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認清這個世界
“別走。”青荇叫住蘭花指,她艱難的開口,“柔柔姐。”
那三個字一出口,青荇覺得她玷污了柔這個字,一個大男人為什麼要和柔過不去!
沒見過世面的青荇緩了一兩秒,再出口時就容易多了,她勉強扯出一個笑來,“柔柔姐,我不是自願來這裏的,那群混混把我敲暈了,等我醒過來就在這裏了。你能放我走嗎?你花出去的錢我都會還給你的!”
柔柔姐頓住腳步,他臉上仍舊帶着笑,並未因為青荇的話生氣,他嘆息一口氣,他取出一根煙叼在嘴裏,點燃后猛吸一口,在吞吐的煙圈中,他拉住了青荇的手腕,留着長長指甲的手一下子戳在青荇白嫩的胳膊上,“你看看,胳膊上一根毫毛都沒有,一定吃過不少激素吧?你也夢想着成為女人。”
什麼夢想,她本來就是女人。
她還沒來得及反駁,柔柔姐一巴掌拍在她肩膀上,語重心長道:“你這小身板,當兵是不行的,就算是出去賣力氣,外面估計也沒人要,大街上走着的誰不比你結實?你看看你這胳膊你這腿兒,細得跟竹竿似的,你出去靠什麼謀生?我看你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富貴人家出來的孩子,自然無法靠父母過活了,你窮得連個能自動報警的光腦都沒有,可見你是真的窮得叮噹響了,你這樣什麼都不行的人,只能靠色相來謀口飯吃,你不幹這行,你準備怎麼活下去?”
“我可以出去找工作,靠腦子吃飯。”
青荇剛剛大學畢業,她文憑是有的,還不至於淪落到以干苦力謀生的地步。
柔柔姐嗤笑一聲,“那你是哪個學校畢業的?”
“我……”
“行了。”青荇的話又被柔柔姐打斷,“你沒有精神力,就算是有文憑,一定很普通,那些普通的文憑就好似一頁廢紙,有和沒有基本沒什麼區別,你若是不想把自己餓死,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待在這裏。”
說完,柔柔姐扭着屁股就出去了,青荇則是從她的話中聽出了點不對來,光腦,精神力,再聯繫上她某名奇妙到這個地方的詭異,青荇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她穿越了。
穿越到了未來。
若真是如此,這個地方,還真成了她唯一的去處了,她猛的站起來追了出去,此刻夜晚降臨,不斷閃爍的霓虹燈下,一群群男人,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群魔亂舞。
青荇一下子又縮了回去,將門反鎖起來,她整個人都惶恐不安,她腦子先是懵了似的一片空白,接着又清醒起來,她不斷回想剛剛柔柔姐和她的談話,她多次提到扮演女人,她完全都沒懷疑過自己是貨真價實的女人,青荇不知道這個未來世界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只知道,自己現在若是想在這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中活下去,那就只能扮演一下女人了。
柔柔姐讓青荇冷靜了一兩個小時,直到夜晚高峰期忙過了之後,這才回到那個屋子,屋子沒鎖,她也不怕青荇跑,聰明的孩子都知道,進了這種地方,是跑不掉的。
打開門,果然看到那孩子蜷縮着睡在沙發上,柔柔姐一腳踢掉穿了一天的高跟鞋,聲響弄醒了本來就沒睡沉的青荇,她揉着眼睛爬坐起來,囁嚅着喊了一聲。
柔柔姐打了個哈欠,從沙發下面的暗格里拿出一條毯子,扔給青荇,“你繼續睡吧,待會兒還有一波客人要來。”
她也沒問青荇一些多餘的話,她從青荇的臉上就看出了她的選擇。
毯子扔給青荇,自己支着下巴趴了一會兒,過了半個小時,又穿着高跟鞋出去了。
門板雖然隔音,但是青荇依舊能夠聽到外面喧鬧的聲音,男人故作柔媚的嬌羞聲不時傳入耳中,讓青荇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拿毯子將自己腦袋死死捂住,總算是挨過了這一夜。
她真是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踏入這個做皮肉生意的地方,想她十幾年的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為了讓自己顯得不那麼格格不入,青荇在說自己來歷時,就說自家在大山深處,那裏交通阻塞,氣候惡劣,從小和爺爺相依為命,許多東西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這個土包子皮給她的真實來歷披了一層保護膜,在與人相處時,偶爾對什麼東西表現好奇,大家就會先入為主的認為她是沒見識,而不是覺得她是個怪胎。
畢竟,你在藍星說不知道藍星是橢圓形的,那真和智障沒區別。
只一個上午的時間,青荇就知曉了,柔柔姐是這軟香樓的老闆,軟香樓的從業人員一共有27人,清一水兒的男子漢,偽娘!
現在算上她,一共是28人,乾的是迎來送往的生意,軟香樓的隔壁有飄香樓,女人花,最溫柔等等合法組織,而這些組織,居然都是合法的!
青荇真是目瞪口呆!
世界的腳步發展得真是太快了。
在了解到這個世界全是純爺們兒的這個事實后,青荇先生恍然大悟了一把,然後覺得,紅燈區的存在,真是個諷刺,這些男人,不管在什麼年代,都離不開溫柔鄉,就算女人沒了,也要偽娘上。
她一路默默無言的跟着柔柔姐領了衣服被褥洗腳盆等一系列生活用品,忙活了兩個小時,然後被柔柔姐領着走進一個低矮潮濕的地下室。
柔柔姐將門打開,把被子放在用木板鋪就的簡易架子床上,“以後你就暫時住這裏,要想住好一點的地方,你要多掙錢,那就可以自己換地方了。”
公司提供的住宿一向如此,環境不會有多好,青荇現在有一個安身的地方了,她對柔柔姐感激的笑了笑,柔柔姐看她那清甜的笑容,眼睛一眯,然後擺擺手,“你先整理一下房間,整理完了就來找我一起吃飯。”
“你隔壁住的也是新來的,叫如花,對了,你還沒給我說你叫什麼名字呢。”
青荇聽到這個名字還是覺得自己有點接受無能,她努力忍住沒笑,她剛想說自己叫什麼,又被柔柔姐截了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