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非你莫屬

劉斌還是在旁邊走來走，倒是沒注意我的表情。

我的思緒總是很雜亂，聯想的東西太多。

經常把無關緊要的事情想得很複雜。

坐在桌子旁邊，隨意翻着抽屜。

拉出來的抽屜剛好架在腿上，手一直在翻着抽屜里的小東西。

都是一些很雜的東西，除了一些課程需要的東西，就是平常娛樂的小玩意。

兩副牌都亂到一起，還有一盒跳棋，裏面的珠子差不多都沒了。

這些看似小孩玩的東西，在大學裏風靡一時。

周五晚上通宵打牌的習慣還是沒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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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意中翻到一張她的照片，很早以前都是放在筆記本里，我又開始回想了。

看着照片中的“她”，笑容不變，對着鏡頭甜美的笑容，這張照片我一直都好好保存着，也是唯一讓我想起她的照片，知道她很孤獨，也很憂鬱，她是唯一讓我牽挂的人，也是我一生要關懷的人。一直希望能好好陪着她，她那憂鬱的眼神，一直有很多事困擾着她，包括她的愛情，她的生活。她的情緒一直不好。

但是很少發脾氣，挺樂觀的人，至少她給人的感覺都是這樣的。

和朋友在一起，她總是笑得很開心。

一個人靜下來，她的笑容很少，很不開心，現在我離開了她，一大堆繁忙的課程。和她分開是在初中升高中的那段時間，我收到了省城二級達標校的通知書，當時很開心，她也替我高興，後來一直都是憂慮的神態，原因很多，為了讓我上高中，她放棄了學習，開始打工賺錢，其實她學習也很好，經常拿到班級很高的榮譽，我們都是愛學習的人，那是以前的我，只是當時比她好一點，家裏的條件不允許兩個人上學，初中畢業以後她放棄了學習，我繼續到省城讀高中。

我還記得那次的畢業考試，我坐在她後面，沒有中考那麼嚴格，題目很容易，做好了題目，我把答案傳給她，之後就對着她烏黑的長發發獃，那也是我第一次在考試的時候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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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年少，很多事情還不太懂，只是覺得對不起姐姐她，為了我，她做了很大的犧牲，當時在想，要是讓我退出，讓她去讀書，我是怎麼想的？可以為了她犧牲自己嗎？可是這樣的選擇也由不得她，殘酷的事情擺在眼前，也許是家裏人重男輕女吧。舊社會的習俗還是影響着上一代，到現在他們的觀念還沒有改變。

當姐姐說不上學的時候，她的心情很差，有點不情願，因為在姐姐心裏，我永遠都是最懂她的人，聽到她自己開口退出了，爸爸心情突然好轉了，還一直在勸說著她，說女孩子不要太多的知識，讓我去外面闖一闖，這樣對他有好處。後來姐姐點頭答應了。我看到她的眼神很無助，一個勁點頭。她一直在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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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經常在一起聊天，她說以後不能和我在一起了，要好好照顧自己，外面不比家裏，凡事都要小心才是。聽完姐姐的話，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輪到我一個勁的點頭，我才明白當時姐姐的心情，自己好失望。

收到通知書本應該高興的，那段時間我卻一直開心不起來，一看到她憂愁的臉，我的心就莫名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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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美麗是無法用詞語來形容的，至少在我看來是。從小到大，我們都會打打鬧鬧，但是沒多久我們就會和好，每次都是她讓着我，也許這是她作為姐姐的職責，她很疼我，也很愛我。小時候有什麼好吃的東西都會讓給我，在我的記憶深處，最美好的時光是和她的童年時代，在一起笑過，一起哭過，一起經歷風雨。我最了解她，我的心事她也一樣清楚。也知道我一直都在關心着她，一直都在用行動證明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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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家的那一天，姐姐幫我提行李，我看到姐姐的雙眼裏有哀傷的眼神，她不希望我離開，而我也一樣，有時候還會有很傻的念頭，一直希望姐姐不要長大，長大之後就要嫁人了，不希望姐姐離開我。

當我告訴她這個想法的時候，她說，“傻弟弟，姐姐早晚都要嫁人的，你是不是不希望姐姐在你身邊，是不是開始討厭姐姐了。”

“不是的，只是......你怎麼辦，你打算就這樣放棄了嗎？真得不想讀書了嗎？”

後來她沒有回答，眼神和上次回答爸爸的時候一樣。

她叫我在外面好好做人，多學多問。

走的時候我帶走了很多東西，也帶走了一顆牽挂姐姐的心，一直擔心她會不開心，畢竟這麼早讓她賺錢養家對她不公平，就這樣我開始變得很憂鬱，我被她徹底影響了，童年時光快樂的笑容如今只剩下孤獨的眼神。

入座的時候還看到姐姐望着我，眼裏有淚珠，她還是堅強地忍住了。

我和姐姐的回憶因為這次出遠門而變得模糊。

對着照片我發獃了好久，抽屜還是沒有推進去，大腿都有點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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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是有心事呀！什麼事這麼不開心？”

劉斌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當時已經把照片重新弄到精美的筆記本，我的眼神只對着空蕩蕩的外殼。

“想所想，思所思。”

我迴避着答案，至少身邊的人還是看不出我發獃的原因。

“好深奧！悲傷情結的代表者《非你莫屬》了。”

“去，有嗎？”我勉強笑了笑，以示抗議。

“沒有才怪！你的表情只會寫在臉上，其他的地方找不到了，你還是少裝深沉了。”

“啊！”

我暈......他的話實在打擊人，沒有身體的重心，我差點把抽屜的東西全部弄翻。

還好我穩穩地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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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斌，特別老實的一個人，待人平實憨厚，這是他給我的第一印象。

他是典型的學習型人才，平時沒什麼愛好，和我一樣都是愛看書，但是他都是看教科書，而我看的都是網絡小說。

林陽卻不同，是一個愛開玩笑的人。

往往指到的地方都是明說的，不象劉斌的含蓄，沒有心裏承受力的人一般經不起林陽的打擊。

我也不清楚為什麼把他們兩個拿來比較，可能是都是最好相處的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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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是悲傷情結的代表者嗎？

劉斌的話觸動了我，特容易情緒化的性格一直沒有改變。

我還在思索，想着她給我的回復，什麼是她內心的想法呢？

可是這一刻卻少了再去思索的動力。

我確定被某個人影響着，而且影響很深。

沒了她，我的思索動力前所未有，整個腦海衝刺着繁雜的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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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去思索這些，不想改變自己太多。接受的思想和渴望的理想相差太遠，人生目標開始變窄，有時候都無法認清自己。做自己，真得很難，並不是用時間所能改變的，生活中太多的經歷也會改變一個人。一個短暫的插曲也是值得深刻回想的，有時候不想明說罷了。放在心裏慢慢迂迴思索，人的成長的認識也是有限的。

我還是沒有辦法真正成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