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前路迷茫
“狼多肉少”，一群燦爛花季的少女正是青澀懵懂時，面對着生活中能接觸的唯一雄性，長相又是如此的英俊，可想而知這塊鮮肉是如何的誘人。
謝涵雲覺得這或許是這股神秘勢力有意為之，招來這般狡狐多變的男子淬鍊女孩的心性。
這股神秘的勢力花費如此巨大財富與心血培養幾個女子，作何用？琴棋書畫、詩詞歌舞學完已綽綽有餘，畢竟養在後宅的女子只要溫順恭謙便可，那為何還要再學習后宅女子不需要的那幾樣技能？
“涵涵，涵涵。”
“呃！”謝涵雲離魂中…似乎聽到有人叫自己。
“終算回過神了，先生叫你呢。”凌素雲看着發愣的謝涵雲暗覺好笑。
——凌素雲只因二人名字都帶有一個“雲”字，使二人相互之間頗有好感，來往也較其他三女多一些。
“啊？哦。”
謝涵雲看向前面皺着英挺劍眉的秦慕楓，起身道個萬福，明媚動人的俏臉上的扯起一抹勾人心魄的笑容，“先生，可是有事？”
“只有你的卷子未交，遞過來，要散學了。”秦慕楓眸光一斂，移開目光低頭看書。
“是，先生”
“嗯，尚可。”秦慕楓看着手上謝涵雲的卷子點評。
“又是尚可。”
“只有一份卷子上佳，這尚可離上佳的範疇是多大？”
“誰知道呢。”
課堂內響起一陣喃喃低語議論着。
“散學。”醇厚的男聲再次響起。秦慕楓逕自往走了出去。
“恭送先生。先生慢走！”女學生齊齊起身行禮。
“涵涵，我要走了。”
凌素雲拉着謝涵雲走到不起眼的角落裏。凌素雲的聲音透着濃濃的哀傷。
謝涵雲看向眼前的凌素雲，眼睛裏充滿着對未來的擔憂與無盡的恐懼，緊緊的握着自己的玉手有些微微發抖。凌素雲或許對未來也是有相同的猜測…才會如此害怕……
謝涵雲另一隻手覆上凌素雲發顫的手背，感受到來自無聲的鼓勵與寬慰，凌素雲緊張之意稍有緩解。
“十年之期已到，在這狹小的一方天地苦苦掙扎，困在這猶如監牢之地，想出去外面再見識監牢之外的塵世，我早已忘卻外面一切是何模樣。今日外面來了個管事，我不知會被帶往何處，更不知道前程如何，就像是被好米飼養大的母雞，養的肥肥，終是到了雞該回報的時候了，只是…不知這主人是要留着母雞細水長流的下蛋來收取回報，還是要下鍋烹煮……如果是後者……”
“那就別怪母雞就算是死也要反噬主人了，我絕不願意任人宰割。”凌素雲心中補了一句。看似柔弱的女子，性子有着不輸男人的剛硬。
“素姐姐，為何如此矛盾，能出去自是好事，前路究竟如何，雖不知，但未必就如同姐姐所說的那般，。姐姐來此比妹妹早半年，半年以後妹妹也能出去，素姐姐，咱們有緣相識，定能因緣再聚，還請姐姐莫要憂心。”謝涵雲不停說著安慰的話語，猶如也在心裏寬慰自己一般。
凌素雲看着一直笑容不減的謝涵雲，心裏的哀傷沖淡不少，正躊躇着說點道別的話語就聽到有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在叫自己。
“凌素雲。”
“素姐姐，有嬤嬤找你。”謝涵雲打着手簾遮擋陽光往外望去。
“嗯，”凌素雲眉頭微微一挑，“我聽到了，那我過去看看。”
謝涵雲露出甜甜的笑容，道：“好的！素姐姐，莫要擔憂，要堅強。”
“堅強？”思量了一會兒，凌素雲有點理解了這詞兒的含義，深深的看着謝涵雲，好像要用心記住她的容貌，毅然轉身離開…
謝涵雲久久看着那漸走漸遠的背影不肯離開，凌素雲此番出去只是前途未卜，生死不知，而自己從這府門出去只會通向一條有死無生的路，自己要掙脫這股詭秘的束縛，替父洗刷冤屈。
凌素雲跟着嬤嬤來到了府邸里最為偏僻的院子，來到此處時，凌素雲已然果斷的撇下了一切影響自己的情緒，恢復了以往從容淡定。只有這樣才能清醒的面對未可知的未來……
“叩叩叩”輕輕的叩門聲響起。
“進來。”穩重沉穩的聲音，簡短的兩個字，亦能聽出發聲的是個中年男子。
嬤嬤走在前面，緩緩的推開了房門，微微側身讓路，待跟在身後之人進入房間后，便躬身行禮告退，帶上了房門。
凌素雲踏入房間，首先映入眼帘的乃是端坐上首，身型高大，長相及其普通的中年男子，若是只見過一面怕是很難再想起此人長相，而身上的氣勢卻是與之相反，讓人望而生畏，那是久經年月長期發號施令沉澱而來。還有那外面十餘名侍衛皆是身材高大，眼神冷酷嗜血，這些都形成無形的壓力加諸於凌素雲身上。
凌素雲深吸一口氣，不緊不慢的走上前去，曲膝俯身行禮。
秦大自這樣貌出塵的女子進來，就細細打量足有一炷香時間，而她從容安靜的站在那裏，無形的壓力也不曾令她浮躁不安，看着那婀娜多姿的身影，秦大心中惋惜，這般絕艷的女子，不是自己能夠宵想的。
“凌素雲，京郊凌家莊唯一的一個舉人，凌嵐之女，令尊在五年前已圓了半輩子的夢想，走上仕途，在義安縣擔任縣丞，想必你也清楚以你父親的才學，是斷無可能進士及第，他能當上縣丞，是我在後方推波助瀾，如今令尊只要不做天怒人怨之事，我便能保他這輩子安安穩穩，官位還能再進兩步。你覺得如何？”
“奴婢謝過管事大人，奴婢誓死效忠大人。”
如何？那便賣了自己這條命，保一家五口一世平安富貴。
“是效忠主子”秦大說著，朝着上方恭敬的拱手。
“是，奴婢誓死效忠主子。”
“嗯，你已在十年前摔落懸崖當場殞命，出去之後，你會有一個新的身份，你可明白？”秦大瞳孔一縮，目光冷冽的盯着凌素雲。
“奴婢明白。”凌素雲心中暗暗冷笑，卻不得不裝出害怕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