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天地一劍
在天邊的盡頭，兩道矩形的靈氣旋渦，一黑一白激烈碰撞，迸發出的力量毀天滅地，卓岳所在的這架飛機，僅僅是在相隔甚遠的距離，被這兩道靈氣渦流衝擊形成的餘波困住了。
若飛機是處在渦流肆虐的中心，怕是一秒的時間都不用，就會變成遊盪在天地間的塵埃。
卓岳的神識也僅是隱隱看到那雄壯的景象，當他想將神識延伸的近一點，靈氣風暴瞬間就將其絞碎，臉色一陣蒼白，頭暈目眩，再也不敢窺探。
他猜測有可能是兩位前輩高人在這裏戰鬥，而且必定是元嬰期的大修士。他和金丹後期的白清切身戰鬥過，氣勢雖然也極其浩大，但不像如此誇張，離得這麼遠還被捲入其中。
“人要倒霉喝水也塞牙。”卓岳無奈，坐個飛機也能碰到這種級別的戰鬥。機身已經開始發出咔嚓的響聲，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解體，到那時他自身難保，這一機人的性命也是無能為力。
兩人交手的餘波蔓延極遠，卓岳看見一道道靈力匹練從飛機的四周流過，一旦被擊中，保管連他也要死在這裏。現在，只希望這兩位前輩儘快分出勝負。
就在兩道巨大渦流僵持不下的時候，卓岳忽然感覺到天地之間瀰漫著一股凌厲的肅殺之氣，放在空間戒內的天地劍發齣劇烈的震動，彷彿是受到了某種召喚。
緊接着，這股肅殺之氣越演越烈，似有無數把鋒芒逼人的寶劍抵在自己的脖子和心口，稍稍一動，就會萬劍穿心，變成刺蝟。
當這股氣勢出現時，黑色的靈氣旋渦突然急速遠離，向著卓岳他們所在的方向飛來。下一刻，一道勢可斷日月的劍氣自天外而來，劃破虛空，靈氣風暴煙消雲散。在這道劍氣面前，卓岳覺得自己就像宇宙里的一顆塵埃。
“這也太牛了。”與之相比，身為仙器的大龍哥所揮發出的劍氣就是小巫見大巫，雲泥之別。
黑色渦流想要躲避，可是劍氣如影隨形，最終還是免不了被一分為二的命運。不過，在那之前，有一道人影從其中飛出，依舊直奔飛機而來，一個呼吸間就已經出現在了飛機頭部的上空。
卓岳大感不妙，這人的靈力波動給人一種陰森，幽暗的感覺，恐怕不是什麼好人，唯一的目的可能就是挾持人質。
然而，斬破靈氣渦流之後，劍氣沒有消失，追着那道人影轉瞬而至，人影發出一聲凄厲的吼叫：“季離。”
之後，劍氣穿胸而過，化為了一個圓形的球體，將那道人影整個包裹，無數細小的劍氣在球體之內縱橫交錯，幾秒的時間，人影就變成一副骨架，血肉被剔除一空，再之後骨架化為飛灰，隨着清風飄蕩四方。
卓岳看的毛骨悚然，汗毛根根倒立，這景象太恐怖，一位強大的元嬰修士就這麼被一道不知從哪裏發出的劍氣，生生凌遲而死。
“季離”
這是那道人影臨死前喊出的名字，難道就是殺他的人？這一切都不得而知。
好在那人死亡之後，白色的靈氣渦流也消失了，周遭的天地靈氣終是正常，飛機幾個起伏以後，又恢復了穩定。
“大家不要驚慌，強氣流已經過去，現在飛機正在正常飛行。”
劫後餘生的人們相擁而泣，一些還算鎮定的人將手上匆忙中寫下的遺屬揉作一團放進了垃圾袋裏。卓岳抹了一把臉，神識受創令他的精神略微萎靡疲憊，閉上眼睛想要睡一會。
“你好像一點都不害怕？”
耳邊響起江夢穎的聲音，她的眼眶微紅，眼角的妝容花了一點，顯然受驚不輕。但是不像身後的薇姐，整張臉一塌糊塗，五顏六色的粉底糊在一起，一副魂飛魄散的樣子。
原本江夢穎也是嚇得六神無主，心驚膽戰，不過當她的餘光忽然掃到卓岳，發現這個男人入神的看着窗外，好像對眼前的一切都不在乎，看淡生死。看着他，莫名升起一股安全感，心裏恐懼不安的情緒平靜很多。
“怎麼會不怕，但是怕也沒啥用啊，該死還不得死。”卓岳答道。那麼劇烈的靈氣風暴以聚靈中期的護體靈氣肯定活不下來，即使他的靈氣質量近乎聚靈圓滿。
江夢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打趣道：“虧你臉上還表現的那麼淡定。”
實際上，她看見的只是卓岳望着窗外的側臉，否則絕對不會說出這樣話。雖然看不見自己的表情，然而那交戰的兩位修士，以及後來出現的無敵劍氣，都令卓岳瞪大了眼睛，眼珠都快要掉下來。
“你有沒有聽見一個聲音，好像是飛機外面傳來，叫什麼季離的。”江夢穎猶豫了半天還是問出了口，人影喊叫的聲音不低，只不過飛機里哭成一片，哪還有人注意到這些。
“沒有啊，你可能聽錯了吧。”卓岳自然是聽見了，不過還是否認道。
“哦。”
說完這一句，江夢穎也沒有再說話，卓岳就此昏沉的睡去。
過了很久，廣播裏響起了預報。
“尊敬的各位乘客，飛機馬上就要降落，請大家不要隨意走動。”
十分鐘后，飛機順利降落，乘客們爆發一陣熱烈的掌聲送給飛機上的工作人員，同樣也是送給他們自己。
“有緣再見。”江夢穎向他微笑的打了一個招呼。
卓岳也揮揮手報以微笑，說道：“我應該天天能在電視看到你。”
這句話純粹是客套，在這之前他連江夢穎的名字都沒聽說過。
誰知，江夢穎從包里取出兩張門票狀的東西遞給他，說道：“哈哈，不用看電視，這是我的演唱會門票，有機會帶女朋友來吧。”
他看了一眼上面的時間，時間是一個月後，地點在冬山市。可惜，那時他還不知道會被師傅帶到哪個犄角嘎達的地方。
“多謝。”
兩人分道而行，一下飛機又是黑壓壓的人群，重複着來之前的畫面。
“明星也是不容易。”卓岳感嘆一句，孑然一身的向著記憶中的家走去。
.....
昌南市，眾興大廈。
雷洋口吐鮮血倒在地上，站在他面前的是騷包男，王海亮。
“你還真是不長記性，上次警告給的還不夠？就憑你這萬年聚靈前期的修為，還想和我叫板，誰給你的勇氣。”王海亮態度囂張，一腳將他踢到牆角。
雷洋眼中儘是苦澀，之前這小子是聚靈中期，憑藉這多年出色的戰鬥經驗自己還能抗衡一二，畢竟，他背後的宗門也不會吃飽了沒事管這種閑事。他知道遲早有一天王海亮的修為會碾壓他，所以才讓朱兆龍不要和黑紋幫發生衝突。
不曾想，這才多久的時間，他就突破成為聚靈後期。
朱兆龍亦是一臉鮮血躺在地上，這件事說起來還是他造成的，失去了趙子林的關係，黑紋幫打壓再度猛烈，逼不得已下他組織人手反擊，結果令王海亮大怒，親自出手打上眾興幫。
“明天起，你們眾興幫就給我滾出昌南市，手底下的那些場子都歸我了。”
朱兆龍敢怒不敢言，一股挫敗感油然而生，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聰明都是扯鬼蛋。
“沒事吧。”雷洋將他扶起來。
朱兆龍猛地一錘地板，怒道：“混蛋，難道不能告訴你說的那什麼修士局嗎？”
雷洋苦笑，無奈的搖頭，說道：“他也不是傻子，沒有殺人，下手也不是很重。”
“難道真的要我們和喪家之犬一樣，放棄打拚這麼多年的基業離開昌南市。能不能請卓公子出手呢？”朱兆龍不甘心道。
“他的修為不高，若是有聚靈中期的實力或許能戰勝王海亮，不過你別忘了，我們和他可沒什麼交情，反而還有過節。”雷洋的話徹底擊碎了朱兆龍的力氣，瞬間蒼老好幾歲。
......
趙子林打着石膏躺在病床上，短短几天又進了醫院，卓岳完全成了他的夢魘，此刻就是再給他兩個膽子也不敢去找他的麻煩。
“篤篤篤...”
病房門開着，有人象徵性的敲了兩聲。
楚賀一臉興災惹禍的走了進來，看着萎靡的趙子林說道：“聽說你又讓我們班的卓岳給打了？我說你趙大公子怎麼淪落到這個地步，被一個毫無背景的孤兒欺負還不敢還手。”
他們兩人並稱江流大學的南楚北趙關係也非同一般，從小就認識一起玩到大。
“他不是人，是魔鬼。”趙子林喃喃道。
“你什麼意思？”楚賀覺得這傢伙有點不對勁，完全被嚇傻了一樣。
“他會飛，能單手停住汽車。我的全球限量款跑車也讓他給劈了。”
換了一般人或許會認為趙子林在說謊吹牛，然而楚賀的臉色卻漸漸凝重，說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沒想到這混蛋竟然也是修仙者。”楚賀一名極為親近的表格就是一位修仙者，而且他小的時候還和他表哥一起做過測試，結果是他的表格具備成為修仙者的資格，而他沒有。
“這小子憑什麼。”楚賀嫉妒的發狂，想道卓岳無視自己和周悠悠的進小樹林就怒不可遏。
“表哥剛好回了昌南市，請他幫忙一定可以讓那小子在周悠悠面前大丟面子，看他還怎麼囂張。”楚賀在心裏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