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八王府
莫姨娘無非就是靠着她那個兒子她能有機會扶正,若言郡主不死,她當年沒有機會,顧妍汐不禁將瓷杯捏得緊了。難怪她娘親吃那麼多年尋遍明醫也不見得好,若不是莫姨娘在其中做了鬼,想到這兒,她臉上冰霜更多了。
入春的天氣很好,很適合賞花,不過下午卻下起雨,雨下得不大,像是為院中的花澆水一般。她讓安嬤嬤翻出娘親給她的書籍,靠在椅子上消無聲息的看起來。
安嬤嬤在一旁並不打擾她,只是心裏很困惑,要說以前的顧妍汐,是根本不會看書的,要說她這一醒來,真的改變了很多,無意間很多小細節,顯得她格外優雅老成。
安嬤嬤深怕自己在她旁邊驚擾她,然後退出了屋子,將屋門關上了。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屋外突然響起了腳步聲,接着門被推來了,顧妍汐微微一抬眸,看見來人時綉眉輕皺了一下,隨即舒坦開來,一臉平靜。
禾青並未發覺任何不對,她走到顧妍汐身邊。“小姐,三小姐和五小姐來了。”
三小姐、五小姐。顧妍汐放下書,站起身理了下襦裙。這時,正見顧妍織和
一個年級較小的女孩走了進來。顧妍織在顧家子女中排行老三,而她身邊的女孩,叫顧妍詩,在顧家子女中排行老五,今年十歲。她不像顧妍織一樣,她是晏姨娘所生。她有些怯生生的挨着顧妍織坐下。
“三妹妹和五妹妹可有事。”
顧妍織並不開口,她放在腳碰了幾下旁邊的顧妍詩,顧妍詩咬着牙,硬着頭皮開口。“聽聞大姐姐剛好,我和五姐便來瞧瞧。”
顧妍詩詩害怕顧妍汐的,以前的顧妍汐脾氣不好,沒少將脾氣往她們庶女身上發,當然,除了顧妍織以外。
蝶舞奉上了茶水。
看着顧妍詩的約束,顧妍汐並不說話,待兩人喝足了茶水,她也沒開口。顧妍織看向顧妍汐,當看到顧妍汐桌上的書時,眼中不經揚起譏諷。
“不知大姐姐是在看什麼書。”
顧妍汐也看向那本書,拿起嘴邊噙着淡淡的笑意。“只是陳渝南詩集罷了。”她說的輕描淡寫,可顧妍織聽后心中難免嫉妒起來。
陳渝南這個人是前朝有名的詩人,坊間也流傳着他的詩,不過他寫的詩很多,聽說他把自己的詩都訂成了詩集,不過只有幾本。想不到顧妍汐這裏居然有一本。
“陳渝南這個人妹妹也聽說過,可是有名的才子呢。不知大姐姐可否將這書籍借給妹妹回去瞧瞧。”
顧妍汐聽完她的話,心裏冷笑,說是借,可是她借她的東西又有何時還過,這般不要臉的話顧妍織還真當她是三歲小孩嗎。
“三妹妹可真會說笑,這樣吧,若妹妹真想看,姐姐也沒有讀完,待姐姐讀完再說吧!”
顧妍織聽她這番話,放在桌子下面的手不知不覺捏緊了,待試到淡淡的疼意,她又把手放開了。在她看來,顧妍汐哪裏配得上這麼好的書,這書放在她這裏簡直是暴殄天物。
兩人沒有坐多久就走了,走時,顧妍織看了禾青一眼,禾青低下頭,並不敢直視她。
顧妍汐裝作沒有看到,她臉上依舊是淡淡的,並沒有多少表情,一旁的安嬤嬤瞧見她這幅神色,不禁想起言郡主來。安嬤嬤和沈嬤嬤以前是服侍言郡主的,她們在言郡主小的時候便在她身邊,言郡主嫁到侯府陪嫁的丫頭婆子很多,待到顧妍汐出生時,言郡主便把她安排來照顧顧妍汐了。
言郡主嫁到和樂候府與侯爺開始還好,可後來有了莫姨娘后,候爺便漸漸地不在意旁人了,甚至把莫姨娘寵得地位在府里和言郡主差不多,她們這些下人雖有看不過,但也是敢怒不敢言。言郡主也不在意,要不然以八王爺八王妃對女兒的寵愛,莫姨娘早就沒命了。
顧妍汐把桌上的書拿起,目光放在書上,“娘親如何了。”她輕聲問。
“聽沈嬤嬤說喝了一碗粥便睡下了。”安嬤嬤在一旁答道。
顧妍汐點點頭,她伸手撐在桌上,頭靠在手上,嘴中默默念着書中的字,倒還是十分認真,安嬤嬤揮揮手,幾個丫鬟便跟着她出去了。
不知是不是聽聞她好了,才過幾日,八王爺和八王妃便來了侯府,待她到廳房時,便看到了八王妃正拉着言郡主心疼極了。看到她時,八王妃向她招手,示意她過去。
“外祖母外祖父。”她走到王八妃身邊,喚了一聲后又看向八王爺。
“沒事便好啊,以後莫要任性了。”八王爺出聲說道。
一旁的八王妃冷不丁的哼了一聲,拉着外孫女心疼的說道。“我這外甥女如何看也是聽話的,這次恐不是遭惡人害的。”
這話將顧侯爺和鄭氏的臉說得變了顏色,他們將目光放到顧妍汐身上,當然是心裏企望顧妍汐不要將事實說出來,要不然以八王爺八王妃性格,這事那肯就這麼善罷甘休。
顧妍汐看了父親一眼,臉上帶着優雅笑。“外祖父母心疼孫女孫女也是知道的,這次也怪孫女不小心。”
顧侯爺聽她這麼說,崩起的神經立刻松下來,心裏還不禁暗嘆,他這女兒還真是長大了,懂事了不少。
“好外甥,苦了你了。”八王妃安撫着她,當然,八王妃也不相信顧妍汐是不小心摔進池裏的,不過若顧妍汐都這般說了,她不可能在死死咬着這件事不放。
“岳父岳母放心,這次事件小婿定會好好責罰汐媛身邊的丫頭。”
八王妃擺擺手,也不看他。“罷了罷了,汐媛剛好,何必讓她屋中再添晦氣。”
顧妍汐眼中閃過一絲隱晦,她這父親為了護着顧妍織,居然把責任全都推到她屋裏丫鬟身上,還真是她的好父親,當真偏心得緊。
“岳母說得是。”
鄭氏並不敢插話,她深知以她身份根本不適與八王妃八王爺說話,她如今雖是正室,可出身卻是低微,一出口言談舉止便證實了她的卑微,所以她也不敢胡亂說什麼。
今日言郡主臉色稍微好些了,臉上帶着血色,並不像那日的蒼白。其實她並無任何大癥候,只是生顧妍汐時大出血造成了體虛。