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第七十三章

咸陽的顧府似乎這幾個月來一直都沒有過上安生日子,才沒有幾天的功夫,就出了各種各樣的事情,讓整個顧府都應接不暇。

顧長慶的傷勢最近好象好了許多,但是整個顧府的氣氛卻是顯得特別的怪異,顧青松除了查看顧長慶的傷勢以外,就是每天都把自己鎖在屋子裏,也不出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對策。

按照黃小魔頭說的,他當天就差人換了天山派的服裝,在咸陽城光明正大的走了一圈,然後朝城外走去了。

他也不知道這樣的做法到底能不能騙過那些天山派的耳目,每天依舊憂心匆匆的,天山派的實力如何,他心裏清楚的很,如果說以前沒有名氣的話,那麼少林一役,則足以使這個門派名揚江湖了。

少林一役,天山派名聞天下,他沒有想到的是,天山派居然找上門來要和他合作,名義上是合作,更深層次的東西,大家都清楚的很,西安城的“震遠鏢局”那是威鎮西北,一夜之間,慘遭滅門,據那個天山派“尊使”講,就是因為他們不和天山派合作的緣故。

少林寺身為天下第一大門派,尚且不能敵,咸陽顧府作為一個二三流的門派,在那天山派尊使的威逼下,最後終於同意了和天山派“合作”。

顧長慶回來的很是突然,突然的他都沒有一點的準備,而且回家回的聲勢逼人,一下山,就和天山派“尊使”大戰兩個時辰。

想到這個兒子,顧青松心裏是又愛又恨,他的三個兒子中,他最看好的就是顧長慶,悟性很高,學武功進步非常快,就是有一條不好,性格太過梗直,錯就是錯,對就是對,似乎在他的眼中,這個世界就只有對和錯,遇到看不慣的事情,就老想出手。

小時候就是這樣,為了改變他的性格,自己還專門把他送出去磨練磨練,以期望可以磨磨性子,將來好執掌顧府。

可是,一晃好多年過去了,顧長慶的性格似乎絲毫沒有改變,依然是直腸子一根,所以他回到顧府以後,自己就一直沒有和他說關於和天山派“合作”的事情。

那天他突然出現,估計他什麼都聽到了,聽到也好,不用自己再想着這件事情該怎麼和他解釋了,只是希望他可以理解自己的苦衷。

天山派的“尊使”被擄走了,這件事情上面遲早要過問的,自己又該如何解釋啊,還有長慶那個孩子,這個時候可不要再使小性子了,這可是關係到顧府上上下下近百口人命啊。

想到這裏,顧青松又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要是一切都沒有發生那該是多好,天山派沒有來找他,顧長慶按時回來,長慶那個性子,不行,這個事情一定不能讓他知道。這個時候,顧青松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

又是一陣嘆息從顧青松的房間裏傳來,似乎能聽出一些無奈來,是啊,似乎整個顧府這個時候都顯得有一些無奈。

顧府的管家顧山剛剛從外面回來,顧不得掃去身上的積雪,就急匆匆的趕到顧青松的房間。

“老爺,已經打探到了,昨天有兩個天山派打扮的人從西安城走過往東邊趕去了!”顧山一進門就急匆匆的說道。

“該來的遲早還是要來的!”顧青松嘆息了一聲,然後繼續說道:“少爺那頭怎麼樣了?”

“這個小的還沒有去看,可能還在養傷把!”顧山回道。

“這件事情千萬不能讓他知道,你去安排一下!”顧青松朝顧山說道。

“小的知道了!”顧山回了一聲以後就下去了。

這場雪下的好大,不過一會的工夫,整個顧府都被一片白色所覆蓋了,鵝毛般的大雪隨着寒風,在空中打着卷,緩緩的落在了地上。

窗外雖然寒冷,但屋子裏卻非常暖和,碳爐子上的火燒的很旺,不時冒着點點的火星,走近試溫度的時候,感覺還有一些燙手。

顧長慶這個時候好象很有心情欣賞這一場大雪一樣,一邊烤着他的火爐子,一邊很有興緻的看着窗外的飛雪,雖然開着窗戶,但是寒風吹來,卻是絲毫沒有影響他看雪景的心情,雖然前一陣受了傷,但好在傷勢並不大,才修養了幾天,就感覺好的差不多了。

他也一直很奇怪,為什麼他明明受了傷,用了那西域的奇怪法門以後,不但沒有加重傷勢,反而感覺好的更快了,還莫名奇妙的體內多了一股純陽真氣,似乎就是那天黃小魔頭打傷自己所用的那股真氣。

好在自己那個時候已經真氣耗盡,要不那些個殘餘真氣非和這股純陽的真氣發生衝突不可,那個時候自己可是真的去見閻王了。

自己練習的棍法主要配合使用的是一種屬陰性的真氣,據自己的師父說,這樣是為了要加快出棍的速度,給人一種寒氣逼人的效果。

可是當他的內力在緩慢恢復的時候,感覺自己的內力似乎都受了這一股純陽真氣的影響,似乎這股奇異的純陽真氣在轉化着自己體內的其他真氣一般,還好自己的內力是一點一點恢復的,如果自己的內力沒有用盡的話,估計這個時候他已經真氣衝突而死了。

雖然是一點點的恢復,一點點的轉化,可是最近一段時間以來,尤其是隨着受傷經脈的逐漸癒合,自己內力恢復的速度也似乎越來越快了,而這個時候,轉化起真氣來也越來越是難受了,總是一會冷一會熱的,冷的時候有如自己在數九天裏站在外面,而熱的時候卻也沒有那種有如火烤的強烈感覺了,相反顯得有一些的柔和,有如夏日正午的陽光曬在自己身上一樣,雖然不好受,但是沒有如火烤那般的強烈了。

開始的時候,總是冷的時候比較多,身體凍的難受,所以他就吩咐下人把碳爐子生的火熱,以消除自己的寒冷,體內不自覺的也用上了那顧純陽真氣來轉化那些陰性的真氣。

後來,他逐漸感覺到好象發冷的時候越來越少了,發熱的時候也沒有剛開始的時候那麼的嚴重了,每次轉化完,四肢和百骸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服,讓人不由的為之一震!

反覆轉化了幾次,當自己內力恢復快差不多的時候,感覺自己似乎已經掌握了如何使用那股純陽真氣了,轉化的時候也不用那麼的費力了,搞的身體忽冷忽熱的,只要打坐兩個時辰就可以搞定了。

由於他今天剛剛悟通這存陽真氣的使用,以後轉換真氣的時候不用在那樣費力了,所以顧長慶今天的心情非常好,所以座在窗戶邊觀賞起雪景來。

其實他的傷勢早就好的差不多了,可是父親吩咐,必須要休息滿一個月才能出來練功,所以最近他一直在屋子裏獃著,想想也怪鬱悶的。

其實他一直很想知道他這樣轉化真氣以後自己的棍法有沒有受到影響,記得自己學習棍法的時候,師父曾經說過,只能用純陰的真氣,帶動棍法的運行,才能達到速度的極至,給對手最大的傷害。

雖然他們學的並不是純陰真氣,只能算是屬於陰性的真氣,但是配合棍法使用起來,確實速度快了不少!

可是現在他把體內的真氣全部改成了純陽真氣,似乎完全和師父所教導的東西背道而馳了,雖然自己很不情願把體內的真氣改造,但是這股純陽真氣實在是太強大了,基本上沒有什麼真氣可以壓制,只能順着它來改造其他真氣,改造完以後這股純陽真氣似乎更是強大了,更加沒有其他真氣可以壓制了,就這樣不斷的改造,不斷的循環,到了最後,連顧長慶自己也沒有辦法了,只能順着這顧純陽真氣一條路一直走下去。

看這這股真氣越來越是強大,顧長慶也只能順着它的發展,通過幾天的改造,顧長慶覺得自己的內力似乎精進了不少,至於精進了多少,他自己就不知道了,因為最近幾天他一直都被悶在屋子裏,出不去。

但是他可以感覺到自己體內內力的增長,越是這樣,他心裏越是感到心驚,這個黃小魔頭的內功果然不一般,怪不得小小年紀就闖出那麼大的名號,內力居然如此精純,怪不得自己和他對敵屢屢失敗,這樣精純的內力卻是不多見,再加上他才僅僅十二歲,如果潛心修習,想到這裏,他不禁后脊梁骨有點發涼,心底深處有點後悔當初為什麼要和他定一個“三年之約”,不過這個也只是一個想法而已,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了。

顧長慶本來就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當初之所以和黃小魔頭定那個“三年之約”,就是一直覺得自己的武功各方面並不比那黃小魔頭差多少,相信只要通過三年的苦練,一定可以超越他的,可是現在他已經對黃小魔頭的武功有一個深入的了解了,武功招式上層出不窮,據說是許多還是他自創的,看來這個人武學天賦並不弱於自己。

至於內力,他更是有着深刻的體會,在他看來,這個黃小魔頭的內功似乎更為可怕,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精純的內力,甚至與連他自己的師父都沒有如此精純的內力,那黃小魔頭縱橫江湖,無所顧忌,所依仗的應該就是他的內力吧!(其實他不知道,我真正所依仗的是我的“霹靂雷珠”)

也難怪他如此的驚駭,我的內力一直都在用《易筋經》提純的,雖然相對來說內力修為的進度並不快,但是內力相比較同輩人來說,卻是精純了許多。再加上我最近修習了《九陽神功》這樣的絕世內功,在《九陽神功》和《易筋經》兩大奇書的作用下,內力當然精純了,要不也對不起這兩本秘籍啊。

顧長慶雖然驚嘆,但是並不代表他怕了,既然定了這個“三年之約”,就應該好好修習,三年之後就算是輸了,也要輸的轟轟烈烈,想到這裏,顧長慶的心情似乎也開朗了不少,看着窗外的雪景,一時豪情大發,如果不是父親有禁令,非要出去在雪地里舉棍揮舞一番的。

顧府的老僕人老蔡一直在房間裏照顧着他們的這位大少爺,看着大少爺傷勢一天天的好轉,老蔡心裏也隨着很高興,他對大少爺還是有感情的,畢竟這位大少爺是他看着長大的,今天大少爺打坐完以後似乎心情大好,要觀賞雪景,他連忙把碳爐子移到了窗戶邊上,怕他們大少爺凍着。

看着他們大少爺站在窗戶邊,看着外面的雪景,有時候臉上泛出一絲笑意,過一會又是眉頭緊鎖,有的時候還對着外面嘆息幾聲,那聲音像極了老爺顧青松。

只聽那大少爺嘆息幾聲以後,似乎心情又開朗了許多,他可以感覺到顧長慶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種少年人無所畏懼的豪氣。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偏院的大門一響,一個中等身材的人推開院門走了進來,卻是那顧府管家顧山,只見那顧山照直往顧長慶房間這裏走來。

顧山在外面拍了拍身上的積雪,掀門帘打外面走了進來,朝顧長慶作了一個揖,說道:“老僕見過少爺!”

顧長慶關了一邊關了窗戶,一邊向他說道:“顧叔不用那麼客氣,都是自家人。顧叔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情?”

顧山回道:“稟少爺,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只是老爺不太放心少爺的傷勢,讓老僕過來看看,還有就是轉告少爺,最近風雪比較大,少爺就不用出去了,安心在屋子裏養病把,需要什麼吃的用的,告訴老僕就可以了。”

顧長慶笑道:“其實也沒什麼,我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我還想等兩天出去練練棍法呢,在屋子裏憋了幾天,怕生疏了!”

顧山聽到以後趕忙說道:“這個萬萬不可,老爺吩咐少爺這幾天一定要安心修養,沒事就不要出去了!”

顧長慶聽到這裏突然一楞,似乎想到了什麼,便對着那顧山說道:“顧老管家,你老實和我說,顧府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顧山聽到以後也是一楞,接著說道:“能有什麼事情,沒…沒什麼事情,少爺多心了!”

這個時候,他越是這樣說,卻越是顯得他有些個欲蓋彌彰了,更加顯得有些慌亂了,這個大少爺似乎精明了許多。

其實顧長慶自從那次從生死一線上回來以後,變的不在那麼衝動了,遇到事情也冷靜了許多,遇到事情也想想前因後果,相比以前,那是成熟了許多,但是性格卻沒有改變多少,還是直腸子一根。

“到底出了什麼事,你還是直接說吧!家裏有事情,我也應該知道的。”顧長慶說道。

那顧山看了一眼顧長慶,感覺他身上有一股讓人折服的氣勢,但想起老爺的吩咐,便接著說道:“真的沒有什麼,是少爺多心了,少爺安心養傷就可以了!”

“顧管家,你到底要瞞長慶到什麼時候?”顧長慶看了看顧山,顧山不敢直視顧長慶的眼光,緩緩的低下了頭,畢竟他現在在大少爺面前說謊,感覺到心虛,好象這個大少爺把自己全部都看透了一樣。

卻是只聽那顧長慶接著說道:“早晨的時候,父親大人就親自來看過我,而且看到我快要康復的樣子還很欣慰,那個時候我就感覺到他心裏有事,但是一直沒有和我說,至現在過了還不到三個時辰,父親怎麼又會差你來看我,一定是有什麼大的事情發生,父親讓你來看看我的反映!”

說到這裏,顧長慶頓了頓,看了看顧山,卻是發現顧山顯得有點慌張了,於是接著說道:“還有就是我聽說顧管家最近一直在外面,看你身上的積雪,更加肯定你是剛剛從外面回來,你去外面一定是父親派你有什麼事情,而你回來一定是向父親稟報這件事情,對不對?”

“這個……”顧山看了看顧長慶,卻是不敢正視,緩緩的低下了頭,酸是默認了,無奈的拍打着身上的積雪,心想確實是啊,回去像老爺稟報的時候,確實沒有顧的上拍打自己身上的積雪,現在看來是積雪暴露了自己啊,不過自己不得不佩服這個少爺洞察力如此之強!

“顧管家一回來就風塵僕僕的向我這裏趕來,一定是父親吩咐的很重要的事情,如果光是來看看我這樣簡單的話,父親隨便派一個家丁多來就可以了,何必煩勞顧大管家呢?”顧長慶接著說道,他估計把“顧大管家”四個字說的聲音特別的大。

那顧山聽了之後,繼續低着頭,並不說話,因為他也不知道到底該說什麼,只能低着頭了,這個時候的顧山狠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以結束這個尷尬的場面。

顧長慶在那裏座了半天,卻是聽不到顧山的回答,便問道:“顧山,你老實和我說,是不是天山派過來尋仇了?”

這個時候,顧山抬起頭看看大顧長慶,然後又低下頭,算是承認了。

“果真來了!”顧長慶自言自語道。

“父親大人打算如何應付?”顧長慶問道。

“這個,老爺倒是沒有和老僕說過!”顧山說道。

顧長慶看看顧山,再看看窗外的雪景,似乎這場雪下的越來越大了。

顧青松在那頭卻絲毫沒有欣賞雪景的心情,不斷的向顧山發著脾氣。

“不是我說你,阿山,你怎麼能讓他知道的!”顧青松向顧山抱怨道。

顧山現在可能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把,當然,在他知道竇娥的情況下。但是顧山卻沒有和他的老爺去爭辯,只是默默的底着頭。

顧青松似乎最近一直都對不起他的名字,想輕鬆也輕鬆不起來啊,天山派尋仇的人還沒有來,顧府內部倒是先亂了起來。

真不知道他那寶貝兒子知道了這個情況以後,會有什麼反應,無論他有什麼反應,都不能讓他參合進來,還嫌現在不夠亂啊!

顧青松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朝門外走去。越是在這個時候,內部可越是不能亂啊!顧青松想道。

當顧青松邁着步子走出他的院子的時候,似乎這雪下的更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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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邪黃藥師本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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