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為什麼不早點出現
“談?”錦裕臣反駁“我沒什麼和你好談的!我女兒會變成現在這樣,都是因為你們!”
“滾出去,都怪滾出!”
錦裕臣好像在恐懼什麼,他衝到流羽面前就開始動手要把他趕出去。
但是流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我不能離開。”
“憑什麼?你還想把我女兒怎麼樣?”
流羽眼神堅定的看着他:“三爺說了,在他回來之前,要我一步也不許離開。”
“三……”
錦裕臣一怔,某個名字突然從腦袋裏跳出來。
他轉頭看了看病床上還在昏迷的顏初初,更是憤怒:“他都已經死了,一個死人就別來傷害我女兒了吧??你應該很清楚,初初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她會有新的人生的,所以別再用那個死人來煩她!”
錦裕臣見流羽不走,只能拿手機要打電話,“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要麼你滾出去,要麼我報警。”
流羽只是勾唇禮貌的笑了笑。
錦裕臣瞬間發怒:“我真的會對你不客氣的!”
“抱歉。”
就在這時,錦裕臣身後突然傳來個冷冽的聲音。
錦裕臣身體猛地一緊,握着的手機已經從身後被人抽走。
他轉過身,只看到個身着黑色西裝的男人站在他身後。
他臉上戴着半邊面具,另外那半邊……
錦裕臣嚇得腿一軟,差點跌倒。
流羽見狀立即伸手扶住他。
“你、你……”
“抱歉突然出現嚇到您了,岳父大人。”
“你、你說什麼?!”
錦裕臣確定這聲音很熟悉,而且馬上就和那個名字聯繫在一起。
這個曾經他恨之入骨的男人,恨不得找到他的墓地把他拖出來鞭屍的男人,現在居然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
“你不是死了嗎?!”
牧夜琛微微皺眉,眼神冷靜。
他似乎早就想過無數種和錦裕臣再次見面的場景。
“您以為我死了,所以就把初初藏起來,不讓任何人找到她?”
“不是,你真的是牧夜琛嗎?”
錦裕臣因為受到驚嚇,不敢確定。
他甚至伸出手,警惕的拍了拍牧夜琛的手臂。
牧夜琛冷冷點頭,然後主動取下臉上戴着的半邊面具。
佈滿疤痕的臉出現在眼前,但是錦裕臣認得那雙犀利的眼睛。
他真的是牧夜琛。
“不可能,不可能!”錦裕臣搖頭“牧夜琛已經死了,我當初也懷疑過,可是我怎麼都找不到他!”
牧夜琛眯了眯眸子,眼神停留在錦裕臣臉上,想看出些什麼。
他一直覺得錦裕臣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才把顏初初藏起來的,可是如今見到他,卻看不出什麼問題。
“你為什麼把初初藏起來?”
“你為什麼沒死?”
牧夜琛繼續問:“你是不想讓我找到她么?”
錦裕臣也問着自己的:“你明明沒死,那為什麼不早點出現?”
聽到這話,牧夜琛本來還有問題要問,但突然問不出來了。
只聽錦裕臣繼續說:“你知道這麼多年我有多辛苦嗎?為了初初,我一個人背負了多少?只要一想到等她哪天想起你就會痛不欲生,我每天都像是活在地獄裏,一直煎熬!”
錦裕臣轉頭看着床上的顏初初,眼中帶着淚。
“你明明還活着,為什麼不讓我知道?”
聽完這些話,牧夜琛內疚的低下頭,他怎麼都沒想到,真實的情況,竟然和他之前設想的完全不同。
“錦先生,您一直在找三爺么?”
流羽也不敢置信。
錦裕臣瞪向他:“當然了!我一直在找他!他是我女兒最愛的男人,我女兒絕對不會相信他死了,我當然也不信!沒有人參加過他的葬禮,我沒有親眼看到他的屍體,我就不相信他死了!”
“……”流羽嘆氣“事故發生后,我們花了兩天才把三爺從廢墟下面救出來,他當時確實挺不過去了,後面又進行秘密治療,花了很久的時間。”
那段時光流羽不想去回憶。
牧夜琛受了很大的苦,每天疼得死去活來,經常需要用鎮靜劑才能入睡。
但是只要他醒着,他就只關心顏初初。
他花了自己能動用的一切力量去尋找她,可是安恆說,顏初初被送到醫院后,就被錦裕臣的人保護起來了。
從那以後,誰都接觸不到顏初初,至於後來,她被秘密轉移出醫院,再也找不到了。
外界都以為牧夜琛死了,錦裕臣也以為牧夜琛死了。
“呵呵呵,你還活着,可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
“錦先生,三爺有自己的苦衷,他一直在找少夫人,一刻都沒有放棄過!要不是你把少夫人藏起來,他早就能找到少夫人了!”
錦裕臣憤怒:“我把她藏起來難道是為了我自己嗎?還好她失憶了,要是她記得以前,知道牧夜琛死了,我是不是還要再失去一個女兒?!”
錦裕臣罵完,又難受的捂住臉。
沈漢娜因為做了太多錯事所以被判了終身監禁,他本來是想保住女兒一條命的,畢竟是他這個做父親的沒有教好她。
可是才不到四個月,錦裕臣就得到沈漢娜在監獄裏自殺的消息,外界有人說沈漢娜其實不是自殺,而是被人報復的。
錦裕臣想來想去,唯一有理由這麼做的人只可能是牧夜琛的家人。
他生怕他們又對顏初初下手,所以只能把她藏起來。
錦裕臣很糾結,他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而且,昏迷中的顏初初還被查出懷孕,雖然醫生說很危險,但他還是決定花所有可能保住這個孩子。
但老天爺還是太殘忍了。
後來孩子還是流產了,所以他只能讓醫生給昏迷中的顏初初做了引產手術。
錦裕臣曾經還想過,他希望女兒一直是植物人,這樣就不用醒來去面對那些殘忍的事情。
哪怕自己不能和她對話,但也不會很快失去她。
想到這些,錦裕臣直接不顧自己的形象掩面哭了起來。
每天,他都在害怕失去的心情里,擔驚受怕的度過。
“別、別哭了……”
忽然,病床上傳來個虛弱的聲音。
“爸爸,別哭了,我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