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 暴露(一)
經過間者幾日的明察暗訪,終於找到了在石山深處的一個石洞裏的*作。而此時,秦絡也邀來衛慕巴桑,和他一起喝酒聊天。
衛慕巴桑感到受寵若驚的說道:“您是個大忙人,居然還有空和我喝酒。”
“最近不忙了,陛下也沒再叫我去金宮議事,正好有時間,和老兄敘敘舊。”
衛慕巴桑想起了拓跋冽的話,對秦絡說道:“陛下真是體恤老弟,讓你能夠忙裏偷閑。不像我,忙完了變法,還得忙着修城,現在還要幫助陛下,監督*製作的情況。”
“可見,你現在是陛下心中能夠委以重任之人了。”秦絡明顯的感覺到,拓跋冽對自己的疏遠。看來,這段時間頻繁的間諜活動,到底是讓拓跋冽發現了端倪。
秦絡心想,自己算是暴露了,只是拓跋冽為何還沒抓自己,還不懲處嗎?
“丞相才是陛下的心腹啊。”衛慕巴桑並沒有察覺秦絡情緒低落,他笑道,“我不過是一介降臣,能活命就不錯了。”
“你是有才之人。”秦絡客官的評價道,“的確,你武藝和軍事方面不足,又因白沙部地處沙漠,落後貧窮,無法成為一個大部落。曾經,我和他們一樣,一直以為你是隨風倒的牆頭草。不過我現在理解了,你是為了保護族人,寧願自己受點委屈,和強權周旋。其實,你很有智慧,又熟知中原的文化。將來可輔佐陛下,做一代名臣。”
“謬讚了,謬讚了。”衛慕巴桑有些疑惑,一代名臣,不應該是秦絡嗎?
“這次請你喝酒,感謝你在變法中對我的幫助。”秦絡舉起酒杯,“我敬你。”
“多謝丞相。”衛慕巴桑急忙端起大碗,咕嘟咕嘟一口乾了。
秦絡看着他,果然草原上的漢子,酒量不錯。還好,他在酒中,放了一些麻醉散。
“變法之事,不是一天兩天,而在於長久的堅持。”秦絡囑咐道,“今後,還得勞煩你,幫我盯着變法後續之事,以防人亡政息。”
人亡?衛慕巴桑不懂為何秦絡如此說,還以為秦絡喝醉酒了呢。不過秦絡的一字一句中,總有種託付後事的感覺。
秦絡繼續說道:“我們的陛下,性格衝動,脾氣有時候也不太好。不過他對人真誠,有雄才大略。你輔佐陛下,讓牧民過上好日子,讓各部落都能團結。”
衛慕巴桑擔憂的看着秦絡,點點頭:“這是為臣者應做的。”
“還有一事,拜託老兄。”秦絡說道,“中原和項羌,百年來紛爭不斷,現在,楚國亡了,中原恐怕又會有大亂。不過陛下若想一舉吞下中原,說實話,他吞不下。中原地廣物博,人才輩出,楚國亡了,還有新的政權崛起。到時候,打得兩敗俱傷,則不好了。”
“秦絡,我懂你的意思。中原的確很大,不是項羌能佔領的。只不過陛下一心想要攻入中原,我恐怕阻止不了。”
“我不強求你,你見機行事,儘力而為吧。”秦絡說道,“我真希望,有朝一日,項羌和中原和平共處,項羌人和漢人,親如一家。”
“秦絡……”衛慕巴桑有些哽咽,他也是經歷了白沙部滅亡的悲傷,很能體會秦絡剛剛經歷南楚滅亡的傷痛。
“不說了,乾杯!”秦絡再次舉杯,和衛慕巴桑一飲而盡。
衛慕巴桑兩杯酒下肚,突然覺得有些暈眩,然後就趴在桌子上,睡死過去了。
秦絡放下了酒杯,對衛慕巴桑說道:“我真沒想到,臨了臨了,居然只能將後事託付給你。衛慕大汗王,秦某這一次欺騙了你,對不起了。”
等秦絡從帳篷里出來后,柳長風早已備了兩匹快馬,等候多時了。
“怎麼樣,拿到衛慕巴桑的通行令牌了嗎?”柳長風問道。
“拿到了,我們快去石山吧。”說罷,秦絡上馬。二人在草原上飛速疾馳。
柳長風帶着秦絡迅速趕到了石山附近,找到了製作火器的石洞。外面有着兩小隊士兵,拿着火把走來走去。可見,一般人沒有通行令,根本無法靠近山洞。
秦絡和柳長風下馬,躲在暗中觀察了一陣子。秦絡說道:“你去找個地方藏起來,我一人去會一會那些守衛的士兵們。”
“你一個人?”柳長風有些擔心,“你行嗎?”
“我是丞相,又有通行令牌,他們不敢對我怎樣。”
“可是……”柳長風問道,“他們就認出你了,將來……”
“我早就暴露了。”秦絡淡然的笑了笑,“你不用操心後面的事情,先做好當下。按照之前我們指定的計劃,等我過去引開士兵們,將工匠叫出來,山洞裏面沒有人後,你再進去放火。”
“好吧。”柳長風點點頭,“你要當心。”
秦絡拉着馬,大搖大擺的出現在了石洞的門口,所有守兵紛紛攔住了他,見是丞相大人,守兵不敢直接趕走,只好恭敬的問道:“丞相大人,這麼晚了,您怎麼來了?”
“事出突然,我只好跑一趟了。”秦絡亮出了衛慕巴桑的通行令牌,“令牌在此,叫你們的長官出來見我。”
“是。”士兵急忙進山洞裏通知上面的人,秦絡在等待之時,細細看了防衛佈置,心想拓跋冽至少安排了兩百人,對這批*箭真是異常看重啊。
“末將見過丞相。”在秦絡沉思之時,山洞守將終於露面了。
秦絡拉過守將,低聲說道:“金宮那邊出事了,陛下下令,讓你們帶一些*箭,前去金宮。”
“金宮怎麼了,難道有動亂?”守軍一下子驚了。
“白沙部的餘孽作亂,你先不要告訴其他人,以防軍心不穩。眼下,我們最要緊的是救陛下。”秦絡表現的十分焦急、擔憂,“你帶上所有守軍,趕緊去吧。”
“是。”守將不疑有他,急忙招呼道,“兄弟們,趕緊拿上一百支*箭,跟我走。”
“秦丞相,您不跟我們一起去?”守將見秦絡不動,感覺有些奇怪了。
深更半夜,秦絡一介文臣獨自前來,手裏只有通行令牌,如此調兵,的確讓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