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身不由己

第九章身不由己

後來林陽講了他老爸的事，我知道一個父親的難處，也知道了大概的意思。他也是身不由己。

林陽老爸，林傲添，四十歲，八十年代響應黨的號召去部隊當兵，後來在部隊表現良好受到提拔，記過二等功一次，三等功數次，不久就當上了部隊的連長，後來拖人找了關係，從部隊調了回來，現在在省教育廳做主任，按理來說一個部隊的連長應該不會和教育扯上關係，狗屁不通的兩碼事，但是為了他唯一的兒子林陽將來有出頭之日，他堅持走教育這一條道路，從“武裝保衛人民”到“教書育人”確實做了很大的改變和犧牲。在部隊當官已經習慣了對大家下命令，所以每次組織開教育學術會議講話都是抑揚頓挫的，跟喊口令差不多，還要求整齊。要求坐下去的時候只聽到一個聲音。個別有“高見”的人要發表自己“長篇大論”的意見還要舉手打報告。否則一律視為不敬，那裏的人被馴服得很溫順。當有人問他在部隊當兵有什麼不好的，更何況現在還是連長，好多人盼星星盼月亮都坐不到這個位置。他倒是看得很開，說現在的部隊不好“混”，工資又不高，還說現在的局勢對當兵不利。說完這些話之後，在旁邊聽的人都被這話嚇傻了，一動不動的......

我更不清楚他為什麼能在部隊“混”得好好的。

身為教育局主任的他對林陽要求一直很嚴格，在上高中的時候，林陽每次放學回去都讓他看書，只要一看到林陽空閑着都會叫他去看書，他越是這樣林陽越覺得沒勁，畢竟學習不是靠逼出來的，對老爸這種態度很反感，後來成績一直不是很好。整天遊手好閒的，無所事事。高中混日子也算到頭了，轉眼高三到了，一大堆的複習材料鋪天蓋地捲來，就單單學校的材料就可以砸死人，可他老爸還是不放心，準確地說是為了拿到第一手資料。畢竟這教育局局長也不是形同虛設。知道一點點內部資料還是很簡單。

他老爸每次帶資料回來，都會隨便帶補品，林陽說那時候自己的模樣多難看，哪有現在這麼帥，說的時候一直摸自己的頭髮，故意甩甩，好像全世界就剩下他一個帥哥了，他接著說，吃多了那東西，長相一直往豬八戒那邊進化去了。可是沒辦法，每次那東西一喝，頭腦什麼想法都沒了，他老爸一直問他什麼感覺，用期盼的眼神望着他，他說沒感覺了，他老爸高興地笑了，這就對了，醫生就是這麼對我說，就是要這樣的感覺，放鬆吧，好好複習吧，老爸相信你。

可是林陽考試硬是不爭氣，你說偏不好，考試前一天還吃那東西，後來硬是把那東西往試卷上吐，吐了還不算，還拉肚子。這不，上吐下泄。把整個臉都變綠了。鬼門關剛送回來認屍體的，最後把他爸折騰的夠嗆，他在廁所裏面，他在外面干著急，還好最後沒大問題，可是考試的時間浪費了半個小時。

最後還是他老爸在別人那裏得到了一點點關於高考的消息，林陽現在才可以勉強考到這裏，我問林陽答案是對的嗎？他說自己也不知道，反正順序對了，什麼都不管了，抄了就行。

本來說上了大學以後應該會輕鬆的，但是他爸望子成龍的心態一直沒有變，在本地讀書的他，每周都要回去一次。

林陽沒有辦法只好把課本都弄得很破，這樣他爸以為他在學校有在認真讀書並詳細做記錄。嶄新的課本他都是拿來做枕頭，沒事都在翻課本，現在他的課本都是很破。

******

後來我叫他不要找了，他說好的，還問我會不會在別人那裏，叫我問他們。之後他一邊整理着自己破爛的計算機的材料，一邊收拾桌上的飯盒；他這個人沒什麼不好的，就是有很多習慣不好，吃飯時愛把飯端到宿舍來吃，經常都是打包上來吃，後來打菜的阿姨跟她熟起來，每次林陽來打飯菜，她都會很開心，都會在五米遠的距離叫他，親切地叫一聲“小弟，你來了。”

打菜的時候就會在打菜的窗口和她聊起來，（其實她也不是很“老”--女孩子最忌諱的字，年齡和我們差不多，因為其他打菜的人年紀很大，而且大家都叫阿姨，最後她也成了“阿姨”）。其實聊天沒什麼，但是要在排成一條長龍的學生中耽誤大家吃飯的時間，後果會很嚴重的，特別是中午打飯的時候，現在的大學生都有不吃早飯的習慣，最後一節剛下課他們就像是一群餓狼狂奔食堂。（女的多半是為了減肥，而男的多半是因為睡遲了，沒早餐吃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