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與未來傳奇的第一次會面

“快快快把烤肉拿下來，要烤焦了！桑迪你個笨蛋！”

「這個聲音聽上去充滿了活力，像是個女孩子。」

“別吵，在營地盡量保持安靜，吵吵鬧鬧的像什麼樣子。”

「男人的聲音，好像很可靠的樣子。」

「我為什麼會聽見這些人的聲音？我在哪？」

猛然睜眼，安然發現自己躺在帳篷里，身上蓋着嶄新的暖毛皮製作的毯子，衣服也被換成了乾淨的長袖，不過他並沒有想太多，而是掀開毯子逕自走了出去，主要是烤肉的香味已經開始擴散了，去晚了說不定就會吃不到。

“你醒了啊，”那個充滿活力的聲音的主人，是一個有着粉色捲髮的年輕女孩，她十分熱情地遞給安然一塊冒着熱氣的烤肉，“吃點東西吧，剛烤好的，希望你別嫌棄桑迪，他對於烤肉缺乏足夠的熱情。”

“哦對，我叫溫蒂，負責烤肉的那個傢伙是桑迪，還有那邊坐着的看上去冷冰冰的傢伙叫安爾伯特，也是我們這支狩獵小隊的隊長。”

負責烤肉的短髮青年無奈地沖他笑了笑：“溫蒂對於我廚藝的評價一向如此。”

“謝謝，我叫安然，剛剛成為獵人，”安然接過烤肉道了聲謝，隨後坐到篝火邊的空位上，“我睡了多久？”

“不到一天，我們小隊接取的是採集任務的委託，是安爾伯特發現你的，”溫蒂十分自來熟地坐到了安然旁邊，“你被發現的時候像是被封印在紅色琥珀里的標本，不過也是因為你的原因，我們在那周圍撿到不少鳥龍種的牙齒。”

安然想像了一下那群狗龍對自己下嘴不成反而崩掉牙齒的情形，不由得扯了扯嘴角，真解一時爽，天知道下次爽完他會不會在哪只大型怪物的胃袋裏醒過來。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在沒有裝備的情況下狩獵一隻奇猿狐和一隻徹甲蟲的？”一直沉默的安爾伯特突然發問，“即使是上位獵人也沒有那種近乎天災的破壞力，更何況你看上去像是剛加入公會的新人。”

“(⊙o⊙)…”安然被安爾伯特的問題搞得有些懵逼，不過好在他對於這個問題並不陌生，而且已經有人替他回答過了，“我確實是剛加入獵人公會，不過並不是第一次狩獵怪物，如果有合適的裝備的話，或許你們可以在巴爾巴雷看到豪山龍的標本。”

“你就是之前巴爾巴雷保衛戰裏面獨自擊退豪山龍的那個，那個，那個……”溫蒂聽到他的回答之後十分激動地站了起來，但說著說著臉上卻浮現出名為嬌羞的紅色。

“？？？？”安然臉上寫滿了問號，溫蒂的表情加上話說一半這種場面在是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

“保護了巴爾巴雷的‘內衣獵人’，酒館的那些傢伙就是這樣稱呼你的。”桑迪用十分幸災樂禍的語氣說出了這個可以被當作黑歷史說一輩子的稱號。

「“內衣獵人”？！這是什麼鬼稱號啊！肯定又是那個白鬍子大叔在搞我，這要是以後遇上互報名號的場面，我難道要說“我就是保護巴爾巴雷的‘內衣獵人’”這種奇怪的台詞嗎？」

“不要糾結於那個奇怪的稱號，”安爾伯特出乎意料地安慰了他一句，“這個世界實力才是最重要的，你有上位獵人的能力，甚至還要更強，不過，也希望你能承擔起你的實力相對應的責任。”

“我懂的，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安爾伯特的話讓安然想起來某個悲慘的超級英雄，對於他來說，能力不過是給“他們”提供樂趣的工具，而自己也像是被人創作出來供人取樂的玩偶。

“雖然我驚訝於你能說出這種寓意深刻的道理，但是我看得出來，”被安然的話驚到了一下，安爾伯特重現打量了眼前的這個少年，“你還沒有做好承擔責任的準備，不過我相信會有那麼一天的。”

“……”完全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的安然停止了思考，伸手從桑迪那裏又要了一塊烤肉，主線任務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只有找到眼鏡娘心心念念的火龍蛋，就可以回去交差了。

“你們知道除了岩壁之外有什麼近路去第五區域嗎？我對於徒手攀岩這種事實在是不擅長。”如果按照地圖上標示的路線，安然到達第五區域最快的方法就是徒手攀岩近六十米，遺憾的是他這個半吊子獵人完全沒點過這個技能。

“第七區域有一條曾經被偷獵者開拓出來的小路，把你的地圖拿過來我幫你做上標記。”

安爾伯特給出了答案，這也讓安然對於他靠譜的印象更深了一分。

將地圖遞給安爾伯特之後，安然繼續問道：“偷獵者？獵人不就是狩獵怪物的職業嗎？為什麼還會有偷獵者出現？”

在地圖上做完標記的安爾伯特將之還給安然，然後嘆了口氣：“獵人的本意除了保護平民不受怪物侵害，也有着維護生態平衡的責任。並不是說，狩獵最多怪物的獵人就是最強的獵人，維護怪物與我們之間的平衡才是獵人最重要的任務。”

“正常的狩獵委託是因為某種怪物繁殖過度，或者是怪物對某些村莊造成了阻礙，而偷獵者僅僅是為了金錢去狩獵怪物，要知道人類的貪慾是永遠無法填滿的深淵，有人出錢，就會有人狩獵。而這種事一旦超過某個界限，就會招致那些被稱之為天災的怪物進行報復。”

說完這些，安爾伯特再次陷入了沉默，而沉重的話題連帶着桑迪和溫蒂也一同陷入沉默，這使得氣氛一度變得尷尬異常。

「獵人還得要參加怪物保護協會啊，聽起來好麻煩的樣子，還有那些被稱之天災的怪物，有機會還是不要遇見的好。」

“好了，感謝招待，我得去完成我的委託了。”

許久之後，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安然決定打破沉默，於是再次感謝了這支狩獵小隊之後，準備提前離開這座營地。

溫蒂似乎想要挽留他一下，不過被安爾伯特用眼神攔住了。

“去吧，”揮手告別過後，安爾伯特對他笑了一下，然後用安然聽不到的聲音嘀咕了一句，”終有一天，你的名字會被吟遊詩人在這片大陸上不斷傳頌的，我相信。”

“好了，收拾下烤肉架，熄滅篝火，撒上藥粉，我們準備休息了。”

直到看不見安然的身影后，安爾伯特才開始安排休息前的準備工作，對於他們來說，自身的安全永遠是放在第一位的，夜晚狩獵的危險性已經有不少被迫放棄獵人職業的傢伙在酒館裏做免費展示了。

“為什麼不留他在營地過夜啊？明明那麼危險的說。”溫蒂一邊往篝火堆上倒沙子，一邊抱怨着隊長阻止她挽留安然的行為。

“他不會有危險的，”安爾伯特從袋子裏抓出一把藥粉撒到營地四周，然後意味深長地看着安然離去的方向。

“那個少年的力量不會止步於上位獵人，甚至再過幾年，我們說不定還能吹噓說自己見證了一個傳奇的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