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千凜江
“今天真的是太太太太太太……幸運了！”張恰寧捧着寫着koko簽名的小杯子，旁邊的千夭靈撇過頭，這一路上一直忍受着來自摯友的魔音灌腦，也虧的她性情淡雅，換了是別人估計已經承受不住。
“靈靈你不是也有一個koko的簽名杯嗎？怎麼看起來不是那麼高興啊？”張恰寧似乎終於發現了千夭靈的問題，一臉純真善良的問。
千夭靈搖了搖頭，“我也很高興，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小寧你先回去吧，我想處理一下。”
“哎……怎麼這樣……”她似乎很不情願，但在千夭靈柔和但不允違背的眼神下屈服了。
“其實我是要去看爸爸啦，但是爸爸他，好像很不喜歡你……”千夭靈不忍心破壞好友的好心情，解釋道。
聞言，張恰寧再次重獲元氣，朝着千夭靈點了點頭，她當然是知道千夭靈爸爸的脾氣，不只是她，只要是和千夭靈走的太近的人被‘父親大人’看見了，都是一頓猛批。如果你不幸正好在‘父親大人’的門下學習，那麼恭喜你，你將永無及格之日。然後唯一的下場就是被開除。也因為這個問題，千夭靈抗爭了很多次，學校也多次找到他商談，可惜，他似乎並不是你那麼容易聽得進去別人的話的人。
也就營造了現在這種除了張恰寧這種無所顧忌的校長子女之外的人，不敢和千夭靈深交的情況。
千夭靈的爸爸住在學校的教工宿舍。在土地越發寸土寸金的日子裏，想要買房靠的不僅僅是金錢，更多的是軍功。
當然這裏的軍功不僅僅是指真正擊殺海洋生物或者是前線防衛，也包括教書育人，研發科技等為國家服務的行為。
教職工宿舍10棟602室，就是千夭靈父親居住的地方。
“叩叩叩”，清脆的三聲打破了夜晚的寂靜，看了看自己的手錶，千夭靈一邊為了即將到來的門禁着急，一邊想着父親到底到哪裏去了。以往只要是千夭靈來了，基本上不用多久她的爸爸也就會來開門。
半響，就在千夭靈快要下定決心再等一段時間就走的時候，一個滿臉絡腮鬍的大漢從電梯門走出。
“爸爸？”千夭靈看着他，“你又出去喝酒了嗎？！”
當然，除去剛剛‘基本上’的情況，千凜江也有着外出喝酒被女兒逮個正着的小概率事件。
看來，今天是小概率事件發生了，而且就現場情況來看，千夭靈似乎是非常生氣的。
“那個……靈靈？”千凜江弱弱的叫了一句，等看清楚了女兒的樣子后，潤紅的不自然的臉想藏都沒法藏。
千夭靈一急眼，跺了跺腳，轉頭就向另一邊的樓梯衝過去。
“夭靈！靈靈！”千凜江大急，三步做兩步追了上去，好在千夭靈似乎並沒有真的生氣，被他攔了下來。
千凜江尷尬的笑了兩聲，發現女兒沒什麼聲音后才說話：“今天是同事聚會……我就跟着去喝了幾杯，這個，你看反正也是他們請客……”
“為什麼我來總能碰到你同事聚會？”千夭靈沒有了在摯友面前的溫和，現在的她，就像被踩了尾巴的小母貓一樣。
千凜江做可憐相，“下不為例嘛，下不為例……我發誓！”
“得了吧……”千夭靈一甩手，作勢要走，又再次被千凜江攔下。
“女兒……靈靈你看你來肯定是有事要問我對吧……那麼就算要走，那也要問完再走啊。”千凜江似乎想到了個好的借口，“說吧，說完你再走，爸爸絕對不攔着你。”
千夭靈瞪了他一眼，彷彿討厭他這種要挾的舉動，但又看着爸爸似討好似懇求的眼神，氣也消了大半。
“爸爸你是曜力工程學的博士對吧？”千夭靈問道。
千凜江點點頭，他在高考完之後之所以能被超學院直招，就是因為他曜力工程的學歷是滿分全通過。
“那你知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不用儀器，或者說很小的儀器探知到一個距離很遠……百米左右的人身上的曜力波動？”千夭靈想問的是關於阡陌禾，那個突然成為她室友的男人，突然出現在會場又突然消失的人。
“不可能，現在我們能開發出來的儀器都是在兩人大小，就算是超學院專用，也有一人半高。”千凜江臉上的嬉笑消失了，“而它的探測範圍無疑很小，小到只能探測到半徑兩米。至於你說的半徑至少百米……絕無可能。”千凜江知道女兒不會無的放矢，既然有這樣的問題，便是真正的存在，或許被她見到了。
千凜江想到這，緊張的看着女兒，希望她能給出一個答案，一個關於問題來源的答案。
千夭靈思考了一會，“我只是在設想這樣的課題，如果爸爸你都覺得不可能，那我就放棄這個課題了。”她表現的很平靜，甚至沒有特別的感情波動。
千凜江哈哈大笑，“我說吧，怎麼可能有這種東西出現呢，我們超學院無法研製出來的東西……別的地方更不可能出現！”
千夭靈點點頭，“那我就先回宿舍了，門禁時間快到了。”
“去吧，想爸爸了就經常來，我不會每天都……咳咳，是偶爾去同事聚會的……”粗線條的千凜江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暴露了什麼，在女兒的一頓白眼中回到了房間。
在寬大的沙發椅上坐下，打開了一瓶啤酒，千凜江臉上的浮誇早已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壓抑的深沉。
“你們的爪牙，都已經深入到了這種地方？”他像是在和誰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不要去干擾她的生活，雖然她是我的女兒，但她不應該來背負我所犯下的惡。如果你們一定要破壞這一份純真和美好，那麼我哪怕是拼上性命，也會讓你碎屍萬段！”
酒盡，人眠。客廳的風鈴叮鈴作響，而此時，明明沒有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