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是馬兒
梅戈跟程宸兩人走着，梅戈感覺到程宸握着的手有些僵硬，臉色不渝，心知她是為何事不開心，這軒雨閣的兩位頭牌有嫌隙還沒甚麼大不了，就怕爭鬥中生出仇恨，這樣對軒雨閣可就會造成很大的影響。
梅戈握着程宸的手緊了緊出言安慰道：“墨香性子是跋扈了些，仗着有國公府世子撐腰，將咱們這些人都不放在眼裏，不過心地還是好的，不記仇，也沒有做甚麼仗勢欺人的事兒。妹妹莫要生氣。”
程宸聽這話才是有些氣樂了，道：“梅姐姐，你這話說的為何像是我就會記仇，倘若我生氣就是我的不對？我不會有那閑功夫去計較的，我若不喜歡她我就繞開她走。”
梅戈醒悟過來用手輕輕拍了一下臉頰歉意的說道：“是姐姐不好，姐姐嘴笨，姐姐可沒那意思。姐姐只是瞧妹妹不開心，想出言安慰，結果又說錯話惹你更不開心。”梅戈也反應過來好像是說錯話，又繼續解釋。
“我以後不願再出來會客，感覺頗難應付，原以為可以忍受任何屈辱…
總之我是不會客，往後每隔三日便到西閣大堂表演歌舞，大堂演出也是有賞銀，我出場的話定然會更多。”
“這…恐怕不是姐姐能決定的，歷來也無這般規矩，要不姐姐幫你去跟東主說說？若是你已下定決心，姐姐會儘力幫你說情。”梅戈看起來有些為難的模樣，仍願意攬事幫忙。
“謝謝姐姐！”程宸感謝梅戈的熱心，程宸明白能夠決定她命運的是那個戴面具的男人。
“宸兒，姐姐就送你到這兒，回去早些洗漱，明日給你答覆。”反而是梅戈看起來一副心事重重的，程宸暗暗覺得好笑。
程宸反送了梅戈幾步，笑道：“嗯，姐姐慢走。”
“小姐，您回來了！”溪主跟小青一臉歡喜迎了出來。
“小姐，奴婢給您準備好了熱水，都蓋着蓋子，馬上就能沐浴。”兩個貼身丫鬟左右擁着程宸進入房后直接進入凈房洗浴。
“小姐，那國公府世子好看嗎？”溪竹衣服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饒有興緻的發問。
“喲，小丫頭春心動了，會想男人了。”
兩個丫鬟聽到程宸既直接又大膽的話，耳根都紅透了。
“小姐，奴婢才沒有呢，奴婢只是想問問國公府世子好不好，能不能配的上小姐，國公府世子啊，好厲害，以前我們村裡正都是了不起的人呢，管着我們這個村好幾百人，平時都是趾高氣昂，不可一世的樣子。”溪竹急着辯解，說罷耳根又更紅了。
程宸伸出手敲了她小腦袋一記，道：“你家小姐我可不做妾。小管家婆。”
溪竹聽后不解，便又道：“為什麼要做妾。小姐可不能做妾，要做正房夫人。”
“國公府的門檻高着呢，哎，跟你扯不清，小青快把她拖出去，重打二十下屁屁。”
“是，小姐。”小青對於程宸的吩咐向來是不打折扣的認真貫徹落實。
“小青，不要啊，我還有話說，人家還沒有說完，等下…，小姐。”小丫頭被拖拽着出去了，還頻頻回頭喊着。
程宸心中裝着事兒，便早早敢兩個丫鬟走，“你們先回去歇息，我有些乏了，要好好休息，不得吩咐就莫要打擾我歇息。”
“是，小姐”小青繼續貫徹，拉着溪竹出去又認真關上了門。
程宸聽到關門聲，就起身，沒有穿讓小丫頭做的那條秀着唐老鴨睡裙，那樣的睡裙做了幾條，算是程宸的惡趣味了，緬懷一下現代，待穿回今天的那套，程宸只是把長長的秀髮就隨便披在肩上。
程宸今晚早早趕兩個小丫頭出去，是要下去地下石室見離鴻，最好是能見上那戴面具的男子。
程宸今日算是體會到了一個無權無勢地位低下的無可奈何，迫切的想了解自己是否只是那戴面具男子可以隨時棄之如敝履的棋子，還是能盡量爭取做互利互惠的盟友。
螻蟻尚且偷生，世人都絕不會甘願被人死死的掌控，只是看自己敢不敢掙扎，有無能力掙扎，毫無疑問，程宸認為是那可以掙扎的之人，所以程宸決定要為自己爭取一些對方可以容忍的利益。
程宸出去房間，來到屏風後面床榻與凈房與相聯的牆壁下方靠右第一排取出第三塊青色石磚，裏面設有一個機關，程宸輕輕轉動，只聽一聲幾不可聞的輕響，右側牆壁應聲斜向轉動，露出一條只容一人通過窄小通道，程宸上一次從裏面出來已經見識過了這暗室。
古代的密室真是玄妙，似乎是用類似蹺蹺板的裝置，上面設有溝槽裏面放有石磙，石磙中間凹，類似卷揚機的輥子，上面繞上繩索與石門相連，由於這種裝置類似蹺蹺板坡度不用很大，用較小的力撥動連接蹺蹺板機關讓它改變坡度，這樣石磙就會向另一方滾動，從而帶動石門開合。
程宸舉着燈盞走下通道，來到地下寬闊的空間，裏面漆黑一片、地底的陰冷讓程宸感覺毛骨悚然，不停安慰自己，這世上是沒有鬼的，方才定住了心神，按着上次的記憶找那間石室，這地下室里有幾間石室，入眼所見只有漆黑，真不懂離鴻一個女子，怎會有這般大的膽子在這裏住下。
“小姐，你找屬下有事？”
漆黑一片的四周突然傳來離鴻的聲音。
“啊”程宸被突然傳來的聲音嚇的魂不附體。
“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離鴻，你為何不點燈，你在何處？我都看不到你。”程宸埋怨。
站在她身後的離鴻邊走邊道：“小姐，屬下看到你了。”
程宸只聞聲音不見其人，“我都舉着燈，你當然看的到我，你在哪？”
怎麼就不能聽聲辨位？離鴻無奈，道：“屬下在小姐後面。就算沒有燈屬下也能知曉小姐的位置，屬下已經習慣了黑夜的感知。”
“哦？如此厲害？離鴻你說話可否別這麼酷？”程宸回頭舉高燈盞，往後瞧去，果然瞧到離鴻，還是那一身黑色夜行服，臉色矇著黑布，這一身黑融入黑暗………
“酷？是何意思？”離鴻一貫平靜如水的的語調難得的提高了一些。
程宸心中一動，試試能否忽悠住離鴻，“你不曾進過學？？先生沒教？”
“沒有。”離鴻答道。
程宸連珠炮似的追問，“主人沒有讓你讀書認字？你是何時開始跟着主人的？我可是自小就被主人逼着學了許多東西。”
靜寂…
離鴻沒有回答。
“我想見主人。”程宸錯當離鴻好忽悠，想一步步順着話題套些有用的信息出來，可離鴻卻不笨，很快便反應了過來，自覺無趣，便說出這次來的目的。
“小姐找主人有事嗎？”
“有事你能夠決策嗎？”
離鴻解釋道：“主人現在不…主人現在有事要辦脫不開身，之前來交代過屬下，主人說如果小姐來找主人，要說的是軒雨閣之內的事情，一切都照準，盧東主那裏也會通過。”
“哦，為何？就算是軒雨閣之內的事情，主人也不知道我要做什麼？”程宸倒是有些差異戴面具男子怎麼會有這樣的決定。
離鴻照實說道：“主人說了，想要馬兒跑就要讓馬兒吃草。”
程宸聞言只覺好笑，問道：“原來我是一匹馬？那我是有軒雨閣之外的事情要找主人呢？”
“小姐確定是有事，等主人有空了屬下會通稟主人。”離鴻卻是個老實人，任她糾纏。
程宸佯裝嘆了一口氣，道：“算了，以後再說，我先回去。”
“屬下送小姐。”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程宸說罷便轉身回去，今晚不算白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