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這不是救命,是要命!
第二章你這不是救命,是要命!
聽完袁穎的解釋,江鯉就知道,想要在壽元耗盡之前找到朱八指,希望極其渺茫。
成功活三年,失敗活三個月,很簡單的算術題,江鯉決定拼一把:“好,那就麻煩袁小姐了!”
“還請江老把袖子擼起來,露出小臂就可以。”
半臂江山是一套針灸的針法名字,也叫半臂定生死。無論什麼病症,都只在半條胳膊上針灸,這就是半臂江山針法名稱的由來。
袁穎打開針盒,一尺寬的針盒裏密密麻麻的擺放着上百根銀針,其中還有幾根是金色的。
就在袁穎捏起一根針準備下手的時候,就聽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了過來。
“唉,麻煩你讓一讓。”
袁穎抬起頭,江鯉回過頭,江雯轉過頭。
那個始終沒有說過話,身材英挺高大的男子瞬間出了一身冷汗,瞳孔縮成了針尖大小,可見他此刻害怕到什麼程度。
當他意識到有人把手放在他肩膀上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快瘋了,下意識的就要進行反擊。
可是被拍着的肩膀突然失去了知覺,半邊身子都是麻的,他感覺自己好像觸電了一樣,身體根本不聽使喚。
在另外三個人眼裏看到的沒這麼驚險刺激,只不過是一個年輕人拍着另一個年輕人的肩膀,把他稍微推開了一個身位。
“喂,你怎麼這麼沒禮貌?”江雯很生氣:“你沒看到有人在治病嗎?你這人有沒有點公德心!”
江鯉的餘光掃到了年輕的保鏢,見他的額頭上佈滿了汗珠,連忙拉了一把孫女:“唉,算了,這不是咱們家,你少說兩句。”
袁穎心裏也有點不爽,幸好她沒下針,要是她真的下了針,突然被人打擾,那就是要命的醫療事故:“你是來做什麼的?”
秦平左右看了看:“這不是中醫館嗎?我是來抓藥的。”
“我這裏有病人,你稍微等一會!”袁穎捏起針猶豫了一下:“還有,我行針的時候,你要保持安靜。”
秦平點點頭:“我就看看,不說話!”
足足調整了一分鐘的狀態,袁穎才重新平靜下來,開始行針。
半壁江山就和下棋一樣,開始是布子階段,沒什麼太大難度。她落下十幾枚銀針之後,捏起了第一枚金針。
只見袁穎眯起了眼睛,素腕高高抬起,金針化為一道金色的殘影,向那塊被銀針包圍起來的皮膚上扎去。
安靜的大堂內,甚至能聽到金針劃破空氣造成的嘶鳴聲,由此可見,袁穎這一針快到了什麼程度。
“啪!”
一老三少全都傻了,目光全部集中在袁穎的手腕上,她的針沒有刺破江鯉的皮膚,被秦平突然伸出來的手給握了個結結實實。
“你這不是救命,是要命!”秦平氣壞了,心想你這不是砸你祖師爺的牌子嗎?哪兒有這麼下針的?
也就是袁穎這樣的美女吧,如果換成是朱八指那個油膩大叔,秦平早就一巴掌閃過去了!
“喂,你瘋了吧你!”江雯回過神來,一下子就炸了,她最愛的爺爺面臨生死關頭,竟然被人出手搗亂,要不是秦平此刻的動作特別危險,容易造成誤傷,江雯恨不得上去給他一巴掌。
剛才被秦平推開的年輕人渾身顫抖,額頭青筋暴跳,作為江老爺子的貼身保鏢,他很想出手,可他強忍着出手的衝動,因為他沒有一絲一毫的把握。
面前這個年輕人的手段,他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深不可測。
“閉嘴,我救這老頭兒一命,你不感激就算了,還在這裏唧唧歪歪,給我閃遠點。”
“你……”
江雯還想和秦平理論,江鯉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對她搖了搖頭,然後笑眯眯的對秦平說道:“請這位先生不要在意,我孫女是關心則亂,請這位先生不要往心裏去。”
本來以為道了歉,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哪曾想秦平還不罷休,他放開了袁穎,順手抽出了她手裏的金針,走到她身邊歪了歪嘴:“讓一讓,你這手法簡直是爛到家了!”
袁穎沒有讓開的意思:“這位先生,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廢話!”秦平眉頭微皺:“我要給這老頭兒針灸,讓他長命百歲,有問題嗎?”
“呵!”袁穎氣笑了:“就連我師父親自出手,都未必能根治江老的病症,你在這裏胡說八道,就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嗎?”
“朱八指算個屁!”
“你再說一遍!”袁穎蹭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她不允許任何人侮辱他師父。
“就算朱八指在我面前,我也敢這麼說他。”
袁穎不想再和秦平墨跡了,指着門口說道:“這是我的藥鋪,請你馬上離開。”
“袁小姐且慢!”還沒等袁穎撥號呢,江鯉就伸手攔住了她:“袁小姐,我想借貴寶地,讓這位先生試一試。”
袁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江老,您知道您剛才在說什麼嗎?”
江鯉很肯定的點了點頭:“我是老了,也快死了,但我腦子還不糊塗,我願意讓這位先生試一試。”
“爺爺,我絕對不允許你這樣做,你這是拿生命在開玩笑。”
江鯉像個老小孩兒似的揉了揉江雯的頭:“最多三個月的生命,用來開個玩笑,無所謂的。再說萬一這位先生治好了我,那我就賺了!”
秦平伸出了大拇指:“就憑你這份豁達,我少收你一成的診金。”
“治不好不要錢!”發現大家都怪異的看着他,秦平眉頭微皺:“什麼意思?你們治病不給錢的?”
江鯉呵呵一笑:“行,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還請先生出手。”
“你就不問問診金多少?”
江鯉不說話,秦平也就沒在問。
袁穎讓開了地方,板着一張臉,秦平往椅子一座,轉頭道:“看好了啊!治病不是殺人,你拿的是針,不是小李飛刀,耍那麼快有個屁用。”
另外三人還以為秦平說話這麼難聽,袁穎一定會氣的要死,結果抬頭一看,袁穎絲毫沒有生氣的意思,只不過她的眼神很奇怪,有震驚,有迷惑,還有一絲見了鬼的尊敬。
只有袁穎自己知道,秦平剛才說的那句話,是她的師父朱八指的口頭禪。
她也知道行針越慢越好,但是越慢,就越難,越快就越簡單,她的水平,還處於由快漸漸變慢的起步階段。
就在這詭異的氣氛之中,秦平手裏那根金針,慢悠悠的扎在了江鯉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