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四十八章

V第四十八章

這兩個人,一個現在是吏部尚書,一個是吏部右侍郎。坐在這裏和沈翰藻談笑風生,態度恭敬,但誰能想到,後來他們兩個會用那樣卑劣的手段來誣陷沈翰藻,讓沈家和許家家破人亡。

當真是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但也只是臉上的神情稍微變動了一下而已,很快就恢復如常,對段睿明和凌學義兩個人照常行禮,說客套的話。

段睿明和凌學義兩個人不知道自己上輩子就死在陸庭宣的手上。鑒於他是沈翰藻的外孫女婿,還很客套的跟他說話。

凌學義甚至說他後生可畏,以後前途不可限量的話。

陸庭宣心中冷笑一聲,但面上還是客客氣氣的謝過了他的讚賞。

隨後落座。就坐在許明誠旁邊,偶爾輕聲的回答許明誠跟他說的話,目光時不時的會看向沈承明。

總還是記得剛剛許琇寧說的話,讓沈承明閑的時候去找她,兩個人好好說說話的事。

他是肯定不能讓他們兩個人單獨相處的。

這時眼角餘光看到有個人正從外面走進廳里來。

今日來沈府的人很多,陸庭宣初時還不以為意,只以為是什麼不相干的人。但看清那個人的相貌之後,他攏在袖中的雙手猛的一下子就攥緊起來,眉眼間的神情也立刻冷凝下來。

正在跟他說話的許明誠察覺到,就問他:「庭宣,你怎麼了?」

陸庭宣不說話,目光陰沉的盯着門口。

許明誠很少看到他這個樣子。印象中陸庭宣是個很內斂克制的人,很少會有情緒外露的時候,但是現在他這個樣子……

就不解的順着陸庭宣的目光轉頭看過去。

一眼看到有個人正抬腳跨過門檻要走進廳來。

那個人穿一件淺金色團花暗紋錦袍,腰間繫着革帶。生的相貌昳麗,一雙桃花眼看人的時候似笑非笑,極引人注目。

許明誠是認得這個人的。就轉過頭輕聲的對陸庭宣說:「……他就是你剛剛見過的那位吏部凌侍郎家的大公子,名叫凌恆。其實他原本也在國子監進學的,但為人懶散的很,經常遲到早退,還無故曠課。後來郭祭酒就將他從國子監除名了。」

轉念一想陸庭宣是這個月初才進國子監的,但凌恆卻是去年年底就被郭祭酒從國子監除名了,陸庭宣應該不認識凌恆才是。可是看陸庭宣現在的這個模樣,分明是認得他的。

陸庭宣什麼時候見過凌恆?

就低聲的問他:「你認得凌恆?」

怎麼會不認識?

如果不是凌恆,上輩子許琇寧就不會死。

只要想一想上輩子許琇寧竟然是喝了鶴頂紅死的。她那樣嬌氣的一個人,毒發時候的那些痛她是怎麼忍下來的?

心裏就恨極了凌恆。望着他的目光冰冷的仿似下一刻就要沁出寒氣來。

片刻之後才移開目光。也沒有要告訴許明誠那些事的意思,只冷淡的說道:「不認識。」

許明誠狐疑的看他。但也知道陸庭宣不肯說的事旁人再問也問不出來的,就沒有問。

左右凌恆這個人,他也不是很熟悉,不怎麼關心對方的事。

凌學義看到凌恆走進廳里來,就叫他過去:「你剛剛到哪裏去了?淮兒呢?」

他口中的淮兒全名叫凌淮,是他嫡出的小兒子,也是凌恆的二弟。

「我剛剛到外面看了一會戲。二弟說想要方便,就叫了個下人帶他去了。一會兒就會過來。」

凌恆微微躬身回答父親的問話。只是他面上的態度雖然看着恭敬,但聲音聽起來還是漫不經心的。

凌學義皺起了眉頭。

他的這個大兒子是個聰明的,十二歲就考中了秀才。但就是玩世不恭,不肯好好的讀書。最後竟然還被國子監給除名了。

因為這件事,他覺得很抬不起頭來。

大怒之下也曾下死手打過凌恆,也罰他跪過祠堂,但凌恆總是不肯悔改。又仗着祖母溺愛,便這般的由着他整日無所事事。

今日趁着沈老太太的壽辰帶他和凌淮過來,也是想讓他們拜見拜見朝中的這些高官,往後也好順利進入仕途。但是沒想到剛剛他才一個轉眼的功夫,他們兄弟兩個人就都走了。

看什麼戲?方什麼便?全都是借口而已。當他不知道的么?

心裏很生氣,但也不好當著一屋子的人發火。就勉強按捺下心裏的火氣,給凌恆引見陸庭宣:「這位是陸庭宣陸公子。沈閣老的外孫女婿,徐侍郎的東床貴婿,你過來見一見。」

陸庭宣眸色冷了下來。

凌恆這時已經應了一聲,抬腳往陸庭宣這邊走。

然後在離着陸庭宣約三步遠的地方站定,抬手鬆松的對他抱拳,臉上是慣常的似笑非笑的模樣:「見過陸兄。」

陸庭宣攏在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一雙眸子也陰沉下來,隱隱帶了血色。

不過當他抬頭起身站起來的時候,神色間已全都恢復如常,壓根就看不出來半點他此刻心中翻滾的情緒。

「凌兄客氣。」

陸庭宣抱拳回禮,客套的跟他寒暄。仿似兩個人果真只是初見,他對凌恆也並無半點芥蒂。

凌恆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打量,挑了挑眉。

他自認相貌出眾,京城中壓根就沒有能比得過他的。但是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陸庭宣,他的相貌讓他看到都要驚訝幾分。

而且不曉得是不是他的錯覺,這個陸庭宣面上明明是在客套的跟他寒暄,絲毫挑不出半點不對的地方來,但他總還是覺得這個人對自己有很深的敵意……

明明他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陸庭宣。

就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不以為意的笑了一笑,轉過身回到凌學義身邊。

凌學義剛剛緊繃的一張臉這時已經放鬆了不少。但還是語氣嚴厲的吩咐凌恆:「老老實實的在這裏坐着,不要再四處走動。」

凌恆也只得應承了,然後揀了一張空着的椅子坐了下來。

不過坐姿也是懶散的。身子斜側着,胳膊肘放在旁邊的几案上,目光閑閑的打量着廳里的擺設。

而且唇角還往上彎。

這個人真的是臉上一直都在帶着笑。眼睛裏面也如同有鉤子般,專註的看着一個人的時候就會讓對方覺得他很深情。

還很會說話哄姑娘開心。

陸庭宣想起上輩子許琇寧曾經說過他是只悶葫蘆,凌恆很有趣的話,再看看凌恆,他整個人不由的就戒備起來。

這輩子他必定不能讓許琇寧再見到凌恆。若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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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君興家 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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