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5章 暴揍皇帝

第七百三十七章暴揍皇帝

好在王宇沒有吊人胃口的惡習，王宇很快給出了答案。

王宇看向曹太后、曹睿、目光又在茂德公主和柔福公主身上轉了一圈，最後落在了劉胤佶身上。

王宇的話一如既往的鋒銳，“陛下不必擔心日後我們該如何相處的問題，如果，太上皇的死，是陛下所為，縱然無數人要救你，某也必定為了天道、孝義、取你首級，祭奠太上皇在天之靈！”

此話一出，劉胤佶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他覺得自己就要死定了。

誰知話鋒一轉，王宇又道：“若太上皇不幸罹難，陛下只是牽扯其中，那陛下給了眾人一個交代之後，某也會離開汴梁，對陛下退避三舍。”

王宇說的堅定，曹太后本想再勸，卻是無法開口，曹太后又能說什麼？

這已經是為了太上皇的死定下基調了。

峰迴路轉之後，劉胤佶反而鬆了口氣，知道王宇並不會刻意針對他，不禁又開始反思，當日父皇北狩之時，是不是也是如此這般一日三驚，性命懸於他人之手的滋味當真不好受。

“如此，我們就去玉虛宮看看父皇他老人家吧！”

劉胤佶說著心中突然一痛，到了這個時候才想起，玉虛宮中躺着的那個人，不僅曾經是自己的君主，更是自己的父親。

劉祁鎮都在詫異，今天晚上自己做了什麼？

為什麼不是去玉虛宮發喪，而是聽了許文和和安妃的話，竟然帶兵來攻打凌霄候府。

劉胤佶又想起安妃玲瓏的身段和楚楚可憐的相貌，卻總覺得有些看不真切。

去玉虛宮的事需要等待，王宇肯定會藉著這個機會重返江南。

氣氛稍一緩和，王宇已經被一群心急火燎的勛貴圍住了，在勛貴們身後，則是一群緊張觀望的官員。

“凌霄先生，聽了您在玉虛宮的論斷之後，我等家業都在向南遷移，方臘賊寇勢大，這可該如何是好？”

原本看戲的勛貴此時已經坐不住了，皇家誰當皇帝，對他們的影響遠不如家中財貨損失來的重大，這幫人都是看慣了風雲變幻的，知道大家攀附皇室，為的不過就是那些滔天的富貴。

現在，那些富貴他們有了，卻快要失去的時候，他們自然焦急。

“些許財貨，你們急什麼？可還有半點勛貴體面？”

呵斥眾人的竟然是從密道跑到侯府的王政，王政看不得眾人“圍攻”王宇，這一下就引火燒身了。

“住口，你這個野……”

英國公府石光珠剛想呵斥王政，就被王宇一道滿含煞氣的目光嚇住了。

“明威將軍，你想對某三叔說什麼？”

石光珠降等襲爵之下，只得了明威將軍的散官，是以王宇如此稱呼。

一見石光珠被王宇警告了，很多想對王政口吐芬芳之人，頓時啞火。

王宇看看門外快步進來的神機營戰士，衝著為首軍官點了點頭，示意他們按照計劃行事，方才對大廳中很多火急火燎之人道：“處理完太上皇身後事，某就率軍南下，為諸位安定南方！”

王宇的話讓眾人眼前一亮，曹太后、劉胤佶相互交換了眼神，覺得這是最好的安排。

王宇率軍去了南方，那是王宇的根基所在，自然不必擔心劉胤佶會有什麼報復，為了消除風險，反而殺了劉胤佶。

而王宇的根基是士林，必然是要平定方臘起義的。只要對王宇籠絡的好，那樣朝廷也比不擔心江南糜爛了。

一時間大廳當中也安靜下來，眾人只要不是傻子，都覺得如此處置是最好的。

當時梁山起義，高俅率領五萬軍馬征剿，結果全軍覆沒，自己也被活捉了，之後，童貫又帶七萬禁軍前去，然後，兵敗如山倒，差點落得跟高俅同樣命運。

兩次征剿失敗，整個京東東路糜爛，而王宇從出兵到平定梁山，所耗時間不到半月有餘，也不過才去了六千正軍，兩千輔兵，水泊梁山平定，現在更是用了短短几個月的時間，整個山東就已經恢復民生，百業興旺，欣欣向榮。

這個時候，若是王宇願意率軍南下平亂，自然是最好的。

曹太后心裏越發覺得如此安排頗為妥帖，自己的兒子自己了解，曹太后認為此事與劉胤佶無關，如此一來，王宇跟劉胤佶分開一南一北，兩不相見，兩廂安好才是真的好。

這廳中大家都是如曹太后一般心思，唯獨洛清川輕輕拉了拉王宇衣袖，悄聲問道：“夫君，你已經決定要放棄汴梁讓他們自生自滅了嗎。”

王宇點了點頭，有些人一直作死，那就讓他去死好了。

劉胤佶壓根不會知道，他今晚拙劣的表現意味着什麼，曹太后也不會明白，王宇離開汴梁之後，她們這些後宮女眷以後會遭遇什麼。

……

這一次，逍遙侯府表現出了超高的效率，只等了半個時辰不到，就已經將所有物資打包完畢。

府中人員、物資裝了足足兩百輛四輪馬車，都做好了南遷的準備。

府中的家丁，都是天道組織麾下的少年軍，自然不必考慮他們撤離情況，有些人還會繼續留在侯府，扮做家丁。

府中的丫鬟小姐姐們，沒有人願意留下，跟着王宇，她們覺得生活才有樂趣，不只是因為可以學到醫術、知識，更是期盼着能有朝一日被王宇看重，飛上枝頭變鳳凰。

令王宇沒有想到的是，如柳依依、秦夭夭這等平常與王宇有過親密接觸的女子願意跟着王宇南下，柳依依的兩個妹妹柳夢晴、柳晚晴也很積極，諸如佩鳳、偕鸞等原本的齊國公府姬妾，更是生怕被拉下，收拾了衣服箱籠，早早的上了馬車。

而婁銀屏、婁雲屏姐妹更是催促着費冰妍、費如意、費吉祥等人把原本大學士府的三個姨娘一個少夫人也趕上了馬車。

“雲逸，她們不傻，自然知道這裏就要亂了，是以要跟着雲逸回返金陵的。”

迎春在王宇耳畔輕聲嘆息，看着西府那邊有些不舍。

李紈拉着王蘭小手在一旁嬌聲道：“當真沒想到，這一次他們還會出來送我們。”

李紈說的是史太君等人，王宇的目光卻落在了人群當中，那個彷徨、緊張的身影上，那是周鳳凰。

天香樓之後，周鳳凰又到侯府找了平兒幾次，話里話外想要知道的，都是王宇的情況，按照憐星的說法，“那娘們頗有些對你情根深種的意思。”

“玉兒這次跟着咱們一起走姑且罷了，沒想到薛家兩位姑娘也竟然敢跟着咱們一起南下，她家主母當真能放得下心？！”

王宇看着只帶了貼身丫鬟就上了自家馬車的薛寶釵和薛寶琴，覺得這兩位姑娘頗有拿出破釜沉舟的架勢，要效仿紅拂夜奔。

蕭詩韻從王宇身後探出頭，可憐兮兮的道：“相公啊，以後，人家就不能到北邊做生意了，你要陪人家呢。”

這丫頭就是在作怪，對於蕭詩韻而言，今晚發生的一切如夢似幻，蕭詩韻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的相公竟然能將皇帝走馬活捉。

洛清川跟着柔福和茂德交待了兩句，扭過頭來，狠狠的在蕭詩韻屁股上抽了一巴掌，“回金陵之後，就把婚書改過來，不然就把你沉到長江里去！”

“知——道——了！”

蕭詩韻樂顛顛的跑了，對於洛清川的接納，蕭詩韻很開心。

洛清川這時方才對王宇道：“雲逸，剛剛已經跟太后說過了，西北局勢緊張，讓她不要召回紫萱，省得平生波瀾，我也讓發了鷹信給紫萱。”

王宇點了點頭，今晚若是曹櫻在汴梁，極大的概率是一路鎚子砸着把皇帝打吐血，不過更大的概率是皇帝壓根不敢亂來。

“這一次，妾身還是覺得，讓皇兄一路把咱們護送出京畿路才妥帖。”

洛清川又提了拿劉胤佶當人質的事，沒辦法，只要劉胤佶脫離了掌控，很大概率就會調動兵馬報復。

王宇搖頭，“沒有必要，除非他想遍地烽火，否則，他就不敢派人伏擊我們。”

國公街上爆發的短暫而又激烈的衝突，足足死了有兩百多人，受傷的數倍於此。

王宇和神機營的戰力，大家都已經看在了眼裏，誰會為了些許賞賜給自己找不痛快？更何況還有一幫人需要王宇去為他們征繳方臘。

即便這些大家都不在乎，那麼，重兵押送的，陸青青一力看護的那隻印着骷髏頭的銀葫蘆，眾人難道不怕裏面的惡魔跑出來嗎？

洛清川的視線也落到了那隻銀葫蘆上面，笑道：“估計今晚之後，各家各戶找女婿會優先找那些麻子。”

王宇頓時覺得自己不該如此坑人，安定下來之後，還是把天花疫苗弄出來的好。

說話間西府官家林之孝和王五、王七過來了。

“拜見少主！”

三人對王宇行大禮。

王宇道：“這邊逍遙侯府就麻煩你們照應了，尤其是侯府後院……”

王宇看看這座沒有住上多少時日的巨宅，“算了，以你們自身安全為重，若有不妥，就回金陵。”

三人點頭應命。

逍遙侯府，自然還留了一些“下人”在，王五、王七這些魯國公府隱衛，也將擔負起負責府邸安全的責任。

說話間王政、王赦兩兄弟過來了，時間匆忙，王宇只是與他們匆匆話別。

王政把林玉兒、李紈王蘭母子託付了，王赦看看迎春長長吸了口氣，一句話未說，目光又落在了妙玉身上，“侯爺，妙玉就多勞侯爺操勞了。”

王宇有些沒聽明白，王赦補充一句，“侯爺莫要讓她青燈古佛，給她一個孩子，讓她活着有個念想……”

“大老爺這是兄妹情深了嗎？”

王宇一直正在劉胤佶車架外小心問候的周夫人，“大老爺不該到那裏去嗎？”

王赦看了一眼周氏，很是不屑的道：“無知蠢婦！”

……

車隊在神機營護送下，出了汴梁城之後，一路南下，王宇和洛清川帶着親衛與劉胤佶等人一同來到了玉虛宮。

此時，劉祁鎮屍身已經收拾妥帖，身着皇服睡得很安穩。

聽了呂芳哭訴，又查了佐證，證明此事“確實”是許文和私下所為。

王宇把眾人都趕出了大殿，室內只留下了劉祁鎮的屍體和劉胤佶。

劉胤佶看看面色如水的王宇感到有恐怖的事情要發生，心中惴惴不安，“逍遙侯——雲逸，你想幹什麼？”

“自然是想揍你！”

一陣劈里哐啷、殺豬般的慘叫從大殿中傳來，曹太后和洛清川兩個把門推開一條縫，往裏面看了看，然後又把門關上了。

“打，往死里打，留口氣就成！”

曹太后對兒子的凄慘遭遇視而不見。

“活該，連自己的心腹都管不住，該有此劫！”

洛清川說起來也是恨得牙根痒痒。

足足一炷香之後，劉胤佶鼻青臉腫的被王宇從地上拉起來。

劉胤佶臉上沒有怨恨，心裏反而鬆快了不少，苦笑着道：“被你打了一頓，朕心裏反而舒服了。”

“我是替壞老頭打他不爭氣的兒子！”

劉胤佶聽了心中莫名一痛，看向在龍床上睡的安詳的劉祁鎮，“朕還是要謝謝你的打！”

王宇不屑一笑，“皇上一直看我不順眼，剛才還會擔心我會趁機殺了你，奪了你的皇位吧！”

話說破了，劉胤佶也很光棍的點頭同意。

“當日，壞老頭也是如此說的，他說他也擔心。”

王宇的話讓劉胤佶出乎意料。

然後，王宇直接去了劉祁鎮的書架上，翻出了一堆羊皮紙出來。

王宇看了看順序，把一張紙放在了劉胤佶的面前，“看看這個。”

劉胤佶打開一看，是一個穿着天子袞服的男子全身像，畫得很簡單，只是線條勾勒而成，甚至，連五官都沒有化。

王宇道：“這個人可能是你！”

王宇又遞了第二張圖給劉胤佶，劉胤佶打開一看，頓時眼角直跳，那竟然是汴梁城防圖。

王宇指了指位於皇城的一個黑點，“這個就是剛才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