學。

“為什麼今天要等到全都訓練完才能走啊……難道又有人被開除了嗎？”張恰寧抱怨之後，仔細想了想，滿臉疑惑的問道。

千夭靈搖了搖頭，她並沒有什麼特別好用的小道消息。同樣，對於她來說，完全熟悉的人除了張恰寧和爸爸以外，很少很少。

少到比一皮米還小。

1400號是今天的最後一位登場者，‘超’學院的訓練登場順序非常嚴謹也非常簡單，按照入學順序。同樣，實力在這所學院也被奉為圭臬。若是你能攢到更多的積分，你也可以向更強的對手進行挑戰，方式類似於賭博，彩頭可大可小。不過被規定死了的只有一點，不許鬧出人命。

畢竟在人數銳減的今天，沒有人可以真正的避免死亡。但是就算是犧牲，也一定要將每一份生命，投入到需要它的地方。

“開始！”教員還是那個教員，面無表情。

雙方動了……或許可以說只有一方動了，因為1400號，完全就是在……打瞌睡？？？

“砰！”一聲巨響，不知是否是錯覺，千夭靈感覺到了一絲耳鳴。要知道，她們可是在競技場的邊緣。那麼更中間的人？或者說，正在面對這場衝擊的本人呢？

1400號依舊打了個哈欠，而1399已經失去了作戰能力。與他強烈進攻形成反差的是，躺在地上的是他。

“1400號勝！”教員依舊是面無表情，但是聲音卻略顯沙啞。

“那種速度……怎麼回事？”千夭靈面露疑惑，“寧寧，你有看見他的‘曜’嗎？”

張恰寧搖了搖頭，“我說我們可以走了吧，我現在全部全部的身體，靈魂，還有意識都在【迷離之森】的最終話上面，拜託——”她再次露出那種‘你不給我看我就當場哭出來’的表情，而且已經在拖着千夭靈向場外走了。

“我做不到。”千夭靈在心裏默默念道，“如果是我，在你那種狀態下，絕對無法做到快速格擋他的攻擊，然後用如此快的速度擊敗對手。”

“這是個強手。”她告誡自己。“不要輕敵，遲早會碰上他。”

她確實在不久的將來碰見了他，但卻是一種無法言說的方式。

“哦哦哦哦哦哦哦——【極漫】！”張恰寧抱住厚厚的一本漫畫書，臉還不斷地在散發著刺鼻味道的塑料膜上蹭來蹭去，活脫脫一副宅女形象。

“這樣就能把【迷離之森】看完了……還稍微有一點捨不得，千子的結局到底會是什麼樣子的呢……”看着摯友一臉狂熱的樣子，一抹淺笑浮現在千夭靈的臉上。

和平，在五十年前不值一提的東西，放在現在，卻是那麼的遙不可及，上帝總是這樣，在你不要的時候無節制的灑下，當你意識到它的重要性時卻早已來不及拯救，哪怕一點點的……可能。

不論是環境，還是‘雨災’甚至是‘人口’，還有‘和平’。

若是將時間線向前推，可以看出上帝是多麼的眷顧人類這個物種。從智慧的啟蒙，到第一次工業革命，第二次工業革命，電子時代，以及現在的‘能力時代’。

“若是我們遇見一個殘忍一點的上帝，早就沒有希望了吧？”她輕聲自言自語道。

與此同時，訓練場內。

“1400號，稍微等一下。”教員喊道，“學院長有事要見你，現在有時間嗎？”學院從不干涉學員的私人生活，借用時間自然也是要徵求學生自己的意見。

“我沒有關係，現在就走吧。”他還是剛剛那副慵懶的模樣，臉上的表情欠抽到可怕。

而教員卻沒沒有對他這種態度感到不滿，因為，在絕對的實力下，一切權利，規則，皆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