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女人的嘆息
古塵快速跑到遠處樹林，卻並無他人！他本以為是錯覺。
“唉~”是一聲嘆息，女人的嘆息！古塵望去，在一棵大樹後面，走出來一個女子。
只見她漫步而來，步伐優美，高挺雙峰，修長身姿，然而最美的是那張臉，是一張絕世容顏的臉！一張不輸於龍雨馨的臉。她最吸引人的是那雙勾魂的眼睛，古塵這望去一眼，也的確是被吸引住了。
然而她的眼神，卻又有一絲憂鬱，彷彿是有訴不盡的心事，但越是如此，就越是讓人忍不住去探究。
待離古塵近了些許，那成熟的軀體陣陣體香飄過，傳入了鼻中，那男人的邪欲，瞬間被勾起。
“唉，你們這些個男人見了我都是這個樣！”她又是一聲嘆息說道，那聲音溫柔嬌嫩，是能讓男人墮落進地獄！
如果龍雨馨的美是高貴得讓人望而止步，那麼她的美卻是讓人更容易親近，擁有瑕想！
“人倒還可以，可惜修為平平，也難怪了，我能屈伸在這邊荒之地，那些個蓋世人物怎都會如他那般地傻！”女人眼中是失望的神色。
她口中的“他”到底是誰？
“古大哥！你慢些，等等我。”雪舞已經追了過來，古塵被這一叫，從發獃中反應過來。
“原來你在這裏，咦，玉茹姐姐你怎會在這裏？”雪舞疑惑問道。
“哦，是小醫師啊！這位是你的小男友？雖然瘦了點，人還長得不錯。”被喚着玉茹的女人打趣道。
“姐姐說笑了，他只是師傅的病人，我才十八歲，哪來什麼小男友。”她說著臉紅得垂下頭。
“我只與你開着玩笑，可別生了氣，姐姐以後還需要你幫我調製養顏的靈藥呢，歲月，當真是不饒人，卻不知還有多少容顏青春？”
“姐姐年輕得很，這是說哪裏話了。”
“時候不早了，我只出來轉轉，該得回去做飯了。”她說完這句話是一種無奈，她的確不該在廚房裏，在這荒涼的大山裡。
望着她遠去的背影，古塵若有所思。
“喂喂！別被勾了魂去，她可是有夫婿的，看你這副德行！”雪舞扯了下古塵，她是否很不滿古塵在她面前這樣看着別的女人？
“這……我也只是好奇，好奇她衣袖裏幹嘛藏着些藥草。”古塵也是尷尬，說了理由搪塞過去。
“是好像有，我也沒看清楚，不過附近村民倒是經常採藥送去給師傅，畢竟師傅給尋常百姓看病幾乎都是拒絕收費的。”
當晚，古塵在院中練拳，這是一套五行拳，他打得虎虎生威，直至最後，一拳打出，竟是一股氣勁飛出，直接將遠處一顆小樹振斷！
這是內力，他修為已經恢復到入門境！
次日，他去指點大壯，並將這一套五行拳傳授於他，幾個時辰下來，大壯也是將身軀散亂的真氣疑聚！荒村從此又多一名入門級修者。
就在當晚三更，院中是一陣敲門聲響起！待古塵起來，正見一個男人背着一個女人進院，那女人躺在男人背上，下身長裙竟是被鮮血染紅！
雪舞前去攙扶，待得近了，赫然發現那女子正是前日所見的玉茹！她汗水濕了髮髻，面色蒼白，緊咬嘴唇，顯然十分痛苦。
這是小產！放在病榻之上，華洪說出了病因。他望着雪舞，道：
“舞兒，男人有諸多不便，這次靠你了。”雪舞慎重點了點頭。
那男子約莫三十幾歲，面容英俊，此刻滿面憂慮，對着雪舞拱手道：
“雪舞姑娘，玉茹拜託你了，我當感激不盡！”他有輕撫病榻女子，溫和道：
“茹，你不會有事的！都怪我這些時日沒能好好照顧你，日後我定會加倍償還於你。”
男人在屋外焦急等候，古塵也全然沒了睡意，他正一個人在院中小酌。
“這位兄台不必着急，雪舞習得神醫真傳，難道華神醫的醫術你還不放心么？你過來這邊坐坐吧。”古塵看着男子，他竟是有些同情。
男子過來與古塵對坐，古塵一笑，問道：
“兄台可要來兩杯？”
“我已多年不曾飲酒，還是不用了。”男子拒絕。
古塵一杯一杯地獨自斟酒，男子單手在桌上輕敲，就在此時，二人竟然無意間都瞥見對方的右手！
一隻手病態白皙，一隻手長滿老繭，然而他們卻偏偏又十分相似！那只是因為他們都曾經無數個日夜握住刀劍苦練，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以至於右手與常人不同！
現在，古塵久病初愈，手略顯病態蒼白，而男子放下兵刃忙于田間，早已生了老繭。
“我叫古塵，乃大周帝國人氏，兄台何許人也？”古塵問道。
“我曾經的名號是屠天。”男子報完名號，若有所思，又道：
“古塵？莫非是昔年南荒三大帝國的大周帝國將軍古征西將軍之子古塵？”
“那也只是曾經……”古塵望着遠方，那些往事總是讓他無限糾結。片刻他又一杯烈酒下肚，又道：
“相傳，昔年刀神丁勝消失神刀堂之前曾將一套破天神刀刀法傳授於自己三弟子屠天，而後來卻是其大弟子武鋒做了堂主！眾所周知，丁勝創立神刀堂后曾立下幫規，他走誰要做堂主，必須學會破天神刀。”
“那都已是過往，我現在只想過着尋常人的生活。”顯然，屠天已經不再是那個傳說長刀屠天的蓋世強者，而是一個只願守護妻子的丈夫！
他本是一個心有大志，修為蓋世的修者，當他遇見玉茹的那一刻，一切都變了。愛情，真的可以讓人放棄一切，然而，當失去一切后，感情是否還在？
現在他終於明白，那天在林中玉茹話中的意思！她的確不甘寂寞，不甘成為一個農夫的妻子，亦正因如此，她出去采了藥草墮胎傷了身體！
古塵看着屠天，他彷彿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很快雪舞引產完畢，屠天擔心玉茹身體虛弱，此日天明才用馬車將她送回。
數日後，雪舞叫上古塵，說去看玉茹，要古塵陪同。
當古塵與雪舞走進他們屋子，正見屠天在灶前生火，他正在熬參湯。要知道，這可是曾經的神刀堂領頭人物！
“你們來了？古塵、雪舞，請坐。”躺在椅子上的玉茹已經看見他們，正打招呼，她的身體雖然虛弱，但卻已經恢復。此時屠天也過來，急忙熱情招呼二人坐下，喝茶。
“茹，我尋得一株上好人蔘，熬了參湯，這就為盛上。”
“我不需要！”玉茹看着一身煙灰的屠天，卻是一臉嫌棄，她將臉撇在一邊，並不領情。
這時雪舞上前勸說，並為玉茹盛了參湯，這才緩解氣氛的尷尬。
“來，屠天，喝酒！”古塵來時已帶了一大葫烈酒，這是大壯送給他的上等好酒，在這偏僻的山村喝到，的確不容易。
“是個男人就該喝些酒，跟你這些年來，你倒是慫了！”屠天本想拒絕，卻被玉茹諷刺。
屠天無奈搖頭，古塵已經倒了兩杯，便是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同時大聲道：
“好酒！”
“你昔日的威風去了哪裏？這才像個男人”玉茹沒好氣得說出了一句話，屠天笑了，笑得有些無奈！
“小妹妹，陪我出去走走？讓他們兩個大男人好好聊聊。”她又向雪舞溫和地說道。
雪舞點頭，二女離開房間，走了出去。
兩個男人在屋子裏喝酒，一直喝！這本是陳年老酒，很快，二人微微有些醉意。
“兄弟，昔年我在大周帝國聽聞過你的傳說，還有你與那龍家天女龍雨馨……”
“如今我只是一無所有，那些都是過往！”古塵打斷了他的話。
“其實我與玉茹相識在十多年前……”醉意中，他講了一段往事！
十多年前，那時的屠天也就二十幾歲，一身刀法已然登峰造極！再一次歷練中救下了一個女子，正是玉茹，那時的她才十六七歲，卻已生得美麗動人，這讓屠天心動了，從此二人來往密切，生了感情。幾年後，神刀堂堂主丁勝遇害，屠天為師報仇，讓她苦等自己，他四處尋找仇人，也曾經過大周帝國，聽說過古塵的往事，終於用了六年，報了師仇！而女人，也苦苦等了她六年，六年，她都沒有怨言。
這時，他的修為已經無限接近道境，他回來后，從此放下手中的刀，與那個花了六年青春苦苦等自己的女人長相廝守在這僻靜的山村裡。他要遠離修者的仇殺，放棄了曾經胸中大志！與心愛的女人共度一生。
然而，時間長了，她脾氣也變了，變得對他冷莫。
“或許我應該是神刀堂堂主，可身在修者世界，你就得不斷前進，否則被後人超越，就會被之取代！可即使我步入道境，道凡兩隔，我就算擁有比凡人更長的壽命，卻也不能時刻陪在她身邊，仇家尋來也並不能時刻護她周全。她若有了個三長兩短，我活着還有何意義？昔年，師傅在時，神刀堂本就樹敵太多！”屠天感嘆。
“可女人並不懂這些！或許他喜歡的是曾經的你！”古塵說道。他又如何不是身有體會？曾經的他也正如昔日的屠天一般驚艷，這才吸引了龍雨馨。
而今……一切物是人非！
那烈酒一杯杯下腹，屠天多年沒有飲酒，可這一喝，恨不得將這些年的酒一起喝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