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霸王殿
那九頭蛇化成一個皮膚黝黑的青年男子，他緩慢睜開雙眼，雖化作人形，可那如山般堆積的蛇屍讓他並無太多驚喜。
“對不起，大王，我們沒能護佑好你成道。”他的話語哽咽。
“九首，這不怪你們，你們都很努力，如今就剩下我們兩個，我唯一的兄弟！”蛇王說道。
九頭蛇是因強大生命力，這才能在毀滅八個腦袋后保留一絲氣息，也幸而有雪舞在此，救了他一命。
“這位人族姑娘，我九首多謝你的救命之恩！”九頭蛇化形男子道。
“謝到不必，我本醫者，救死乃我職責，這只是我的醫者之道！”雪舞話語不凡，這夏都文明之行已然固定了自己的道心，日後成道，必是自然。
“好，好，好！”羽化連續說了三個“好”字，他似有所悟：
“待出了這夏都文明，我多年的准道境積累成就道境也是必然，蛇王，你若報仇，我隨時恭迎，不管你我誰能活下來，那日後成就，必然不凡！這就是修者之路，放下一切，無所畏懼。”他說完，便是向身後六人一個手勢，七人齊齊飛身，直接消失在山崖之間。
“人族女王，接下來你們有何打算，不知我等能否幫上你們的忙？”蛇王問道。
“蛇王，那你可知曉你們所身在何處？”女王反問。
“女王的意思是……”蛇王猶豫片刻道：
“我等雖世代生活在這片空間，但卻知道這片天地雖大，卻只是一個被封印的世界，一種等待被繼承的傳承，其實，這裏靈氣雖然充沛，但冥冥之中的壓制，卻是幾乎不可能產生有靈智的生物，更不可能出現一個擁有靈智的族群！”
“那依你所言，你能化成人形豈不打破了這裏的規則？”周凡聽得心驚，像這種靈氣充沛的之地，一萬多年來，按理說必然會出現開啟靈智的生物，但卻一直沒有一種生物成功，說明了其中壓制不然不凡，但既然有人打破定律，必然會有事發生！
“萬多年來，比我更具有資質化成人形的生物不在少數，但他們都以失敗告終，我若沒有猜錯，此次必然有人能夠延續這裏的傳承，將這片世界重現於世！這才是我能死裏求生得道化形的原因。”此話猶如晴天霹靂，確實驚動了在場所有人。
“蛇王，那你還知道什麼？這夏都傳承不凡，誰若開啟其中傳承，必然成為未來整個天宇大陸的王者，看來這霸王殿，我們是勢在必行！”夏巴女王急切，夏巴族人本就是古大夏帝國皇室後裔，這寶藏的傳承自然不想被他族所得。
“女王，你說是說霸王殿？”蛇王望着那遠處的高大殿宇，心生畏懼，他若有若是，道：
“冥冥之中，我能從血液之中感應到我蛇類祖先對他的畏懼，那個強大存在，在他的威嚴之下，我等只能服從，是他創造了這片空間，給予了我們生命，實不相瞞，這個得到其中傳承的人，不管是誰，我們都得聽從他的號令。”蛇王說到這裏神色黯然，顯然是對這種限制自由的服從很不滿意。
“蛇王，你可知去往那霸王殿的路？我夏巴族人本就是那個強大存在的後裔，如果我等得到其中傳承，必然不會限制你的自由，也不會命令於你做任何事！”夏巴女王自然知曉去往那霸王殿的路是兇險萬分，這蛇王世代居住於此，有他相助，會避開不少兇險。
“好，如此甚好！既然你們是締造我們的強大存在的後人，那麼你們得到傳承也是自然。”蛇王心喜，對着身後九頭蛇化形男子道：
“九首，我們快些帶恩人去那霸王殿。”
眾人在兩位妖蛇的帶領之下向著那霸王殿一路前行，這原始叢林之中，兇險萬分，其中偽道境的靈獸到處都是，那些群居的妖獸成千上萬，如若是向過往路人發難，任你准道境強者也的吃癟，這一路上，古塵他們就發現不少殘缺不堪的人類屍體。
九首修為在偽道境巔峰，他能在百萬蛇群共享天劫之中化成人形就能證明他的不凡，他一路少語，默默地在前方帶路。
“故老相傳，這霸王殿是西霸王以無上大神通建成，在古籍之中不難發掘它的蹤跡，古塵，你說，這殿宇之中，到底有什麼罕世之物？”周凡知道昔年古塵愛書如命，自然知道不少。
“古書有記載，傳聞西霸王將整個夏都提起，封印起來，請來當世另外四大強者合力在其中建立了一座大殿，共有九十九層。”古塵說到這裏，稍作猶豫，又道：
“而也有另外一種說法，霸王殿本來是想命名封神殿，但“封神”二字卻又不能濫用，否則難以承受其中氣數，固此西霸王將之氣數與自己貫通，改名霸王殿，而其真實其目的何在，早已無從知曉。”
“九十九層？封神殿！這未免也太誇張了吧？”夏巴無敵瞪大眼睛，望着那直插雲霄的殿宇，疑惑不解，對古塵說的話語不太相信。
“這……其實我也只是在一些殘破的古籍之中見到有記載，畢竟時間太過久遠，無從考證，想必也只是那個時代的人對強者的畏懼，對生命的渴望，一種精神的寄託吧。”古塵自己都難以相信自己所說，只得如此解釋。
“我看未必！我覺得古塵所說的八九不離十，上古的大能們實力到達了何等境界，我等小如螻蟻，又怎能看懂？”女王看着那遠處龐大的殿宇感慨，這單單一層殿宇，就有萬米！以肉眼之力，也只能勉強看到兩層。
“或許，那殿宇之巔，真的有修者的極限，不說成神，但卻也有打破修者壽命的極限！”夏巴女王又道。
“的確，古離記載，上古大能的本是本就超越了修者本身的極限，更有不同說話，那些大能並非在上古化道，只是去往了某個神秘之處，尋找武道的極限！”古塵說道。
這些話語莫不驚人，卻見蛇王敬畏得望着那殿宇，道：
“那個締造這裏的強者雖然生死不明，但這殿宇的確是九十九層！這是我們妖獸以血液方式傳承下來的些許記憶。”
這霸王殿彷彿是一個謎，它催促着人們快些前進，那是對力量的嚮往，對生命的嚮往、或是求知的慾望。
“看，竟然還有人比我們先到了。”夏巴族人有人說道，即使古塵他們速度驚人，待得距離近了，竟然還是有人先到。
“快看，那台階！竟然有人暴斃。”有人驚呼，只因為要去往那霸王殿要經過那九級台階，而那台階之中，有人直接死亡，也有不少人停留原地喘息，疲憊異常。
“要踏過這台階，非得要有堅固道心不可。”夏巴女王說道。
“看來凡境之中，又得淘汰一大批人啊”夏巴毅望着夏巴族人感嘆，他本就上了年紀，卻一直停留在偽道境，只怕終身無望成就道境，他進入這夏都文明，只是想努力給族人帶出一條變強的道路，並不想這台階阻止了他們前進的腳步。
“大家量力而行，千萬不要送了性命。”夏巴女王說完，帶頭前去，一躍而起，輕鬆踏上第一重台階。
眾人齊齊跟上，一重台階卻也只感壓力數倍增加，只要有內力都能抗住。
第二重、第三重、直接到了第四重，已經有不少宗師高手止步，那巨大的壓力幾乎壓制住了修者的神識。
“古大哥，這裏的重力好強大！”古塵與雪舞直接躍上了第六重台階，強大如他們，也已是氣喘吁吁。
“雪舞，還有三重，我們就到了那霸王殿！”二人攙扶，一口氣又躍上了一重台階。
陡然巨增的絕不是壓力，古塵半跪在地上，他只覺得頭痛欲裂，這一瞬間他竟然昏昏欲睡。
他彷彿看見了那個高高在上的女人，大周帝國第一權貴，即使皇室也得讓她家族三分。
“古塵，我不適合你，我想，你會找到一個更愛你的人……”當失去一切榮譽，當自己一無所有之後，一句話，破滅了他一切希望。
那個一直揮之不去的身影……
他怎能忘記？
“不，雨馨，當我王者歸來，你還是屬於我！”古塵心中吶喊！
“古塵……古大哥……”也不知過去了多久，模糊中他聽到周凡和雪舞在呼喊，他強忍住倦意，猛然站起。
“這是對道的考驗，凡境中的偽道境只怕也會被迫停留在這裏！”女王已經躍上九重台階，她傳音給古塵幾人。
“我們繼續！”古塵對着已經能夠不受擔心干擾的周凡與雪舞說道。
龍雨馨是他的心劫，只怕此生都揮之不去。
古塵直接躍了上去，踉蹌中，他勉強爬上了第八重台階，頓時，他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耳中轟鳴，似山洪爆發，那無盡的黑暗未知的恐懼讓人心慌。
他彷彿看見了父親戰死時的場景，彷彿看到沒有修為時無力的自己，我懼怕什麼？古塵心道。
他的道心堅固無比，自那一戰之後，他本就在黑暗中成長！這絕對不是阻止他修道之路的理由。
黑暗中，他彷彿看見了魔鬼在上空咆哮，他只要一抬頭就會身形具滅，但他沒有猶豫，直接朝着那無數惡魔奔去！他雙眼猩紅，黑暗之中，他彷彿才是真正的魔鬼。
衝過那無盡的黑暗，他竟然直接飛身上了台階之巔。
周凡與雪舞已經站在上面，他們雖然很疲憊，但卻沒有古塵如此狼狽，這當真讓古塵意外，他能隱約感覺，自己的道是否有些不妥。
“古大哥，你終於上來了。”雪舞顯然已經等待很久，擔心得說道。
然而一旁的周凡，卻顯得古井無波，爬上這九重台階，他彷彿修為更加精進了，他必然是經歷了什麼。
“小子，你的道心有些入魔了。”夏巴女王對古塵提醒說道。
“魔與不魔，與我都已經是不太重要了，但求我的道能求武道巔峰足矣！”古塵說出此話也是無奈，自從墮入魔谷之後，他的道心已經開始改變，只怕他的路註定就不同常人。
此時，夏巴無敵與九首也艱難得爬上來了，然而夏巴毅卻停留在了八重台階，夏巴毅的實力只怕遠在他們之上，卻沒能踏上這九重台階，真是讓人疑惑不解。
九重台階，自然阻止不了准道境強者，但宗師境界，最多只能爬到六重，而七八重之上，都是停留的一些偽道境強者。
“他實力固然強大，卻並沒有你們年輕人這般驚艷，他老人家都快八十了，只怕這一生道境無望了。”夏巴女王感嘆，看着那顫顫巍巍的老人，他一生為族人所付出得太多，她眼中不免有些傷感。
“女王，我們夏巴族虧欠毅長老真的太多了。”夏巴無敵感慨，他看着一步步走下台階的老人，他是去護佑族人安危，這個風燭殘年的老人，無時無刻不在為部族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