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婚姻(一)

第二十二章 婚姻(一)

“你……你是誰?”李總瞪大了雙眸,狼狽的從地上爬起,直指着魏峰。

魏峰停住腳步,背對着李總,冷瞥了一眼他,“你也配問我?”摟着鞠可曼再次向前大步邁去,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了會場。

“這這人是誰?”李總將目光看向已經站定不動的霍昀斯,語氣稍帶一絲質問。

霍昀斯睥睨了一眼他,只是一瞬,頓時李總那高漲的氣焰乖乖地收了下去,“該我問,李總要如何給我交待?”

“什,什麼交待?”李總一頭霧水。

“你說呢?”陰沉的氣息頓時蔓延,令與他咫尺之近的女人都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不敢再冒然地說出任何一句逾越之話。

……

冷風嗖嗖,呼呼風聲不停地響徹在耳畔,震動着耳膜。

鞠可曼混沌的腦海登時變得清醒,她扭頭看向正攔截出租車的魏峰,眉頭微蹙,“你,怎麼會在這裏?”

恰好此時,一輛黃色的車停在了眼前。

“上車再說!”魏峰沒有看她一眼,連摟帶抱地將她推入了車內。

一路上,兩人默然不語,車內的氣氛有些僵凝,直到車子停在了鞠可曼家的樓下,兩個人下了車。

“為什麼不和我說?”魏峰顯得有些氣憤道。

“說什麼?”鞠可曼擰眉。

“孩子是他的,那個想要對你再次‘非禮’的胖男人?”魏峰質問道。

鞠可曼頓時恍然大悟,她趕忙搖了搖頭,“不是的……”

“還想騙我?”魏峰情緒激動,“這樣一個男人值得你要嗎?虧我還一直托朋友打聽你下落,甚至報了警,你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嗎?要不是今天晚上有人給我打電話,我根本不信你會出現在這種場合!”

“什……什麼電話?”鞠可曼疑惑地問道,“那人和你說了什麼?”她隱約有種被陷害的感覺。

“我看不出來那個男人有哪點好,除了有幾個臭錢之外,還能給你什麼?如果他真的愛你,會讓你生活得這麼窘迫嗎?會對你的生死置之不理?”魏峰搖着頭,“鞠可曼,你真的要為了這個男人而放棄我們的一切?”

“不,不是的,你聽我說……”鞠可曼試圖想要解釋。

魏峰早已讓憤怒衝破了理智,“鞠可曼,我突然間覺得我看錯了你,你將我的真心踐踏得一無是處,你真讓我失望——”他轉過身,就向遠處走去。

“魏峰,魏峰?”鞠可曼在後面大喊着,然而,那背影卻看似那麼堅決……

鞠可曼淚流滿面,滿肚的酒水禁不住內心的悲痛,一下子翻湧了上來,她趴向不遠處的垃圾桶,不停地嘔吐着……

房間內漆黑一片,正如那天離開時的模樣,報刊還打開着,旁邊擺放着魏峰為她準備的早飯,雖然吃剩了一半,屋內的窗帘緊緊地拉上,將外面皎潔的月光隔絕在外,扭頭望去,在牆角處還有一個陌生的行李箱,那是男士的。

鞠可曼望見的一剎那,淚水再次如同決堤的河水,一發不可收拾。

二天早上,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鞠可曼喜出望外,她顧不上穿鞋,光着腳丫就衝去開門,“魏……”話到嗓間,卻又咽了回去。

“可曼姐,阿婆說你回來了,讓我給你送些早點!”湘湘手捧着一個青瓷花大碗,笑着說道。

鞠可曼驚訝不已,看看大碗,再望望那笑得可愛的湘湘,生怕自己是聽錯了,“你……你認識我?”

湘湘抬眉,嘟了下嘴,“認得啊,為什麼不認得?”

“你,你確定不已我再做下自我介紹?”鞠可曼揚聲。

“呵呵,可曼姐真是愛搞笑,我和你都認識這麼久了,幹嘛還自我介紹?”湘湘一臉地自然,她探進頭,眨了眨那靈動的雙眸,瞄了瞄,“那帥哥哥不在啊?”

鞠可曼登時臉頰羞紅,“就我自己。”

“噢,吵架了吧。”她笑得詭異,將托盤挪至鞠可曼的胸前,“姐姐要再不接,我的手真是要酸了哦。”

鞠可曼反應了過來,趕忙將青瓷碗接過,不好意思地笑道,“要不要進來坐下?”

湘湘搖了搖頭,看了眼時間,遺憾地回道,“有空吧,我一會兒還要去上課!”

兩人簡單地告別,直到鞠可曼關上門時,她的心頭依舊疑惑不解,怎麼回事?難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也或許該是說,一直以來,只有她今天才算是正常的?再想想樓下的那對夫妻,搞怪的行為。鞠可曼再次打了個冷顫。

她低頭看了一眼碗裏的湯,香飄四溢,當真是美味,鞠可曼空空的肚子適時地叫了起來,還真是有些餓了……

一整天,鞠可曼悶在屋裏,等不到盼望的某人身影,時時望着手機發獃,不記得發出了多少條短訊,每條上面都在努力地解釋,自己是被擄走的,只是鞠可曼將擄走她的人故意簡化,避而不談。

但最終還是沒有等到他的身影。

難道就這樣結束了嗎?不,鞠可曼不甘心!這明明只是一個誤會。想到自己剛剛憧憬的未來即將要泡湯,她的心也會跟隨着痛。

想至此,她站起身,提起自己的皮包,剛是拉開門。

“怎麼,要出去?”

只見霍昀斯沉着一張俊臉,雙手插兜靠在門口處,像是一夜未睡一般,抹了油的頭髮已經鬆散了下來,邪氣地垂落在他的額前和鬢角的兩端,外套早已丟下,身上只着一件白色的襯衫,領帶更顯得鬆懈。

鞠可曼試圖壓抑自己內心的膽怯,她冷瞥了一眼他,想要與他擦身而過,誰想,剛要邁出一腳,某人卻故意伸出一臂,將她攔住。

鞠可曼氣憤地看向他,“霍先生,我想我們該撇清都撇清了,你我不欠任何東西了。”

“我有承認了嗎?”霍昀斯垂着的頭驀地抬起,不期然間那漆黑如深泉的雙眸頓時吸住了鞠可曼。

鞠可曼猛地一窒,“你……又想反悔?”

霍昀斯勾起嘴角,“反悔的條件是之前有答應過,而你……根本還沒有完成我說的任務,憑什麼要我去施行承諾呢?”他的身子迫近。

鞠可曼慢慢地退着,搖了搖頭,“不,你走,我不想跟你這種人談了,你走——”

“呵呵,鞠可曼,為什麼你到現在才要我走?難道沒聽說過一句‘請神容易送神難’的話嗎?”他雙手驀地掐住鞠可曼的下巴,眼底一黑,“從你認識我時,對我展開一個笑容時,你就應當想到這一天!”

鞠可曼的脊背緊實地抵在牆壁上,她仇恨地回望着霍昀斯,簡直難以置信,“你根本就從來沒有對我真心過,既然如此,幹嘛還要對我糾纏?”

霍昀斯一冷笑,“要怪就怪你以前的笑容太多,擾了我人生的軌跡!”

“你……”鞠可曼只覺此人蠻不講理,這根本不算是任何的理由嘛,可讓他一說,就好似理直氣壯!

“咚咚咚!”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鞠可曼的心提起。

“可曼?”

是魏峰!

鞠可曼痛苦的臉頰上稍稍添增了一絲喜悅,她剛要回聲,“魏……唔!”

霍昀斯如同鷹隼一般陰鷙的眼神驀地將鞠可曼鎖住,他毫不猶豫地將雙唇壓向她,將她即將發出的聲音吞入,就好比乾渴的人碰到了水源,他情難以抑地爆發了,一路繾綣,雙手更是放肆地從她的外衣中探入,抓住胸前的兩團豐盈,毫不憐惜地蹂躪着,另一隻手直向體下,隔着衣服不停地撫摸着,直到聽到鞠可曼那不由自主的呻吟聲。

鞠可曼只覺得自己越來越無力,那抗爭的雙手慢慢地從霍昀斯的胸前垂下,隨着自己快要被抽走的氧氣,她的大腦變得混沌,雙手更是不由自主地被他牽引着攀向他的脖頸。

門外的魏峰感覺有一絲不對,從他站在這裏,就發覺門一直虛掩着,他蹙了蹙眉,推門直入,“可曼?”

“啊……不……唔!”

魏峰登時怔住,好似一盆子冷水,從頭澆到腳,“鞠、可、曼——”像是獅子吼一般,他難以置信眼前凌亂的一切。

鞠可曼登時睜開了雙眸,失去的理智再次被喚醒,她看向面前的霍昀斯,不知哪裏來的力氣,快速將他推開,“魏峰?”她看向門口處的男人。

魏峰一臉地頹廢,“你還要我怎麼信你?哈。”他冷笑,“我沒有想到,我真的沒有想到,原來你和這麼多有錢的人勾結在一起。”

鞠可曼不停地搖頭,“不是,不是你看到的這樣。”她求救似地看向霍昀斯,“你幫我跟他解釋好不好?求你,跟他解釋一下,好不好?”

霍昀斯直視着她,無動於衷,嘴角邪魅地勾起,就彷彿一個旁觀者,再無與他干係。

鞠可曼頓時覺無望,她明知是白費口舌,可她還是寄存了一絲的希望,然而……她眼角處流下了淚水,“魏峰,相信我,我沒有欺騙你,我是真的想要努力和你一起過。”

“想要努力?”魏峰再次冷笑,“可你的身體已經背叛了我們的允諾!”

鞠可曼搖頭,“不是你所看到的這樣,我……”

“如果我連自己的眼睛都不信的話,我還能信誰?”魏峰揚聲,“你說,我還能信誰?”

鞠可曼的視線漸漸變得朦朧,她覺得全身無力,那麼無可奈何,想要挽回,卻有心無力,她不停地抽泣着。

“我現在才發覺恐怕連我現在的工作都和你有關吧?”魏峰將目光迎向霍昀斯。

霍昀斯揚眉,不吱一聲,然而那眼神分明是說,你該有自知之明!

頓時,魏峰像是被挫敗的動物,顯得失望而受傷,他垂首,再次譏笑,“鞠可曼,你我之間結束了——”轉身,快步走出。

“不,不不……”鞠可曼站穩,剛要去追,身子再次被阻攔住。

“你認為他還會有機會嗎?”霍昀斯邪魅的笑容漸漸擴大。

只聽‘啪’地一聲,鞠可曼的巴掌打下。

霍昀斯瞪大了雙眸,稍顯震驚。

鞠可曼冷着一張面孔,淚水依舊掛在臉頰上,像是凍結了一般,“這就是你想看到的?難道你非要我們都比你不幸?你開心了?”

霍昀斯沉默不語,漆黑的瞳孔緊緊地鎖住她,清晰地倒映着她掛滿了淚水的臉頰,那一刻,他冷硬的心稍稍有一絲動容。

“霍昀斯,不是有錢就可以買到一切的!”鞠可曼抖着膽子奚落着眼前那總是被光圈環繞的男人,“你再有錢,你還是一個窮人,因為你根本沒有心,而你的周圍更沒有對你真心的人!他們接觸你無非是衝著你錢!可悲啊——”眼角的淚水終於不受控制地滑落,她咽了咽,推開他,快步走出。

霍昀斯僵立着身子,邪魅的笑容漸漸斂住,取而代之的是困惑與痛苦,就這樣立着,任由門外的冷風吹打在他的身子上,而毫不自知……

“鞠可曼,你到底怎麼了?”阿紅看着眼前哭得快要成淚人的鞠可曼,忍不住責備道,“你以為你後悔就可以了嗎?你知道這對感情薄弱的你們倆是多大的打擊嗎?”

鞠可曼搖頭,“我真的是被逼的,我一直很抵抗,可……”

“可還是被那個男人給佔了便宜?”阿紅譏笑,“拜託你,兩人已經不由自主地擁在一起,誰還會相信你解釋的那一套?”

“那我還能怎麼辦?”鞠可曼抬起眼眸。

“怎麼辦?涼拌!”阿紅氣憤道,跺了跺腳,有些無可奈何。

一旁的皮特走了過來,手上端着一杯熱茶,遞給了鞠可曼,“你先喝點水,一會兒我給魏峰打個電話談談,看看能否解除你們之間的誤會。”

“那男人到底是誰?”阿紅轉過頭,蹙眉再次問道,“你肚中孩子的爸爸?”

鞠可曼遲疑了下,點了點頭。

“我就知道。”阿紅冷瞥了一眼,“我那天回來后就百思不得其解,怎麼想怎麼不對,你和魏峰不過才相識幾個月而已,而你根本不是那麼衝動的人,強迫的?魏峰又太斯文,不可能!唯一的解釋就是孩子不是他的!”

鞠可曼坐在床上,不吱聲。

“你啊你,”阿紅忍不住嘆氣,“你和孩子爸爸說了嗎?”

“沒有。”鞠可曼搖頭,“我不想告訴他,這是我自己的孩子,我想要自己養活他。”

“也是,再怎樣的一個男人肯定都比你有能力,法院要判的話,勝訴機會也不大。”阿紅再次嘆氣,“對了,孩子爸爸到底是誰?”

鞠可曼頭垂得更低。

“難道你到現在也不想說嗎?”皮特也走上前一步,不禁責備道,“你看看你,都這麼狼狽了,該是讓他付點責任的。”

“我不需要——”鞠可曼毅然地拒絕道,“他的恩惠,我不稀罕!”

“你真是倔得要命!”阿紅恨鐵不成鋼地說道,站起身,走向了廚房。

一直撥打電話的皮特這會兒轉過身,對着鞠可曼搖了搖頭,“他的電話一直撥打不通,關機狀態。”

鞠可曼閉了閉眼,將身子向身後的床鋪仰去,淚水順延着眼角滑落到鋪上,漸漸濕潤了一片。

一天就這樣過去了,然而二天依舊沒有魏峰的消息。

直到三天——

“可曼,門外有人找你!”阿紅臉色不太好看地說道。

鞠可曼穿着睡衣走去,一臉地無精打采,在看到門口站立的人時,身子猛然一顫,登時氣焰升起,她快速要將門關上,但還是慢了一步。

霍昀斯將身子一閃,頓時半身隔住門,“鞠可曼!”

“你沒有資格叫我,這裏不歡迎你,請走開!”鞠可曼用力地推着門。

“你再這樣下去,我們的孩子會流掉的!”霍昀斯的一聲提醒頓時令鞠可曼的手停下,她驚呆地望着霍昀斯,“你……”

霍昀斯趕忙踏入一步,“我知道了,前幾天去了醫院,按照你的懷孕日期推算,那孩子肯定是我的。”

鞠可曼搖頭背轉過身,“不是,我說不是!”

“你還想騙誰?”霍昀斯揚聲。

“你吼什麼?”鞠可曼更顯憤怒,“今天的這一切還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都怨你,都怨你,是你害我成這樣,我努力求生活,有錯嗎?”淚水漸漸爬滿了臉頰,“我是一個普通人,為著每一分錢去掙扎,難道就該被人歧視嗎?你們高貴,所以總是俯視着我們這層低下的人,既然如此,就離我們遠遠的!”

“可曼……”霍昀斯皺起了眉頭,剛要伸出手臂攬向她的肩膀,卻被鞠可曼狠狠地推開。

“霍昀斯,我不是沒有了你就不能活!”鞠可曼咬牙道,她的腹部突然傳來了劇痛,臉色越來越難看。

霍昀斯擔憂地看向她,“你先坐下。”

“放開我!”鞠可曼使勁地甩開,一個不穩,卻連帶着自己向左邊閃去。

“可曼?”一聲急吼,“可曼?”

鞠可曼閉上眼睛,手捂着腹部,“疼,好疼——”

“怎麼了?”

“怎麼了?”

一直在另外一間屋偷看的阿紅和皮特兩人慌忙走了出來,“我的天啊,趕緊送醫院!”

這個世界有太多的未知,沒有人會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更沒有人知道明天會是什麼樣子,所有人都努力地為每一秒而活,當然也有人在虛度,或許在年老之時回首往事,會覺懊悔,但終究也只是人生的遺憾。

醫院內。

鞠可曼漸漸睜開了雙眸,那長眠的感覺很好,她夢到了小時候的爸爸和媽媽,夢到了媽媽總是笑着撫摸她的頭,對她說‘曼曼,你會很幸福很幸福!’夢到了鞠可欣和鞠可童踏入這個家門的畫面……只是這夢的記憶卻沒有向下延伸,只是停留在了她的留學的開始。

“可曼?”阿紅的聲音響在了耳畔。

鞠可曼空洞的眼神看向她。

“你不要這樣,我會心疼的!”阿紅牽起她的手,“幸好孩子沒事,要不然……我都不敢想像,你或許會崩潰掉!”

鞠可曼默然不語,只是獃獃地望着她。

“我都知道了,那孩子是霍先生的?”阿紅笑了笑,“其實以前的時候,我就有種感覺,你們倆人肯定有所牽連,我還以為那是我錯覺,到今天我才得以證實。”

鞠可曼耷拉下眼皮,“我和他現在已經沒有關係了。”

“他都和我們說了,你和他在美國時結過婚。”阿紅嘆了口氣,“那五百萬就是他給的吧?”

鞠可曼點了點頭。

“這說明他還是在乎你,如果真的沒有人性,他根本不會管你死活的。”阿紅勸慰道,“可曼,為了孩子着想,其實你該考慮考慮。魏峰雖然好,可畢竟那孩子不是他的,以後你和魏峰再有了孩子,現在這個孩子怎麼辦?”

“魏峰答應我,他說不會強迫我的。”

“不會強迫?可是一個男人總得有需求啊?”阿紅揚聲,“你認為他會老老實實地在你身邊,無任何所求的?除非他是聖人!”

鞠可曼不吱聲。

“而且,本身對他這樣也不公平!”阿紅將鞠可曼的手攥緊,“可曼,我希望你好好想想,孩子畢竟要有爸爸,而你現在的條件顯然無法一個人來撫養這個孩子。”

“你在當他的說客嗎?”鞠可曼扭過頭,看向阿紅,“他會給你錢?”

“鞠、可、曼!”阿紅氣憤地甩開她的手,“你當我是什麼?我是在乎你,所以才來勸你。是啊,我是看重他有錢,可主要是他能滿足你的生活,給你和孩子最好的物質享受,這樣還不夠嗎?愛情算什麼?狗屁不是,看看你現在這樣,你該明白,愛情不過是個玩意兒!”

鞠可曼禁不住冷笑,“終究還是錢……”

這時皮特推門走入,他扯了下阿紅的手臂,“不要說了!”

“我是在打醒她的腦袋,”阿紅忍不住喊道,“將我們都看成壞人,真是好賴不分了。”

“好了,不要說了,讓她休息下!”皮特瞧了一眼鞠可曼,拉着阿紅走開。

鞠可曼閉上了雙眸,不再言語,淚水再次悄然滑落,她知道,某人就站在門外,一直,一直——直到半夜三更,看到她已入睡,才會離開。

二天,三天,四天,依舊如此。

皮特端着湯走了進來,“哇,好燙的湯,呵呵,趕緊趁熱喝,據說好補的!”

鞠可曼坐起身,“一會兒我想下去走走。”

“好啊。”皮特笑道,“外面天氣也不錯,還是先喝了湯吧。”

鞠可曼點頭,看了一眼那湯,喝了一小口,只覺那味道很是熟悉,曾幾何時,某個男人總是為她做飯,他說她嘴越來越挑,沒有辦法了,所以只能一再地提高廚藝。

鞠可曼胸口一陣翻湧,她推了推碗。

“不喝了?”皮特疑惑道,“不好喝嗎?”

她搖頭,“我先下去走走,這裏好悶。”

本來皮特想要跟在後邊,但礙於鞠可曼的拒絕,無奈下只得在病房內等她。

外面陽光明媚,一出來,頓時暖洋洋的感覺襲遍全身,好似全身的濕氣都跟隨着散去。

她仰頭望天,有些刺眼,額頭上隱約傳來劇痛,那一瞬間,又痛感就隨之消失……

鞠可曼拿出手機,卻發覺早已沒電,她登時有些急了,趕忙要跑回去,可剛邁一步,不小心被旁邊的座椅一絆。

“小心!”一道充滿了磁性而深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鞠可曼錯愕地扭過頭,她站直身體,甩開他的手,“放開。”

霍昀斯凝視着她,像是有種不舍,可奈何還是放開了。

鞠可曼快步向前走着,而霍昀斯一直在後面小心地追隨,生怕她有個不慎。直到進了病房,看到她將手機充上電,這才將懸着的心放下,“要再休息會兒嗎?”

鞠可曼默不作聲,翻看了下手機。

“孕婦不可以用手機!”霍昀斯三步並兩步地邁來,一把奪走她的手機。

鞠可曼蹙眉,“給我。”

“不給。”

“給我。”

“不給,就不給。”

“給我!”

“……”

殊不知,兩人這樣就像是不成熟的小孩子,你一句我一句,幼稚而令人可笑。

當鞠可曼意識到,她趕忙住口,再次冷瞥了一眼他,“你不用對我這麼好,我不會心軟的,孩子我更不會給你。”

“我沒有要孩子的意思,”霍昀斯毫不猶豫地回道,“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原諒我!”

“原諒你?”像是聽到了笑話,鞠可曼禁不住冷笑,“試問,誰還可以原諒像是你這樣的一個無惡不作的小人?”

“是,我是小人,你說我無賴也好,說我是混蛋也罷,我都承認。”霍昀斯上前一步,按住鞠可曼放在床鋪上的手,身子傾前,“我只是不懂得如何去愛,所以才會導致現在這樣,我也想要挽回,可看到越來越失控的局面,我變得都有些難以自制。”

鞠可曼再次冷哼。

“可曼,只要你答應原諒我,我什麼都可以為你做!”霍昀斯哽咽了下,“包括尋找那個男人!”

鞠可曼的心動容了幾分,卻沒有像是剛剛那般即刻地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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紳士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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