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囚……

第二十一章 囚……

“峰?”男聲揚起,“他是誰?”嗓音突然變得陰沉。

鞠可曼看到那抹黑影慢慢地迫近,彷彿一層暗色籠罩在她的眼前,禁不住心底增添了一股壓力,她禁不住坐起身,一點點地向後蹭着,直到脊背靠向了床頭,再如任何的退路。

黑影壓近,那張俊美而邪魅的臉龐近在咫尺,鞠可曼的心‘砰砰’地跳躍着,緊張得令她快要無法呼吸,“你……你怎麼會有房門鑰匙?”

“我問你,‘峰’是誰?”霍昀斯厲聲問道,一雙黑眸在夜色下顯得更加深邃。

“一……一個朋友。”

他冷笑了下,“一個朋友會深夜入室?”霍昀斯漸漸向鞠可曼的臉頰移去,修長的手指繞着她的下巴,驀地捏住,“他是誰?”聲音再次暗沉。

“不關你事!”鞠可曼雙手緊緊地抓着床單,冷汗涔涔。

“不關我事?”他揚聲,眼底閃過一抹譏笑,“鞠可曼,你已經觸了我的底線!”雙手加大力度,“說,你跟他已經近到什麼程度了?”霍昀斯的眼底閃過一絲嗜血的光芒,“你們上過床了?哈,剛剛那一聲已經證明了。僅僅這一個月!鞠可曼,你可真有膽!”

“那又如何?”鞠可曼鼓起一絲勇氣反駁道,“只許你點燈,難道就不許我們放火?”

霍昀斯聞聲,雙眸驀地變得陰鷙,漆黑得如同兩潭深泉,毫不見底,“你竟然承認了?全都承認了?”他再次加大手勁,掐住她的脖頸處,瘋狂早已衝破了理智。

“不……”鞠可曼的雙唇被迫打開,她想要叫喊,卻喊不出來,只得瞪着雙眸,緊張而畏懼的神色閃現在臉上,“唔……唔……”

直到呼吸變得困難,腦海中的意識漸漸變得迷糊,突然身子一沉。

……

夜裏起了風,溫度驟降,吹打在玻璃窗上,顯得陰森而恐怖,窗口處開了一道縫隙,吹動着窗帘隨風而飄,像是幽靈一般舞動着,屋內一片漆黑。

鞠可曼睜開了雙眼,身子顯得異常無力,她試圖想要出聲,卻發覺嗓子早已變得嘶啞,她這是在哪裏?她努力地坐起身,環顧四周,像是一股電流穿過全身,令她頓時驚住。

這……這是霍昀斯的卧室!

粉色的窗帘,粉色的床,白色的傢具,潔凈的地板……床頭柜上,還有她的一些用品。

“熟悉嗎?”這時門開了,一道冷聲傳來。

鞠可曼抓緊床單,雙眸中寫滿了驚恐。

“我還以為你會忘記。”霍昀斯手上端着一杯白水,“聽說懷孕的人不應當有所驚嚇,看來我險些就要成為殺人兇手了!”幾乎是咬牙切齒。

鞠可曼錯愕地仰起頭,對上他黑得不見底的瞳孔,“你怎麼會知道?”

霍昀斯嘴角平搭,冷冷地瞥了一眼她的身子。

鞠可曼順着看去,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的衣服早已被換下,如今穿着的是曾經的睡衣,毋庸置疑,全是眼前人所為。

“孩子的爸爸是……他?”霍昀斯毫無語調地說道,“那個你口中的‘峰’?”

鞠可曼想要反駁,可又怕他會知道事情真相,於是她默不作聲,只是直視着他的雙眸。

霍昀斯冷笑了下,“我剛剛特意打了個電話,問了問私人醫生,關於懷孕的前三個月似乎特別容易流產……”

“不!”鞠可曼嚇得瞪大了雙眸,“你不可以!”極力地喊道。

“不是我的孩子,我為什麼要留下?”霍昀斯驀地抬起身,臉色沉得好似閻王,主宰着鞠可曼的命運一般,那麼霸道而毫無人性,冷血得令人膽顫,“這就是,你背叛我的下場!”他摔下杯子,頓時水流一片,轉身走出。

“不……不可以……”鞠可曼想要追上前,然而面對她的只是冰冷的上了鎖的門板,任由她怎麼去努力,也無法打開。

那一刻,她明白了,她已經被徹底囚住,而這所屋子,成為了她的牢籠!

鞠可曼淚流滿面,她癱坐在地面上,竟是無所適從,該怎辦?要怎麼辦……魏峰找不到她,一定會很着急……

中午,門再次開了,然而進來的卻是一名看似五十多的婦人,鞠可曼仰起頭,求救地說道,“讓我出去吧,求你,放我出去,外面還有人在等我!”

婦人為難地俯視地面上的鞠可曼,竟是搖了搖頭,“姑娘,吃點東西吧,好歹先將身子養好,女人懷孕要多吃點。”她將餐盤放到了桌面上,轉身要走出。

“求你,求你了……”鞠可曼跪在地上,扯着她的衣服,哀聲哭泣道

“這你就得找先生談,我們也是拿錢辦事!”她甩開鞠可曼的手,快速地走出,門再次落鎖。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出現這種局面?

鞠可曼扭頭看向窗戶,掛在臉頰上的淚珠頓時停住,像是望到了希望,她跑過去,剛是拉開窗帘,卻發覺這窗戶是從外面鎖住,而窗子是用特殊材質製作而成,難以砸碎。

她瞬間絕望了,透過窗子,她望見下面的游泳池,波光粼粼,此時她竟連一條魚都不如,她感受不到任何陽光,有的只是黑暗,不斷地漆黑籠罩在她的身邊……

每天三餐,婦人會準時端來飯菜,看到桌面上未動的碗筷,她禁不住嘆了口氣,怨一句,“唉,造孽啊!”

鞠可曼呆坐在床上,一聲不吭,臉色愈加慘白,彷彿快要和身後的牆壁相互融合,毫無血色的雙唇已經一點點地爆裂,現出一絲的血漬。

是的,她在逼,逼自己,更是在逼他——

她不相信他還會無動於衷,攸關兩條人的性命,他會坐視不管?

這天早上,門終於開了——

霍昀斯沉着一張面頰走了進來,彷彿那黑夜的暗神,令人渾身戰慄,他扭頭瞥了一眼桌面上未動的晚餐,冷聲道,“不吃?”

鞠可曼抬起頭,迎上他的一雙黑眸,“你不放我走,我就不吃!”

“你威脅我?”他蹙緊眉頭,上前一步,抓住鞠可曼的手腕,“還從來沒有人敢威脅我?”

“那我就做一個!”鞠可曼鼓起勇氣喊道,雖然身子發顫,可眼底的倔強與堅持還是震撼了霍昀斯。

兩人四目相對,隔了數秒。

霍昀斯冷笑道,“只是為了他,竟敢與我抵抗?”

“是!”鞠可曼毫無畏懼地回道。

“寧願讓你付出難以承受的代價?”

“……是!”

“哪怕是你們的孩子?”

“……”鞠可曼猶豫了下,腦海中驀地閃現過魏峰那洋溢着笑容的面孔,那總是暢想兩人未來的融合畫面,她閉了下眼,告訴自己不能走回頭路,不能……淚水不期然間滑落,“是。”

霍昀斯眉頭越鎖越深,他的雙手猛地甩開,眼底飄過一抹嗜血的暴戾,“好,我給你們機會!”

鞠可曼驚喜坐起身。

霍昀斯望見她表情的瞬間,心頭驀地一紮,“只要你肯答應陪我參加一場慈善晚會。”

“然後……你就會放過我們嗎?”鞠可曼天真地認為著。

霍昀斯轉過身,不想再看她的笑臉,“我會給你一線生機。”

鞠可曼抿了下唇,“我答應你,只要你信守諾言,我答應你!”

空氣再次變得凝滯,兩人不再吱一聲。

“明天晚上六點,準時出席,如果你不想給我搞砸,還想讓他得以存活的話,就將飯給我吃掉!”他決絕地背影消失在了門外,‘砰’地一聲,猶如一道驚雷。

鞠可曼的心驀地砸了下,她喜出望外,幾天的努力終究沒有白費,想到馬上就可以得見陽光,她的心情大好。

飯,要吃!

因為外面還有人在等她!

肚中的孩子孩子努力的成長。

而眼前的希望,那都是她辛辛苦苦用命爭取來的!

鞠可曼大口大口地塞着,鹹鹹澀澀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菜還是淚水的味道。

位於鬧市區的中心處有一座豪華酒店,佔地面積約有一萬多平方米,僅是豪華客房就有一百多間,酒店門口處鋪設了紅地毯,凡是走入這座酒店嘉賓無不接受着娛樂媒體的拍攝,在酒店的牆壁上掛有一面大液晶電視,畫面上顯示着裏面正演繹的歌舞表演,盛世空前的濃鬱氣氛突出了這場宴會的重要性。

鞠可曼穿着一襲低胸銀色晚禮服,據說僅是這一套就花費了將近三十萬,更別提腳上的配套銀色高跟鞋和lv最新款的包兒,而站在她身側的霍昀斯更是顯得俊美無濤,筆挺的身姿,天生的衣服架,出眾的五官,毋庸令他成為了今晚鎂光燈下最受寵的寵兒!

鞠可曼戴上墨鏡,一路踩着快有十寸的高跟鞋小心地跟隨着霍昀斯的步伐。

周圍,“啪啪”地拍攝不斷,偶爾還有記者的提問。

“霍總裁,請問您今晚沒有帶大華董事長的千金,是否真如傳聞所言,您與她已經分手了?”

“請問下,您對這次慈善晚會的看法?打算以怎樣的形式來捐助?”

“霍總裁,冒昧地問您,今晚的女伴是不是你曾經說過的真正想要伴隨終身的女人?”

“……”

如同炮轟一般的提問接連不斷,鞠可曼只是耷拉着腦袋,快速地走着,而身側的霍昀斯顯然不以為意,他依舊不理不睬,就這樣,漸漸遠離了他們的視線。

“難道我讓你很難堪?”霍昀斯冷瞥了一眼鞠可曼,“至於遮住全臉?”

鞠可曼咽了下口水,瞟了下左右,“不是說就這一次?我是為你好……也是為我好。”

“哼。”霍昀斯不禁冷笑,他端起了兩杯紅酒,遞給鞠可曼一杯,“只要你今晚表現得好,你我之間所有一切就一筆勾銷!”

鞠可曼蹙眉,看了一眼酒杯,顯得不解。

霍昀斯看出她眼底的疑惑,他指着周圍的那些男人,“看到了嗎?那些都是你要去應酬的人,今晚不單單隻是慈善宴會,更是一個社交場所。”

“你要我去陪酒?”鞠可曼驀地瞪大了雙眸。

霍昀斯俯視着她的面頰,“應付得好,你今晚就可以走,應付得不好,休怪我無情無義!”

鞠可曼身子一顫,她緊咬着雙唇,還不等她想好,卻聽身邊傳來一道男聲。

“哈哈,霍總,好久不見啊?”一個身材高大卻禿頂的中年男人走近。

“久仰了。”霍昀斯扯了下鞠可曼,兩人隨之上前,“這是李總。”他向鞠可曼介紹道。

“李總。”鞠可曼盡量讓自己表現得大方得體。

李總上下打量了一番鞠可曼,眼底閃過一抹驚艷,要知霍昀斯請的化妝師都是國際上知名人士,縱然再普通的一個人都會他的手底下演化為一個美得令人咋嘆的蛇蠍美人。

李總手指撫摩着酒杯,“這位是……”

“我的秘書,鞠小姐。”霍昀斯顯得淡然地介紹道,眼底閃過一絲詭異的笑意。

“噢,那肯定不凡啦,能為霍總當秘書,定是有點能耐,哈哈。”李總色咪咪地再次瞧了一眼鞠可曼,“今日真是有幸認識你。”

鞠可曼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她看到李總舉道面前來的酒杯,眉頭微蹙,她咬了咬唇,狠下心,咧嘴笑道,“也很榮幸認識您。”

觥籌交錯,仰脖間,紅色的液體順着嗓子流入了溫熱的肚中,有些灼燒感。

鞠可曼身子微晃了下,幸好意識還算是清醒,她揚起嘴角。

“哈哈,鞠小姐真是給面子。”李總再次露出欣賞的表情,舉起一旁的酒瓶,再次注滿。

霍昀斯笑望着兩人,不吱聲。

就這樣,鞠可曼在霍昀斯的帶領下見了眾多人,一杯又一杯地,本來開始還緊蹙的眉頭卻也像是機械一般地仰脖灌入。

“霍總,今日難得一見,能否請你跳支舞?”一名穿着黑色晚禮服的女人嬌媚地笑道。

霍昀斯笑得魅惑人心,縱然不語,只需一個眼神,卻能讓所有女人為之瘋狂,甚至屏息,他瞥了一眼鞠可曼,牽起了女人的手,走向了會場。

鞠可曼沒有了扶靠,頓時身子晃動不已,她頭腦有些暈眩,彷彿越來越沉,一瞥頭,看到旁邊的露台,趕忙蛇形地走了過去。

風呼呼地吹着,迷糊的意識稍稍有些清醒。

“鞠小姐一個人?”

鞠可曼聞聲轉過身,錯愕地叫道,“李總?”

“哈哈,”李總低沉地笑着,走近她,“霍總可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竟然讓你喝這麼多,要是我,怎麼著都得為你擋一下。”

鞠可曼默不作聲,她轉過身,掃了一眼會場,卻發現霍昀斯正與那黑衣女人隨着音樂而慢舞。

“不知鞠小姐是哪所學校畢業的?”李總禁不住問道。

鞠可曼耷下眼皮,“美國的一所學校。”

“噢,難怪呢,呵呵,肯定也是個高材生,看鞠小姐的樣子就聰明。”李總挪近了兩步,“鞠小姐有沒有興趣要跳兩支舞?”

鞠可曼禁不住擰起了眉頭,只需一呼吸就可以聞到男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惡臭味,她向邊上蹭了一點,然而李總繼續有意無意地跟隨着,直到將鞠可曼逼入了牆角,“李總?”鞠可曼忍無可忍,仰起頭叫道。

“鞠小姐有何事嗎?”李總笑得一臉詭異,伸出一隻手繞過鞠可曼的脖頸,搭向她的右肩,“鞠小姐在美國一定有很多趣聞吧?能否與我交流交流?”

鞠可曼使勁伸手撥着,然而卻無濟於事,那男人像是一個橡皮糖,令人厭惡,她禁不住抬起頭,看向會場上的霍昀斯,不期然,兩人雙眸相撞。

鞠可曼的眼底帶着一抹無助,她以為他會過來。然而,霍昀斯依舊笑着,一轉身,帶着黑衣女人竟是跳得愈加惹火,登時成為了會場最亮麗的風景線。

“你瞧他們,多般配啊。”李總的呼吸變得粗喘,他放下左手的酒杯,扶住鞠可曼的腰肢,“鞠小姐是不是喝多了,看你好像有些微晃,正好我樓上有間房,要不,我扶你去休息下?”

“不……”鞠可曼想要反駁,但胃的灼燒感愈加強烈,加上頭腦的暈眩,令她眼前有些模糊,她意識到危險迫近,可卻無力掙扎。她抬起頭,想要再次將目光投向霍昀斯。

霍昀斯本就是一個**高手,女人於他不過是一個玩偶,隨意怎樣控制就怎樣控制,哪怕是臉上的一個表情變化都會受到他的牽動,隨着優美的旋律,兩人再次旋身,一瞥眼,看到鞠可曼被拖走的背影,腳步頓住,邁開……

李總半推半抱地將鞠可曼帶到了樓梯口處,看着鞠可曼越來越迷幻的眼神,他笑得曖昧道,“小寶貝兒,一會兒咱們就到了——”輕聲細語,像是誘哄。

待他們剛要邁上一步,鞠可曼只覺身子猛然被向後一抻,好似自由落體一般,垂直地向後倒去,然而,沒有預期的疼痛,反而像是被牽引了一般,掉入了一個安慰而舒適的懷抱。

“混蛋——”只聽“砰”地一聲,李總高大的身體慢慢地向後仰去,狼狽地四腳朝天,“跟我走!”

鞠可曼的身子被攬住,她混沌的腦海微微有了一絲意識,抬起頭,錯愕地喊道,“魏……魏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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紳士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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